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即是周五,昨日還沒采相的幾個營連繼續集體採集身份證相,其他的正常訓練。
王少校心中藏著事,操練起來比較嚴厲,讓國防生們沒空再去挑戰普通軍訓班,暗中也對孫士林和王修文更加關注,發現那仨同學跟以前並無二樣,他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清那仨位同學究竟為怎麼要去挑戰一個小女生。
孫士林和王修文很振奮,除了訓練時期,其他時期也沒空在意別人做什麼,有空就登陸校網看論壇,每次去看,帖子關注量就比上次增多一分,讓他們特別有成就感。
戴良鈺和吳恆等同學以為小蘿莉會有所表示,結果等了半天一夜又過小半個上午,她一直不溫不火,讓他們感覺特別的憋屈,當到中間休息時間,男生們憋不住,終於問及挑戰的事兒。
「小蘿莉,你對孫士林他們下帖的事究竟是什麼想法啊?」
「小蘿莉,孫士林他們欺人太甚,你怎麼說?」
「小蘿莉,國防生組隊欺負你,你怎麼還擊,我們鼎力力挺你。」
男生們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
「無聊的人乾無聊事,不用管他們,還是那句話,他們可以挑戰別人,別人願不願接受,是別人的自由。」
樂韻不急,愛無中生有,愛扇風點火的人多了去,誰喜歡在網上發表言論,讓他們發表去,犯不著糾結。
「小蘿莉,你的意思是你不準備接受?」男生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們希望小蘿莉應戰,打擊國防生們的囂張氣焰,另一方面,他們又不願小蘿莉應戰,別人挑戰就應,太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再說,國防生們那麼不要臉,能幹出三人同時挑戰一個女生的事兒來,如若小蘿莉應戰了,萬一那些人又來個五個七八人或者更多人組團挑戰,會讓人煩不勝煩。
「我對沒意義的事一向沒興趣。」她說的是沒興趣喲,可不等於說不戰,以後誰若覺得她欺騙人,不要找她說理。
「也是,逞強好勝不過是博人笑爾。」
「說得對,確實沒有什麼意義。」
「那種事真不是有修養的人幹得出來的。」
男生覺得很對,挑戰什麼的就是意氣之爭,嘩眾取寵,不可取,他們犯不著跟那些閑著無聊就搞花樣吸睛的傢夥們一般見識。
小蘿莉不解釋太多,男生們自己也能想出N種解釋,反正大家就一個中心思想:無條件擁護自己小團體的人,團結一致,統一戰線,共同對外。
韓雲濤心情有些煩燥,家裡父母昨晚、今早連連打了多個電話催促他,催得他心煩意亂,只有在訓練新生的時候才能暫時忘記家裡的煩心事。
對於國防生挑戰他班裡唯一小女生的事,他也在昨天傍晚才知曉,他擔心了好久,生怕小女生冒冒失失的答應下來,跑去跟國防生們進行那種逞強鬥氣的比賽。
無論從哪點看,他也不認為小女生有能力跟男生一拚高下,哪怕小女生當時把一個國防生用過肩摔摔了四腳朝天,他覺得那可能是運氣存在的成分比較大,小女生那麼矮小瘦弱,她哪有力氣承擔跟男生摔跤那種項目?估計男生力氣大點兒一胳膊就能把她給掀飛。
他也不贊成小女生去比,不比,頂多被人說幾句難聽點的話,若比了,萬一受傷,他也逃不了監督不力的責任,估計要被劉隊長批評一頓。
因此,韓雲濤打心裡希望小女生不要理國防生的挑釁,可他是教官,不是家長,不好直接讓小女生不要去拚,等著她自己決定,現今聽說她對那種挑戰沒興趣,他也放了心。
教官放心了,男生們心中有底兒,安安心心的在操場上揮灑熱血汗水,誰也沒再糾結國防生挑戰那碼事兒,至於其他班人怎麼想,誰愛說什麼讓誰說去好了,嘴長別人身上,別人有發言的自由。
上午,論壇上沒見樂同學或者樂同學同班人員的言論,無人知道樂同學究竟怎麼決定的,下午,當事人仍然沒有表態,當到傍晚,論壇上逐漸冒出些不禮貌的言論,說什麼的都有,說某女生膽小如鼠啊,說什麼仗著有人撐腰就不把人放眼裡啊,說什麼仗著年齡小就擺架子啊……
人有言論自由,所以也沒人去管,然而,到了晚上,有些言論越說越過分,也不乏汙言汙語和攻擊人身的評論。
就在有些評論引發口水戰時,那些有攻擊性言論和發汙言汙語的小號被人掛了出來,好多個號竟然都是某幾位人的小號!
