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異常。
三萬英呎的高空上,天藍雲白。
賀季晨望著飛機窗外的風景,忽然想起,他決定從第一學府離開來北京的頭一晚,請第一學府的同學吃飯,那天的他,喝了一些酒,雖不致醉,但神智卻有些飄忽。
有同學問他,為什麼要放棄大好的前景去北京?
同學的語氣,有些可惜。
可沒人知道,那一晚的他,是他和她斷了聯繫以來,心情最好的一晚。
因為,他終於要去她在的城市了,終於可以離她更近一些了,白天可以享受同一片陽光,晚上可以看到同一個城市的霓虹燈。
他笑了一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從不喜歡對人流露心事的他,那晚許是因為太高興,也許是因為酒勁促使的,他說:「因為我要去找我心愛的女人了。」
「你居然有喜歡的人?」
「你去北京,是和她修成正果了?」
「你們該不會是準備結婚了吧?」
同學來了興致,一言一語的問。
他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才答:「不是,我只是想要離她近點。」
「沒搞錯吧?你和她沒在一起,你去北京做什麼?」
「你可以追上了,再去啊,這樣損失太慘重了!」
「賀季晨,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聽著同學七嘴八舌的勸說,端起酒杯,喝乾了杯中酒,然後將酒杯輕輕地放在了桌上,響了很久,才出聲說:「我什麼都沒想,我就想離她近點,好陪著她,不能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在不在一起,我都要對她誓死嬌寵。」
想到這裡的賀季晨,將視線從飛機窗外,輕輕地拉回到了季憶的臉上。
女孩還在睡著,長而卷的睫毛,時不時地輕顫一下。
是啊……誓死嬌寵。
她是他的誓死嬌寵。
這一生,唯一的,誓死嬌寵。
……
飛機上入睡的季憶,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上自己的面頰,隨後她就聞見賀季晨身上特有的那股清淡的香氣,將自己整個人牢牢地包圍住,緊接著她就落入了賀季晨結實而又溫暖的懷抱中。
她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唇就被賀季晨堵住了。
他的吻,很輕柔,讓夢中的她,大腦開始暈眩,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深,她感覺到男子的指尖,解開了她衣衫的紐扣,碰觸上了她柔軟的肌膚。
她的身體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連帶著呼吸也漸漸的開始不穩,他和她的衣衫,很快被褪光,他性感的身軀,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沒有躲閃,而是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狠狠地一個用力,闖入了她的身體裡……
季憶渾身猛地打了個哆嗦,然後就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睜眼,就看到賀季晨略帶著幾分擔憂的俊容:「怎麼了?」
季憶神情茫然地恍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麼夢,她本能的移開了視線,有些心虛的說:「沒什麼。」
「怎麼臉這麼紅?」賀季晨蹙了蹙眉,伸出手,碰上了季憶的額頭:「發燒了?」
他溫熱的指尖,剛剛挨住她的肌膚,她在飛機上做的夢,就瞬間在她腦海裡掠過,她條件反射般的伸出手,拍開了賀季晨的手。
她的反應過於強烈,惹得賀季晨一怔。
季憶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吶吶出聲:「我,我沒發燒,就是,就是……」
季憶支支吾吾了兩聲,看到有人恰好從洗手間裡出來,然後立刻又出聲說:「……有點尿急!」
她的聲音有些大,惹得頭等艙裡很多人側目看來。
季憶本就紅的臉,瞬間紅的能滴出血來!
她看都沒敢周圍的人一眼,匆匆的解開安全帶,撒腿就衝著洗手間跑去。
關了洗手間的門,季憶抓開的抬起手,揪起了自己的頭髮。
她這是怎麼了?!從昨晚開始,先是話裡調戲賀季晨,然後就是強吻賀季晨,現在在飛機上,竟然夢裡還睡了賀季晨……
越想,季憶越抓狂,恨不得拿著腦袋,衝著飛機洗手間的門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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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憶不知道,當自己在三萬英呎的飛機上抓狂時,身在北京的程未晚,在醫院的洗手間裡,也在糾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