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這句話,冒出來的毫無徵兆,陳白和莊儀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麼,莊儀止了到嘴邊的話,和陳白又對視了一眼,然後出聲:「小憶……」
不知是被莊儀喚回了神,還是季憶自己回了神,莊儀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季憶將視線從窗外拉了回來,她轉頭看向陳白和莊儀的目光,安靜從容:「我就在這裡下車吧。」
「這裡?」莊儀詫異了一聲,想都沒想的就搖頭拒絕了:「這離你家還有一段距離,你剛出院,還是不要一個人亂跑得好。」
「我沒事,我也沒想著亂跑,我就想去那個餐廳吃個飯。」季憶抬起手,隔著車窗,指了指泰國菜。
這才十點半,就要吃午飯了?
莊儀雖心底納悶,但卻沒問,而是不放心的開口說:「那我陪你。」
季憶:「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是……」莊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知道當初季憶和賀季晨在這裡吃過飯的陳白攔住了:「那季小姐,您一個人小心點,有什麼事,隨時和我們聯繫。」
「嗯。」季憶回了陳白一個微笑,拎了包,伸出手,推開了車門。
「小憶……」不明所以的莊儀,焦急出聲,只是她剛喊了季憶的名字,就被陳白搖著頭的動作阻止了,莊儀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依了陳白的意思,任由季憶下車,進了那家泰國菜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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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憶來的太早,餐廳裡空無一人,她面對服務員的招待,沒選擇他們安排的位置,而是逕自的走到上次她和賀季晨坐的那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餐廳十一點半,才開始點菜,季憶也不著急,一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等著。
大概是她來得太早,等得太久,餐廳特殊照顧了她,十一點二十,服務員就抱著菜單過來了。
季憶翻著菜單,將上次自己和賀季晨點的菜,全都叫了一遍。
服務員看季憶點了很多菜,忍不住問了句:「小姐,請問您有幾個人用餐?」
季憶翻著菜單的指尖,微微一頓,過了會兒,才輕聲回:「兩個。」
服務員保持著微笑,繼續問:「請問小姐,現在上菜,還是等您另外一個朋友過來了再上菜?」
季憶垂下眼簾:「現在。」
「好的,小姐,您稍等。」
服務員離開後,季憶盯著對面賀季晨曾坐過的位置,恍起了神。
菜很快上齊。
季憶拿著筷子,一個人默默地吃了起來。
她吃到一半時,停了下來,盯著面前空蕩蕩的位置和乾淨的餐盤,看了良久,輕輕地動了動唇,喃喃低語了句:「我會的。」
「我以後不會再吃麻辣燙了。」
「我也不會熬夜了。」
季憶自言自語著,就彷彿真的回到了那一天,賀季晨在跟她說話時的場景一樣,唇角帶了一抹笑:「你也一樣啊,賀季晨,不要為了工作總熬夜。」
「嗯,我會好好鍛鍊身體,也會好好吃飯的……」
季憶說著說著,眼角就有淚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