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吃飽喝足的穆圖就在狐狸窩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時,狐狸已經跟著其他人一起出去狩獵了。不過他在桌上放了幾顆怪鳥蛋,還在爐火上溫著一碗豆粥,顯然是為穆圖準備的。
狐狸是獅族收留的外族獸人,性格自卑,天生殘疾,又是無法生育的雄性,在部落中毫無地位,平時做的都是最辛苦的工作。每天天沒亮,就要出去打獵。回來後,還要參與夯土、鑄造、編織等勞作。直到晚上,才能分配到少量食物,允許自由活動。當然,如果這時候他還有力氣,也可以獨自出去狩獵,這部分獵物就不需要上交了。
穆圖在離開狐狸的住處時才意識到這一點,昨晚他吃掉的食物,恐怕是狐狸在百忙之中抽空出去狩獵的。狐狸不會說話,但他的體貼和溫柔,都在行止之間。不過,他倒沒覺得他有多自卑,小狐狸只是不爭而已。
穆圖回到自己的房子,看到一名獅族女孩端著一盆蒸肉站在門口。見他回來,女孩立刻笑著迎上來:「族長,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木琪?」穆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物,以前吃慣的蒸肉,此刻看起來怎麼這麼慘不忍睹?
他大手一擺:「我已經吃過了,你把它分給其他人吧。」
獅王擁有食物支配權,每天的獵物先由他挑選,再將剩下的分配給其他人。前任獅王還有自己的倉庫,裡面不僅儲存了大量食物,還收藏了最精美的陶器、獸牙、獸皮、獸甲以及各種武器和珍稀物品。
穆圖成為新獅王后,便將倉庫裡大部分東西都按貢獻分配給其他族人了。
對他而言,除了食物和武器,其他東西沒有任何價值。
穆圖沒有理會女孩,逕自去了地牢,打算好好盤問一下那幾名俘虜。誰知道剛到地牢門口,就見一名負責守衛的獅族青年跑過來,咋咋呼呼地喊道:「族長,不好了,那四個雉狗都死了。」
「死了?」穆圖走進地牢一看,見四名雉狗族人都被利器割了咽喉,忍不住怒道:「不是讓你們看好嗎?怎麼會死的?」
青年摸了摸後腦勺,嘟囔道:「我們守了一晚上,不知道怎麼就被殺了。」
「昨晚誰來過地牢?」穆圖問道。
青年想了想,回答:「只有喬格。」
喬格是巫醫長老的兒子,與西特關係很好。經過幾番盤問,穆圖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喬格昨晚突然請看守俘虜的人吃飯,這段時間地牢處於無人看守的狀態,那幾名俘虜估計就是在這時被人殺死的。
這也不能怪他們玩忽職守,在他們眼中,這幾個雉狗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他們可能反倒不理解穆圖為什麼要把他們留下來,他們殺害了那麼多獅族人,就算有人偷偷把他們弄死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穆圖知道這件事沒法再追究了,雖然他是族長,但也不能毫無理由地殺死或者驅逐自己的族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兄弟。目前唯一可以指證西特的人,只有亞努。但亞努口不能言,在族中又毫無地位,貿然將他推出去,只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無端給他招來禍端。
一切等他成年之後再說!穆圖眼中閃過寒光。
處理好死者的後事,眾人開始為穆圖即將到來的成年儀式做準備。獅王的成年儀式,無疑是族中的大事,無論是穆圖還是其他年輕族人,都非常期待。這不僅是新獅王的第一次大型慶典,也是其他年輕族人第一次可以自由尋找伴侶的美好日子。
在此之前,獅王必須狩獵一頭猛獸,在儀式當天,用華美的毛皮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狐狸,今天跟我去北邊森林。」穆圖最近只要外出就會帶上尚可,明顯的親近,立刻讓其他人意識到這個啞巴獸人開始受寵了。
作為獅王受傷期間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他的受寵也在情理之中。雖然心裡不服,但眾人對他的態度還是改善了不少,至少不像以前那般任意驅使了。
穆圖帶著尚可離開部落,朝北邊行進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改變方向,七彎八繞地跑到了南邊。
尚可明白,他這是吸取上次的教訓,不再輕易洩露自己的行蹤。
「狐狸,你說我應該用什麼猛獸才能體現我的強大呢?」穆圖認真地問。
尚可:你可以直接把自己的皮剝下來,保證絕對夠威猛、夠強大。
看了看他那一頭厚實的捲毛,想像著他四肢大開被掛在牆上的樣子……咦,貌似很man很s-e-x。
穆圖眼角掃過從身前一晃而過的白色尾巴,突然說:「不如獵一隻白魈吧?」
白魈是一種似虎似豹的生物,體型龐大,數量稀少,渾身毛髮如雪,面孔卻是漆黑如墨,長相猙獰。它們晝伏夜出,蹤跡難尋。
穆圖看中的是它們的稀有和那一身白色的皮毛。
選定目標後,兩人開始尋找白魈的蹤跡。
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生物一般習慣在與它毛色近似的環境中活動,尚可估計白魈也一樣。
白魈是雜食動物,除了肉食之外,植物中有一種名為「雲株」的野花,也是它喜歡的食物。在南邊一塊山地中,正好生長著這樣一片雲株。
兩人踏著夜色來到那塊山地,潛藏在花叢中,耐心地等待白魈的到來。因為不確定白魈是否會出現,所以兩人決定守三天,三天之後還沒有等到就轉移目標。
夜晚寂靜無聲,涼風輕拂,帶起片片花瓣。趴在雲株中的尚可,突然感覺一股熱氣噴在他的後頸處。
尚可有些癢,本能地用尾巴擋住。隨即,後背一重,某人直接壓上來,將臉整個埋在他的尾巴裡,還舒服地蹭了兩下。
尚可:……現在是玩尾巴的時候嗎?之前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要獵捕一隻白魈的?敢不敢給我認真一點!