某些人的小號被扒拉出來,也驚呆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的眼,正義君立即評論,指責用馬甲小號攻擊同學的傢夥居心不良,不道德。
吃瓜群眾的力量當然是偉大的,被掛了一批小號後,評論君們言辭中懇,有智者見智,仁者見仁的發表意見,沒人用過激的言論攻擊誰。
「啦啦啦,本少可是好人喲。」柳向陽盤膝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本本翻著論壇留言,得瑟的臭美著,拉開另一個畫面。
「你又學**做了什麼好事?」燕行坐在寫字桌前,雙手在本本健盤區飛快的移動,頭也不抬的接話。
「校網上有人玩小馬甲欺負小美女,哥好心的幫人揪出來掛上去讓他們受全世界人民的瞻仰。小行行,怎樣,哥是不是很善心?我感覺我完全可信任青大的慈善使者一職。」
「……你覺得,論壇需要你幫忙嗎?」燕行嘴角下撇,青大藏龍臥虎,向陽跑去人家地盤上搞事,也不怕被抓到。
「當然需要啊,目前來看,他們那些人才還沒興趣出來管事,所以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善良的伸伸手,提醒提醒他們的技術並不是那麼完美安全可靠。」
「你都做了什麼?」燕行覺得,身邊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夥,真的很讓人揪心。
「我沒做什麼呀,像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格的事嘛,我嘛就是沒管住手,把某些不安分的小馬甲一一揪出來,整成一個帖,掛在首頁亮堂堂的展覽,現在非我本人沒法刪除或屏蔽,這樣就不怕別人看不見嘍。」
「……」燕行頓了頓,俊美的臉微微泛黑:「別人向小蘿莉下戰帖,跟你沒多大關係,你這樣報復無辜人士好麽?」
跑去人家論壇上執行管理員才能行使的權利,還把帖設置成別的管理員不能刪除,這不是向青大論壇網工作人員下戰書嗎?
別人下戰書是發個帖,向陽倒好,直接跑人家地盤上去搗亂,還唯恐別人不知道,大張旗鼓的搞事兒,分明是打校論壇網監督網管們的臉。
默默的,燕行為那些無辜人士掬了把同情的淚,那些人士會受到挑畔,完全是因為論壇把那戰帖給掛首頁加精的原因,如果那位不給帖掛首,不讓全世界人們觀看,就不會吸引人圍觀,不會給小蘿莉添麻煩。
「誰說不好的,我告訴你,某人也常在校論壇上轉悠,很有可能已經由論壇網侵入其他地方,我這麼友好的提醒他們,他們若是不警惕,哪日倒了大霉,可怨不到我頭上來。」
「他沒發覺你盯上他了?」
「要是讓他發現了,哥我還怎麼混,我告訴你喲,小行行,他們有反應了,哎呀呀,速度不錯,啦啦啦,有大神出手了喲,一秒二秒……四十五秒,六十秒,六八秒,咦,不錯不錯,破譯速度很快,哈哈,他們追到某人的痕跡了,嗷嗷,他在後面追呀追,他在前面繞呀繞……」柳向陽抱著電腦,盯著儘是花花綠綠的屏幕,興奮的大叫。
燕行被嚷嚷聲乾撓到正常工作,乾脆抱起自己的本本走向柳某人,到床邊脫鞋,爬上柳某人的床,坐到他身邊,伸頭望向柳大少的電腦,湊合著看熱鬧。
這個時候,柳少的電腦就是一片花,滿屏儘是由紅紅綠綠的縱橫交織而成的線和點,非專業人士根本就看不懂,花花綠綠之間有幾個小紅點,正在屏幕的框框條條裡移動。
「哈哈,他們到哥的迷宮裡去了,想出去可是需要點耐心的,別急別急,哥來幫幫你們……」柳向陽看著跑動的紅點,興奮的像小孩子似的,嘰嘰喳喳的呼喝著,雙手擊健盤,給迷宮添加新障礙。
「別留下小尾巴被人逮住。」
「放心吧,哥我沒那麼笨,他們想找到我的痕跡,還需再修三年。」
「驕傲自滿,小心陰溝裡翻船。」
「哥不是驕傲自大,哥這叫自信,哥可是連M國的情報系統都留不住的人,你以為會是那種只會空談的小三腳蝦米嗎,小行行,你說我是留他們三五個鐘好,還是讓他們迷宮裡留宿的好,唉,這傢夥怎麼往死胡同躥,特麽的,還要哥開後門,無趣……」
柳大少遇上專業性工作就興奮得找不著北,燕行頗為無奈,也不得不承認,柳某人在某方面的天賦驚人,柳某人的黑客技術能力讓人驚恐,他是公認的世界前十黑客中的某一位,數月前跑去M國的情報系統「逛」了一圈,順走一項機密情報——M國國家級秘密失竊。
