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看了陳白一會兒,忽然嗤嗤的笑了,然後就站起身,繞過賀季晨,搖搖晃晃的衝著陳白走來:「賀季晨,你終於下樓了……」
季小姐,居然把他當成了賀總?
陳白聽得觸目驚心,他本能的往賀季晨那邊看了一眼,在接觸到男人彷彿能將他撕成碎片的眼神後,他的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陳白為了保命,下意識的開口澄清,因為說的太急,話都結巴了起來:「季,季小姐,我,我……」
陳白的話還沒說完,喝了很多酒、腳步已經完全打飄的季憶,忽的一個趔趄,衝著一旁栽去。
出於本能,陳白連忙伸出手,扶住了季憶的胳膊。
將陳白誤認為是賀季晨的季憶,因為站不穩,想要尋求一個支撐點,在被他攙扶住後,就順著他的胳膊,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氣壓瞬間低到極致,就連溫度都降至到冰點。
陳白渾身狠狠打了個激靈,再次顫顫的著看向了賀季晨。
男人的眼神,宛如藏了刀一般,夾雜著恨不得將他身上捅出無數個血窟窿的氣勢,衝著他嗖嗖的射來。
陳白條件反射的舉高雙手,往後急退了兩步,和季憶拉開距離。
醉的站都站不穩的季憶,因為陳白這一脫身,又沖著地上栽去。
若是因為他,季小姐摔傷了,賀總豈不是要活生生的剝了他的皮?
陳白急忙伸出手,心驚膽顫的接住季憶。
他只顧著護住季憶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方式,等同於將季憶結結實實的抱入懷中。
幾乎是在他接住季憶的同一時刻,陳白兩條手臂就隱隱的感到了痛。
他看都不敢去看賀季晨一眼,只是快速的將季憶扶正,就收回了胳膊。
可知誰,他的手剛從季憶的身上挪開,季憶整個人就像是小狗一般,貼在他的身上聞了起來。
陳白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要推開季憶,可他剛抬起手,還沒碰到季憶肌膚,就感覺到賀季晨身上有著明顯的低氣壓逼迫而來,他嚇得連忙縮回了手,往後悄悄退去。
季憶雖意識迷離,可還是感覺到她和眼前的「賀季晨」距離在拉開,她皺了皺眉,下一秒就帶著幾分惱火的伸出手,揪了陳白的衣領,將他扯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陳白本能的開口求饒,聲音都泛了抖:「季,季小姐,您,您別……」
奇怪啊,賀季晨的身上應該有夏媛的香水味啊,怎麼他身上沒有啊……季憶納悶的動了動眉心,然後聳了聳可愛的鼻尖,就又貼著陳白的衣襟,努力的嗅了起來。
陳白的腿抖的越來越不像話,他想掙開季憶,可又不敢去碰季憶用力抓著自己衣領的指尖,他只能這般無措而又僵硬的站著。
隨著季憶的鼻尖在他身上聞的地方越來越多,他清楚地聽見了賀季晨拳頭握在一起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響,他的心臟頓時跳的,一聲比一聲響,到了最後,就彷彿是一道道驚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