穆圖興致勃勃地「研究」著尚可的尾巴,時不時還把他圍在自己脖子上。
尚可:你到底是獅子還是貓啊?!放下我的尾巴,否則別怪我撓你!
似乎聽到了尚可的心聲,穆圖真的放開了他的尾巴,然後轉而開始「探索」他的身體,鼻子湊過來,不停在他皮膚上嗅著,嗅得高興了,就會咬上幾口,舔上幾下。
尚可繃著身體,一動不動,直到他的手摸到他的尾椎下,才用尾巴在他手臂上抽了兩下。不過大尾巴軟軟的,毫無痛感,反而撓得人心裡癢癢的。
穆圖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身體也靠得更近,幾乎將他整個人裹在身-下,意喻不明地磨蹭著。
尚可也被他蹭出了幾分火氣,身體開始敏感起來。
正在考慮是否順勢來一場野-戰時,不遠處的花叢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影。
尚可耳朵一動,定睛望去,正是他們等候多時的白魈。
尚可用手肘撞了撞身後的人,示意他做好捕獵的準備。
誰知背上的男人不僅沒有移開,反而掀起他的尾巴,在他後面挺-動了幾下。
兩人的動作讓周圍的花草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引起了那隻白魈的注意。
穆圖壓在尚可身上,一雙精亮的眼眸,透過花叢的空隙,緊緊鎖定不遠處的獵物,同時也不忘霸住懷中的「獵物」。
尚可感覺穆圖已經進入備戰狀態,頂在他後面的巨物也是蓄-勢-待發。
穆圖篤定狐狸不會在這時反抗,所以大膽地撩開他的裙褲,趁機與他進行更加親密的接觸。
狐狸果然沒有動,只是身體有些繃緊。穆圖低頭舔了舔他的脖子,似乎在安撫他。
他們都是雄性,又不是同一種族,讓狐狸立刻接受自己確實有些難度。不過,穆圖覺得身體的契合是兩人感情的基礎。豪放的獸人,就應該用豪放的方式追求自己中意的對象。
尚可在意的倒不是這個,而是他突然想起,身上這頭獅子似乎還、未、成、年!
時間在躁動的靜默中一點點流逝,穆圖的侵略已經從外圍逐步向內部深入,兩人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驚走了那隻白魈。
壓抑的喘-息隱沒在花叢中,兩具chi熱的身軀緊密貼合,混合著汗水的曖昧氣味,被夜風帶入空中。
不遠處的白魈抽了抽鼻子,警覺地四下張望,隨即身形一閃,飛快竄入漆黑的夜色中。
尚可尾巴一豎,不停在穆圖臉上拍打著。
背上一輕,穆圖如離弦之箭,急速朝白魈消失的方向射去。
尚可輕盈地跳起來,緊隨其後。
當他趕到時,穆圖已經與白魈纏鬥在一起。兩道身影在夜色中騰挪交錯,周圍樹葉被他們帶起的勁風吹得沙沙作響。
穆圖瞥見尚可的身影,全身肌肉突然暴漲,猛力一拳砸在白魈頭上,將它砸暈在地上。隨即仰頭巨吼一聲,金色毛髮向外炸開,驚起一片鳥獸,霸氣盡顯。
尚可:據說在動物世界,雄性向雌性求偶時,都會露出自己最威武雄壯的一面……所以,他這是在……
穆圖一把將尚可拉進懷裡,俯身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然後一手扛起地上的白魈,一手攬著他的狐狸,意氣風發地朝部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