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隨意的一個回應,卻讓季憶彷彿挨了一刀似的,心底泛起撕心裂肺的疼。
她沒敢繼續去看賀季晨,在他話音落定的那一秒,就將視線瞥向了窗外。
過了一小會兒,她才開了口,「我還聽說……」
後面的話還沒從嘴邊說出來,季憶的眼底就泛起了暖意的刺痛,就連嗓子都變得有些堵,她用力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確定自己能正常發聲,才繼續動了唇角,「……你這一走,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賀季晨將酒瓶遞到嘴邊,喝了小半瓶後,才回應了季憶,這次的他沒點頭,只是和剛剛一樣,輕輕地「嗯」了一聲。
是不會大張旗鼓的回來了,或許會像四年前那樣,一個人來北京偷偷地、遠遠地看看她,但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了……
季憶嗓子裡堵得更厲害了,她怕自己眼淚流了出來,仰起頭咕咚咕咚的喝起了酒。
一直喝到酒瓶裡酒光了,她才將酒瓶從唇邊拿了下來,然後望著天花板繼續看了一會兒,等到眼底的酸澀褪盡,才慢慢的直起了脖子,佯裝出聊天的樣子,故作輕鬆的出聲說:「是回去接管賀氏企業嗎?」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忙著為她未來鋪路,還沒來得及想自己的退路和未來,具體是回蘇城還是另有打算,他自己也還沒考慮好……
在賀季晨沉思之際,季憶看他沒開口說話,以為他是默認,又出了聲:「賀氏企業很好啊,比起YC可能忙是忙了些,但應該壓力不大,畢竟什麼事都已經步上了正軌,更重要的是,錢也可以賺很多,挺好的……」
其實一點也不好,她一點也不希望他離開北京,離開YC。
縱使現在的她,已經被他轉簽給了別的公司,但她在話說完後,微微揚了揚唇角,轉頭衝著賀季晨,更像是說服自己一樣,又強調了句:「……真的挺好的。」
賀季晨視線沉沉的望著季憶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在收回視線時,將酒瓶遞到了嘴邊。
季憶看他喝酒,從旁邊又拿了一瓶酒,開了蓋後,和他一樣,喝了起來。
在賀季晨來之前,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季憶,此時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她真怕自己等會兒意識恍惚後,在賀季晨離開的話題上繼續逗留下去,忽然失態痛哭了起來。
所以季憶等到嘴裡的酒,實在吞不下去後,就停了喝酒的動作,開口轉了話題:「下午,我拍戲的時候,我說的一句台詞裡,有句是,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嗎?然後我就想到了去年我生日的事情……」
雖然季憶沒有描述的多詳細,可賀季晨卻知道她指的是他跟她說「能不能回到從前」那一幕。
他知道她的話沒說完,沒出聲打擾她。
她又喝了一口酒,才繼續講了起來:「……再然後,我就想到了我們高中的事情。」
說到這裡,季憶重新看向了賀季晨:「對了,賀季晨,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