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星辰不及你 第327章

親眼目睹過賀季晨年少時是怎樣對季憶的胖子，心底一顫，忽的就泛起了一抹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將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藉著酒勁，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聲：「你說，你們這樣多好啊，剛剛我下去排隊買小吃的時候，想到很多我們高中時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們就跟現在一樣好，說句真心話，我一直覺得，相聚總會別離，可我覺得，我和晨哥會分開，我和其他好兄弟會分開，但我從沒想過，你們兩個會分開，可是……」

胖子頓了頓，像是在遺憾著什麼一樣，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才繼續說：「……我沒想到，我們那一夥人，最先分開的居然是你們兩個。」

「直到今天，我都不明白，季憶你為什麼四年前，高考一結束，連聲招呼都不跟我們打，就離開了蘇城，離開了晨哥？」

聽到這裡的季憶，頓時就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她的臉色微微一白。

「胖子！」意識到胖子在說些什麼的賀季晨，出了聲。

胖子像是沒聽到賀季晨話裡的制止一樣，接著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四年前，就是今天吧，就是今天過後，你們兩個不說話了，那一晚是我們班高考之前的聚會，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們變成了陌生人？！」

季憶指尖扣緊了桌面，儘管她在極力的保持著平穩，可身體還是輕輕地發起了抖。

「胖子！」賀季晨又開了口，語氣比起剛剛，凌厲了許多。

胖子似是也急了，語氣也跟著加重：「晨哥，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四年前，我要去找她，你不讓我去！四年後，你們重逢了，還不讓我說？你對她有多好，我不信她不知道！就算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怎麼就能那麼狠心的斬斷和你之間的所有一切關聯？！」

說著，胖子就轉了頭：「季憶，你知道不知道，當年我有多恨你，我覺得你這個人簡直就沒良心！你在學校裡，可以過得那麼風生水起，所有人見了你，都給你幾分臉面，是因為誰？你不知道嗎？全都是因為晨哥，可你呢？說丟晨哥，就丟晨哥，你知不知道，你離開晨哥之後，晨哥是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在酒吧裡，足足醉了一個月，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再那一個月裡瘦了十斤，我認識晨哥那麼多年，我見過他流血，見過他骨折，我唯獨沒見過他哭！」

「蘇寒！」賀季晨猛地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他-媽告訴你，四年前，是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我賀季晨對不起她！」

賀季晨連說了三遍「我對不起她」，然後就猛地起身，踹開了身後的椅子，衝著胖子咬牙切齒的留了句「你-他-媽知道了嗎？」，就大步流星的出了包廂。

隨著門被重重的甩上，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僵硬到了極致。

季憶和胖子兩個人像是點了穴一般，誰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