賀季晨沒再說什麼,準備掛電話。
只是他還沒將手機從耳邊挪了下來,電話那端的秘書,又開了口:「賀總?我……」
「嗯?」賀季晨以為秘書還有事要談,應了一聲。
秘書是脫口而出喊住的賀季晨,隨後她就意識到自己越界了,連忙止了聲,現在聽到賀季晨竟然耐性的回了自己話,便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剛剛準備問的話,問了出來:「賀總,你剛剛說,她是您護著的女孩,您不可能允許別人隨隨便便招惹了她,那個她,是您喜歡的女生嗎?」
賀季晨沒想到秘書會突然關心自己的私事,眉心蹙了蹙。
電話那端的秘書,緊張到了極致,她握著手機,等了片刻,沒等到賀季晨出聲,心底忽然沒了底氣:「對不起,賀總,是我……」
秘書的道歉還沒說完,賀季晨就眨了眨眼皮,整理好了情緒,很淡的對著手機「嗯」了一聲。
清楚地捕捉到他聲音的秘書,一下子怔住了。
她沒想到,賀總居然真的回了自己有關他的私事……
賀季晨不清楚秘書的心情浮動,他安靜了幾秒鐘,又開了口:「是,她是我喜歡的女孩……」
大概是秘書不瞭解他的過去,也不清楚他和季憶之間的瓜葛,更大概是他今晚對季憶發了一通火後,心情太過於沉悶,從不在外展露自己心情的他,對著跟了自己很長時間的秘書,第一次暴露出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情感。
更或者,與其說,他是在回秘書的話,不如說他是再給自己胸中藏著厚重的情感在找一個宣洩口。
他握著手機,眼神變得有些柔軟,沒等電話裡的秘書給他回應,就繼續補了句:「……從第一眼遇見,就喜歡的女孩。」
細想下來,在賀季晨手下工作了那麼久,這好像是自己和老闆聊得話最多的一次。
因為賀季晨話說得多,秘書膽子也大了一些,等到他話音落定,過了約莫兩分鐘後,秘書又說了一個自己心底好奇的問題:「賀總,我有點想像不出來,您喜歡的女孩,是怎樣的一個女孩?」
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
賀季晨握著手機,望著車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許久,最後發現漆黑的天邊,居然有星光閃爍,那一刻他的腦海裡忽然就閃過了七個字,隨後就被他語氣很輕的念了出來:「……億萬星辰不及她……」
秘書沒聽清,低語了句:「什麼?」
賀季晨回神,「唔」了一聲,才又出聲:「她嗎?她漫不經心闖入我的生命,又不動聲色佔滿我的生活……」
回完這句話,賀季晨沒給秘書任何反應的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天邊的星光閃爍,將剛剛說的話,在心頭又纏繞了一遍。
他喜歡的女孩,是怎樣的一個女孩?
很簡單,她叫季憶,在他心底,億萬星辰不及她的季憶;漫不經心闖入他的生命,又不動聲色佔滿他生活的季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