破譯出順來的情報,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一路追查,最後追查到間諜嫌疑人攜帶M國秘密輾轉數國入華夏國境,軍部秘密排兵譴將,不動聲色的追蹤,排查上百嫌疑人,最終鎖定的目標進入E北省境內,他們展開排查時,M國官方與私下雇請的傭兵團也終於追至華夏國。
E北神農山就是各方鬥智鬥勇的戰場,最後嫌疑目標盡亡,所有線索盡斷,被各方窺視的某秘密也好似不翼而飛,至今不知落於何處。
那次任務,華夏國兩位優秀的情報員、國家最忠誠的戰士以身殉職,他也重傷而歸,代出那麼重的代價,最後還是鎩羽而歸,也是他們任務生涯中最大的恥辱。
想到E北之行,燕行心頭湧上難言的苦澀,也沒心情觀看柳某人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低頭工作。
柳少玩得不亦樂乎,每每逗得陷在他陷井迷宮裡的人團團轉,還會嗷嗷歡呼,而他是玩得開心了,另一邊的數人差點吐血,繞了好久好久才繞出迷宮,各自忙忙的尋找目標。
柳少玩膩了,把人放走,又四處逛一圈,特意到校論壇轉悠一回,發現世界和平,美滋滋的睡覺。
翌日,周六,老生們不用上課,新生們仍然軍訓,因當天是9月10日,國際教師節,老師當然是休息的,教官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老師,新生們軍訓半天,下午放假。
新一天開始,王少校和班裡的國防生們心情很差,因為昨晚被掛論壇首頁曬光的小馬甲們有大半是王少校帶班的國防生,他們原本想去添油加醋,刺激一下樂同學,想讓她接受挑戰,然後讓她慘敗而歸,讓他們找回面子,誰曾想,他們只是言辭激烈了點,竟被高手給人肉出來掛ID曬光人前。
被暴光ID的十餘個國防生們頓覺無臉見人,幾乎半宿沒睡,早上起來人人眼下有一片青影,就連軍訓時也像被霜打蔫的茄子,無精打采。
王自強原本因班裡男生的事心煩,在大清早的又被告知班裡的人昨天言詞不當被在校園論壇暴光,那不安的心情更加沉重,他隱約覺得國防生開小號上論壇抨擊樂同學的學生被暴光有可能跟晁會長有關,以晁會長的人脈圈,想找個人幫清除論壇裡不安分的人,輕而易舉。
他猜測是那麼回事,實際上沒有證據,也不能說什麼,哪怕就算真是晁會長找人乾的,他也沒理由去找人說理,畢竟是國防生本身出發點就是自私自利的作法,沒道理自身不正還跑去質問別人為什麼不給顏面。
國防生們開小號挑撥離間,煽風點火,想讓雙方開撕,被一暴光,丟的是所有國防生的臉,好在對方還算厚道,隻掛了ID,沒有把國防生們的姓名、專業等資料全部掛上去,也算是給國防生們保留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就算沒有完全暴光,王少校的心情仍然很差,打早上就板著臉,沒有一絲笑容,訓練的時候也是雞蛋裡挑骨頭,極挑剔,讓一班國防生們心驚膽顫的,生恐撞到教官槍口上去倒大霉。
周六不上課,老生們跑的跑,溜的溜,自找樂子消譴時光,許多不願外出、又不願看書的人,也跑去操場圍觀新生,各社團就更不用說了,周末正是招攬人才的好時刻,許多社團代表,抓住訓練中場休息,去新生當中宣傳。
軍訓班的教官們也是通情達理的,把中場休息時間讓給青大學生,任老生們展示不凡口才,讓新生們以求知之心了解各社團。
醫學部也曾受到過各社團學姐學長們的熱情招攬,很多新生們對於要不要去哪個社團煆練自己也心中有數。
各個社團都來走了一回,醫學部兩軍訓班也終於得以安靜,當別班們受老生青睞時,他們有閑暇放鬆緊繃的四肢,養精蓄銳。
孫士林和王修文在中場休息的當兒喊上七八個同伴,組成一支小隊,陰森森的殺向普通新生軍訓班。
各班人員見到一支面色不善的國防生小隊,忍不住犯怵,誰又得罪那些傢夥了,惹得他們兇巴巴的上門踢場子?
當看到國防生直奔二營一連那裡而去,眾班軍訓生恍然大悟,那幾個人是找樂同學的!
一封挑戰書,原本也不算什麼特大的事,可架不住人家被掛首頁了啊,所以,知道的人當然只有越來越多,老生們好歹成熟些,定力也相當高些,有興緻的圍觀圍觀,有些隻當是小孩子過家家,沒多大興趣,一笑置之。
才入校的新生就不同了,骨子裡藏著好奇心,當新生們知曉那回事兒,一傳十,十傳百,傳得沸沸揚揚,以至新生們幾乎人盡皆知。
新生知曉前因後果,當然就是圍觀啊,他們不一定要參入,不一定在發表評論,也不一定要支持誰,圍觀一下,湊個熱鬧,不礙著誰是不是?
