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重重的一聲「砰——」,砸上電視機屏幕的遙控器落在地面上,摔的支離破碎。
避開的管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見動靜,以為是什麼東西不小心摔了,急忙拉開自己的臥室門,走了出來。
「怎麼……」管家剛說了兩個字,就察覺到客廳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她下意識地閉上嘴,先看了一眼站在沙發正前方抿著唇的程未晚,然後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韓知返,在碰觸到男子陰沉的神情時,她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重新躲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將門輕輕地關上。
管家前一秒消失在客廳裡,後一秒韓知返就動了唇,聲音又狠又諷刺:「你要是真不樂意,現在就給我滾!」
「我不過是看在兒子生病的份上,讓你進這個門,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跟我談條件?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韓知返一邊說,一邊氣沖沖的站起身,衝著樓梯處走去。
在經過程未晚身邊時,他似是覺得剛剛的話,遠遠不夠發洩自己的心底的怒火,又咬牙切齒的補了句「給臉不要臉!」,然後就上了樓。
大抵是餘怒未消,他進臥室後,將門摔的震耳欲聾。
客廳裡重歸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管家住的屋門,輕輕地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韓知返剛剛的話,吼得格外響,躲在門後的管家,聽的一清二楚,她略顯尷尬的在門旁站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
察覺到動靜,程未晚轉頭看了過來。
碰觸到程未晚的眼神,管家停了腳步,面露安慰的小聲開口:「程小姐,您還好吧?」
程未晚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難堪,勉強的扯了一下唇角,回了句「我沒事」,然後不等管家再開口,就指了指樓上,丟了句「我上去看看晗晗」,然後就垂著腦袋,急匆匆的邁著步子衝著樓上走去。
她走了沒幾步,管家又出聲喊住了程未晚:「程小姐。」
程未晚停下腳步,沒回頭。
管家像是在猶豫著什麼一樣,過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程小姐,韓先生其實很好說話,心也很軟的,你別總忤逆他,他不生氣,你日子也好過些……我沒別的意思,程小姐,我……」
程未晚知道管家是好意,她雖然覺得難堪,但還是回頭衝著管家道了聲「謝謝」,然後轉過身,加快步伐,往樓上走去。
管家沒再說話,直到程未晚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管家才輕搖著頭,嘆了一口氣,走到電視機前,蹲下身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遙控器。
……
那晚,程未晚在程晗的房間裡,呆了好久,才回了主臥。
屋裡的大燈全都關了,只有床頭櫃的一盞睡眠燈還亮著。
韓知返平躺在大床上,動也不動。
程未晚不確定韓知返是不是睡著了,可她又不願去喊他,她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就輕手輕腳的關了門,拎了自己收拾過來的包,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