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是我連累了他,賀季晨,他所有的悲慘都是因我而起……」
季憶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直接抓起酒瓶,灌起了酒。
等到酒瓶的酒喝光了,季憶將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然後又喃喃出聲說:「……如果我一直沒醒來就好了,我如果沒醒來,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人罵了……」
「季小姐,您說錯了。」一直都在聽季憶說話的陳白,出聲打斷了季憶的話:「在您看來,您覺得賀總所有的悲慘是因您而起,可您不知道,其實賀總為您做的那些事情,才是他最快樂的時候。」
「因為,賀總,他說過,只有他為您做事的時候,才會覺得,他離您很近很近。」
「就像是當初,千歌拿著視頻來威脅賀總,賀總決定好接下來所有的一切該怎麼應對時,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賀總回我一句,他答應您,要讓您光芒萬丈的,他就會做到,哪怕阻攔您的人是他,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清除!」
季憶眼淚落得更猛了,嘴裡都溢出了破碎的哭聲。
「我還問過賀總,當初他那麼對千歌,他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賀總說,不後悔,因為他為您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存在後悔這一說。」
「賀總還說,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的,因為他沒辦法讓自己明知道您是被人陷害的,卻無計可施,並無動於衷!」
季憶終於沒忍住,趴在桌子上,哭出了聲。
陳白沒勸季憶,任由她哭,一直等到她哭聲轉小,才伸出手,碰了碰她肩膀。
季憶抬起頭,看到陳白遞到自己面前的紙巾。
她道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她拿著紙巾,剛擦完眼角的淚,眼角就又濕了。
她索性不擦了,握著紙巾,抬起頭,望著陳白說:「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多,你肯定知道他很多事情,你對我講講他吧……」
季憶生怕陳白拒絕,話音落定後,又說:「……隨便講點什麼,只要是關於他的就好。」
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他。
陳白沉默了一會兒,回了季憶一個字:「好。」
季憶沒說話,雙手托著下巴,一臉認真的望著陳白,就彷彿是專注聽講的小學生。
「我第一次見賀總,是在第一學府……」
「我們剛軍訓沒幾天,就有人給賀總寫情書了,還有女生堵在食堂門口,給賀總告白。」
「我記得特別清楚,有個女生在情人節的那天,在學校操場上,擺了很多蠟燭,堆出的形狀時,賀季晨,我愛你。」
「賀總初次創建YC時,很辛苦的,經常工作到大半夜。」
「你一定想不到,賀總減壓的方式是看海綿寶寶。」
「我跟你講啊,賀總怕貓。」
「還有啊,賀總喜歡吃桃,但是最不喜歡洗桃。」
「……」
陳白講了很多很多關於賀季晨的話。
直到火鍋店打烊,兩個人才停了交談,結賬,離開。
季憶沒讓陳白送自己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學校。
她進校門,衝著宿舍走了沒多遠,就停了下來。
她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出了學校,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賀季晨的公寓。
她在知道他要離開的頭一天,來他公寓樓下站過一夜。
那晚書房的燈亮著,可今晚,他的公寓漆黑一片。
他走了,是真的走了,已經走了兩個月了,可她總覺得這是一場夢……
季憶昂著頭,盯著賀季晨的公寓窗戶看了良久,然後邁著步子,進樓,乘坐電梯,抵達了賀季晨公寓所在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