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年多都沒見面了,難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沒。」賀季晨回的很乾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格外的漫不經心。
若不是他離開後,她知道了一切的一切,季憶看著此刻賀季晨的反應,真的不敢相信他是喜歡自己的。
她知道他的顧忌,她也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她心底明白她若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她即將面臨的會是怎樣的流言蜚語,可她不在意……
想著,季憶就又開了口:「沒關係,你沒有話要跟我說的,但我有,我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跟你講,我們去樓下找個地方坐,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我真的還有事要忙,改天吧。」賀季晨說。
季憶沒妥協,她清楚賀季晨這是在敷衍自己,她若是現在真把他放走了,改天是哪天,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想去樓下,也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裡聊……」
「季憶。」
季憶當做沒聽見賀季晨的話,繼續往下說:「賀季晨,你現在住在哪裡?」
「你以前的電話號碼,註銷了,是不是換了新的電話號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的電話號碼一直都沒換,還是原來的那個……」
賀季晨像是沒耐性聽繼續說下去了,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讓開。」
季憶站在原地沒動,原本拉著賀季晨衣袖的一隻手變成了兩隻手:「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可是,賀季晨,你知不知道,你走後,我就開始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季憶,」賀季晨垂在身側的指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隨後他就沒有任何遲疑的再次開口,打斷了季憶的話:「我真的要趕時間,也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真的沒功夫在這裡聽你說這些沒用的。」
「那我說點有用的,賀季晨,我知道我當初在你辦公室裡看到的結婚證裡的人是我和你了,我也知道餘光哥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我還知道我重逢的那個餘光哥是你,我更知道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多年的可樂妹是我,我知道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還去看過餘光哥了,你不在的一年多里,忌日的時候,我都有去看他,我還知道我當初昏迷的那三年裡,每個月去病房探望我的人是你……」
賀季晨似是真的不耐煩了,更似是在怕些什麼,他在季憶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狠狠地甩了一下胳膊,掙脫了季憶抓著自己衣袖的手。
他的力道有些過猛,將季憶甩了出去,往後直直的退了好幾步,直到撞上樓道的牆壁,才停了下來。
賀季晨知道自己失態,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他在她身體撞上牆壁的那一剎那,本能的想要轉頭去看她。
可是很快,這個衝動還是被他生生的按捺下去,當做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抬起腳,衝著樓梯處大步流星的走去。
後背撞上牆壁泛起的疼,讓季憶眉心輕蹙了蹙,下一秒,她就將那抹疼拋之腦後,對著下樓的賀季晨,開了口:「賀季晨,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