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小憶,我懷疑晨哥,他不是無意之間偷聽到你和餘光哥的對話,他一定是每天早早回家,特意去偷聽的,就拿當初,你被孫章纏著那事說吧,其實餘光哥來找晨哥幫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但是頭一天晚上,晨哥就喊了我,連夜在找孫章了……」
「另外,我跟你講啊……」講到一半的胖子,忽然停了下來,問了句:「小憶,你是不是經常會收到各種各樣的零食?」
「是啊……」季憶本就在懷疑零食是賀季晨送的,此時聽到胖子這般問,回完胖子的話後,她又補了句:「……難道賀季晨,他,經常會買零食嗎?」
「哪是經常,是每天好嗎?」用疑問句,回完季憶的話後,胖子又問:「那些零食,是不是都是你喜歡吃的?」
「對……」
「那就對咯!」胖子接著剛剛斷掉的話,繼續往下說:「我跟你講啊,小憶,你是不知道,你想吃的那些零食,有些多刁鑽古怪,有的都停賣了,晨哥為了給你買到,派我們兄弟們逃課,挨個商場和小賣鋪給你找,還有……還有,一次,你要吃什麼玉蓮豆腐,那個東西,是推車賣的地攤貨,我跟你講,我特麼的當時,跟著晨哥,可是跑到隔壁縣城,幫你買回來的……」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她弄錯了?
那些年少時,讓她感動到心動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餘光哥為她做的,而是賀季晨為她做的?
而她喜歡上的那個貼心溫暖的男孩,其實也根本不是餘光哥,而是賀季晨?
原來,年少時,那個拿著像極偷拍下來她一舉一動的人是他。
原來,這些年來,她生命裡,感受到的、所有的溫暖,都是他給的。
只是,他怎麼那麼傻啊,對她好,為什麼不直接表現出來,為什麼要偷偷地聽她對餘光哥講的話,為什麼悄悄地為她付出?
只是,她怎麼那麼傻啊,以為那些話,自己講給了餘光哥聽,就認定是餘光哥做的,她怎麼就沒問賀餘光一句,是不是他做的?
只是,只是,那麼多只是盤旋在季憶的心頭,讓她的胸中翻滾起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懊悔,有難過,也有心疼……
季憶的眼底,泛起了一抹紅,她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心血來潮來了這裡,也忽然格外的想念賀季晨,想唸到恨不得立刻出現在他的身邊。
她沒和胖子繼續往下深聊,匆匆的結束了電話,將那些照片整理好,放回信封裡,塞進包裡,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季憶還是從小門出來的,莊儀看到她,立刻下車,幫她開了車門。
坐上車後,季憶摘了口罩和墨鏡。
唐畫畫眼尖,一眼就瞄見了她眼底的紅,立刻緊張的轉頭,看向了季憶:「小憶,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沒……」因為剛剛想哭的衝動太濃烈,季憶開口的語氣,鼻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