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五秒鐘,她才緩緩地轉頭,順著那瓶水,一路往上看去,在碰觸到韓知返那張俊朗的容顏時,程未晚微愣了愣,動了動唇角,想要說句「你怎麼會在這裡」,但胃裡忽然一陣翻滾,惹得她急忙又低頭,嘔吐了下去。
韓知返快速的將水瓶放在洗手台上,伸出手輕輕地拍起了程未晚的後背。
等她停下嘔吐後,他將水瓶重新拿起,遞到了她的嘴邊:「先漱漱口,再喝水,會舒服些。」
程未晚沒說話,照著韓知返的話做。
微涼的水,順著喉嚨吞進腹後,如他說的那樣,真的讓她舒服了許多。
她將唇,從瓶口挪開,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然後抽了紙巾,擦乾臉和手上的水珠,這才站起身,面向韓知返,輕聲說了句:「謝謝。」
這人,怎麼總是一言不合就說情話,比她這個寫言情小說的人,還能煽情……
程未晚繃著一張臉,裝作沒聽到韓知返話的樣子,出聲說:「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說完,她也不等他回應,就又補了句「再見」,然後逕自的轉身,衝著洗手間門口走去。
今晚的宴會,她需要穿禮服,搭配了高跟鞋,她平日裡隨性慣了,絕大對數都是平底鞋,本就不習慣穿高跟鞋,如今又喝了酒,雖不至於醉的一塌糊塗,但也有些暈眩,走了沒兩步,腳底一飄,整個人險些摔倒在地上,好在站在她身後的韓知返,反應快,及時的握住了她的胳膊。
「你在哪個房間,我送你。」
程未晚遲疑了一小會兒,出聲報了房間名。
剛剛差點摔倒時,程未晚不小心扭傷了腳腕,雖然韓知返攙扶著她走,但她每邁步一次腳就泛起一股鑽心的疼。
她父親程衛國工作忙,母親離世的早,她十三歲起就經常一個人在家裡,大概是多年自立自主慣了,她從未主動找過人幫忙,所以即使疼的她腿發軟,她也沒告訴韓知返。
進了電梯,抵達程未晚所住的樓層,從電梯出來時,程未晚沒忍住腳腕的疼,腿往下軟了一下,韓知返感受到重量,微微低頭,這才看到她原本白皙纖細的腳腕,已經紅腫了起來。
「扭傷腳了,怎麼不吭聲?」韓知返的語氣,帶了幾分責備和不悅。
程未晚垂了垂眼瞼,沒出聲。
韓知返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的就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從沒和男人這般親密接觸過的程未晚,神情一慌,本能的就想要從韓知返的懷裡在掙紮下來。
「別動!」韓知返一邊扣緊了指間的力道,一邊暗藏著威脅出聲:「你再動,信不信我就在樓道里吻你!」
「你——」程未晚只說了一個字,看到韓知返真的湊過來的臉,嚇得急忙撇開頭,安靜了下來。
到底還是有些不習慣被一個男人這般抱著,程未晚的身體僵硬的有些可怕。
打開房門,等到韓知返將自己放在沙發上後,程未晚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