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儼然根本沒聽小保姆說話,自顧自的繼續問:「你說,這玉珮是賀季晨的?」
話還沒說完的小保姆,聽到季憶這句話,知道自己搞錯了,急忙改口:「是啊,這玉珮是二少爺的,賀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知道的……」
這玉珮是賀季晨的……
若是這玉珮是賀季晨的,那當初,她昏迷不醒的那三年裡,每個月去病房裡看她的人,是他?
若是這玉珮是賀季晨的,那當初,她在麗江扭傷腳,連夜趕來的餘光哥身上為什麼會有這個玉珮?
季憶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疑團中,大腦混亂的她根本無法思考。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的理清了一點點頭緒:「這個玉珮,只有一個嗎?」
「當然啦,僅此一個,這可是古董呢,前段時間,老太太壽辰的時候,還提起這個玉珮呢,說是清朝皇帝佩戴過的呢!」
小保姆的語氣裡,帶了明顯的炫耀和驕傲。
季憶哪裡有心思去理會這玉珮被哪個皇帝佩戴過,她滿腦子想的全都是,這個玉珮若是賀季晨的,那當初在麗江酒店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而且這個玉珮,是老太太送給二少爺一週歲的禮物,說是護身符……」
小保姆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只是她說著說著,就聽見面前的季憶,自言自語般的念起了話:「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憶越念,語氣越波動。
小保姆帶著幾分緊張和擔憂的開口:「小姐,您怎麼了?」
季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回小保姆的話,「到底是誰?究竟是誰?那天是誰?」
「小姐,小姐!」小保姆提高了聲調。
她連喊了好幾聲,看季憶彷彿魔怔一般,依舊沒理會自己,這才著急的拉開門,走到季憶面前,拍了拍她的胳膊,企圖喚醒她。
小保姆的手,剛放在季憶的肩膀上,一輛車子駛來,停在了兩人身邊。
車門推開,下來的是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女子,她沒仔細去看季憶,只是在掃到小保姆後,就開了口:「小紅,大少爺忌日的東西,你都備好了嗎?」
小保姆聽到有人喊自己,立刻轉頭看去,她在看清來人後,先喊了聲「太太」,然後就又規規矩矩的回:「都準備好了。」
季憶被小保姆的手,拍的神智清醒了一些,她前一秒停了嘴裡不斷嘟囔的話,後一秒就聽見了「大少爺忌日」。
大少爺忌日……大少爺……忌日……忌日……
這五個字在季憶腦海裡,反覆飄蕩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扭頭,衝著說出這句話的人看去。
「太太,您現在要去看大少爺嗎?如果要的話,我現在去把東西給您拎出來……」小保姆在回完賀太太的話後,又開了口。
在她話剛好說完的那一刻,季憶恰好扭頭看向了賀太太。
觸碰到季憶的眼神,賀太太本想對著小保姆點頭的動作驀地一停,轉頭衝著季憶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