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樂這回直接搭上了秦硯的胳膊。
秦硯這回倒是沒甩開,而是冷眼瞥她,哼聲問道:
“她要?”
賀平樂的心思被無情拆穿,乾咳一聲後,飛快地嘀咕一句:
“是,我也。”
“哼。”秦硯哼了哼。
賀平樂隱約從這聲‘哼’中聽出了希望,於是追問:
“師父,我去買票?”
秦硯沒說話。
賀平樂秒懂。
把她的兔子燈籠往秦硯腿上一放,就歡天喜地買票去了。
秦硯拿起被她丟下的燈籠,目光凶惡,一副要把燈籠大卸八塊的架勢,看得不遠處的福鑫公主抱緊了自己的小燈籠瑟瑟發抖,然後就見秦硯把賀平樂的那隻小粉燈籠一口氣吹滅,拋給了身後的韓幸之。
韓幸之:……
賀平樂這時買了票飛奔過來,不給秦硯反悔的機會,推起他就跑。
因為前面失敗的人太多了,現在圍觀的人比闖關的人多,很快就輪到賀平樂他們。
賀平樂直接把秦硯推到第二關那邊,自己來到第一關處,看著碗和梅花樁,露出了專業對口的微笑。
他們上台之後,秦照就和福鑫公主站到一處,可可爾親王也在旁邊,三人撐著欄杆向裡觀望,秦照說:
“她可真能折騰,這種上不得台面的雜耍,上去就是丟人。”
可可爾親王感同身受的附和道:
“我也這麽覺得,若非為了我的小公主,這種廉價的活動我是絕對不可能參加的。”
福鑫公主暗自往秦照身邊挪了挪,不理會他。
“皇叔居然這般縱著她胡鬧。”秦照繼續感慨:“看著吧,我賭她連樁子都上不去碗就掉……了。”
秦照的涼水還沒潑完,賀平樂就頂著注滿水的碗平平穩穩地站上梅花樁,猝不及防的打臉讓秦照尷尬不已。
面對妹妹的質疑目光,秦照乾咳一聲,繼續潑涼水道:
“站上去,她也走不……了。”
賀平樂在梅花樁上如履平地,竟比剛才可可爾親王花錢雇的那個專業人士不遑多讓。
秦照:……
直到賀平樂按照要求走完全程,平穩降落歸還水碗之後,秦照才把憋著的一口氣吐出。
好家夥,她這是練過啊!
福鑫公主激動得一個勁拍手歡呼:“平樂!平樂好樣的!”
闖過第一關,自然就是第二關。
圍觀群眾今晚已經見過闖過第一關的場面,因此顯得比較平靜,沒有第一次的歡呼聲大,反而有不少唱衰的,畢竟隻闖過一關並沒有什麽用,後面第二關、第三關才是真正的大山。
剛才那個闖到第二關的人好歹是個身高九尺,身形健碩的大漢,這個小姑娘纖纖弱弱,而另一個和她上場闖關的還坐著四輪椅,更加幫不上忙了,所以圍觀群眾對這個組合相當不看好,甚至覺得他們連第二層都抬不起來。
第二關的圍欄打開後,賀平樂推著秦硯來到第三關的門口,就像她參加第一關時那樣來到第二關的闖關處。
德勝樓的夥計照例與她說規則,賀平樂一邊活動手腳關節一邊聽著。
秦照被打過一回臉,終於學乖,加上他聽福鑫說過賀平樂力氣很大的事情,此刻只見證一下賀平樂的力氣究竟有沒有福鑫說得那樣大。
千斤重的九層機關,她只要抬上第四層,就算她厲害!
可可爾親王見賀平樂輕輕松松過了第一關,沒額外多花一分錢,心裡酸得很,見她在第二關前活動關節,不禁冷哼道:
“她真以為第二關像第一關那樣簡單嗎?天真!我的護衛布卡可是我北遼的真勇士,都只能抬起三層來,別說她了。”
這話福鑫公主聽了很不高興,平樂已經是她的朋友,朋友不容他人詆毀,於是她也沒給可可爾親王留面子,拆台道:
“真勇士也比不上我家平樂,親王難道忘記了,你們那個方術師被平樂暴揍的事了?”
張升的事在可可爾親王心中是個不能提及的痛,起宮宴那次的丟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火,就聽圍觀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哇!抬起來了,抬起來了!”人群中有人激動的喊叫著。
可可爾親王往台上看去一眼,賀平樂抬起了第二層,圍觀群眾的呼聲讓他覺得非常聒噪,在心裡嘀咕:
中原人就是大驚小怪,抬起二層有什麽稀奇的。
剛這麽著,就聽耳邊響起熟悉的‘哢哢哢哢哢’聲,這聲音……好像是每一層抬起後,小滾石落入下一層機關的聲音,剛才響了幾聲來著?
正納悶著,圍觀群眾就直接沸騰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傳來:
“九層!九層!她抬起了九層!”
“一千斤啊!那可是一千斤……”
此起彼伏的驚歎聲中,可可爾親王看向台上的賀平樂,只見她高舉九層抬杆,面不改色,氣定神閑,從容不迫地等待驚呆了的德勝樓夥計趕來確認。
可可爾親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那丫頭居然真的抬起了九層千斤石!
一旁秦照也驚訝得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也跟旁邊的圍觀群眾那樣發出不敢相信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