於是,有新生們的參入,短短一二天就給挑戰帖增加三千多關注度,也再次證明團體的力量是偉大的。
所以這當兒,看到國防生氣勢沖沖的直奔二宮一連位置,各班新生心情那叫個激動啊,他們很想看樂同學跟國防生開撕,很想很想!
「小蘿莉,國防生們又來了。」
戴同學等人本來在養精神的,聽到其他班傳來低低淺淺的咿咿呀呀聲,知道是國防生有所行動,觀望時發現一支國防生小隊氣熱洶洶的過來,一致笑容可掬。
男生們聽叢小蘿莉的開導,直接無視國防生挑戰那回事兒,放寬心,以局外人的心情以待之,沒事去論壇逛逛,他們不說話,他們就看看,看到誰在哪說風涼話,也不去回擊,就當是看小醜表演。
別說,當端正了態度,他們還真的做到不急不火,四處轉悠聽聽別人的八卦,欣賞別人的言論,感覺極好,每天也過得挺閑悠的。
這當兒挑戰者又來了,男生們出奇的平靜,管他是誰,來就來,反正小蘿莉胸有成竹,不怕什麼魑魅魍魎。
孫士林等人如入無人之境,直接沖至二營一連一排一班,迎接他們的是一群懶洋洋的新生,各人或坐或躺,或三五個歪在一起看手機,看到他們也是視若無睹。
憋著氣而至的國防生,鼻子都快氣歪了,這是什麼態度?
「樂韻在哪?」孫士林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忍著怒火問。
一班人全部是短髮,戴著迷彩帽,穿迷綵衣,而且有些是背對著人,根本不知哪個是女生。
「樂同學,有人找。」男生們睨一眼七八國防生,扯著嗓子喊,那動作,那表情,漫不經心,別提多隨意。
「……」感覺被輕視的國防生們氣得一佛出竅。
「有事就說,沒事從哪來回哪去,別撓人休息。」背著國防生們的樂韻,慢吞吞的扭頭望一望,又轉過頭,繼續裝深沉。
「我們挑戰你!」國防生們齊齊大吼。
那一聲喊,聲音極大,聲震四下。
「你們愛挑戰誰是你們的事,管我何事。」
「我們挑戰你,你不敢接受是不是?」王修文氣憤的疑問。
「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關你毛線事?」就不說接不接受,急死你們怎麼著。
「膽小鬼!」王修文氣得臉漲得通紅,想罵不敢罵粗話,憋半晌才憋出三個字。
「無聊鬼!」戴同學衝口就答了一句。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孫士林臉上青筋暴跳。
再說一次又怎的?戴良鈺直挺挺的梗著脖子,寸步不讓:「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再說十次八次都不會變,無聊鬼,無聊鬼,無聊鬼……」
孫士林哪受得住挑畔,往前一撲,揮起拳頭打過去。
「打!」王修文看到孫士林動手,喊了一聲,掄拳頭就朝離得近的同學打去。
七八個國防生們應聲而起,撲向醫學部一班的男生們。
「還想打人?兄弟們上!」關雲智是軍訓班的班長,一看國防生們動手,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就勢一伸腿,掃向來人。
國防生們組隊欺負班裡唯一的女生,男生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這當兒國防生還想用拳頭威脅人,那還忍得住,男生們看也沒看,把手機呀,手裡的水啊,往後一扔,連蹦帶躥的一擁而上。
國防生是站著的,醫系男生們是坐著或蹲著的,國防生們突然動手,醫系男生沒防備,有兩同學挨了拳頭,發出「哎喲」一聲痛叫,下一刻,醫系男生們就撲上去,抱的抱,踢的踢,把沖在最前面的三個國防生放倒,後面的男生呼啦啦的衝上前,圍後面的幾個國防生。
不過眨眼間,醫系一班男生就把國防生們瓜分光,都是三五七八人對付一個,來個了群毆。
樂韻轉身,就看到一群人打了起來,震得目瞪口呆,看到大家大打出手,急急的大喊:「不要打臉!」
「懂!」男生們齊齊的吼。
「不要打要害,踢踹打肉多的地方。」
「知道。」男生們又紛紛回應。
醫系的男生憋著火氣,這當兒再不留情,你一下我一下,專踹踢國防生的屁股和大腿,他們還是知道厲害關係,不踹腰和胸背等部位,以免把人打成重傷。
「不要打了,哎喲-」
「哎喲哎喲—」
「特麽的,叫你們欺負人,叫你們囂張!」
群鬥之中,誰也不知是誰打了誰,哼哼之聲不斷。
樂韻眼見亂了,飛快的撿男生們亂丟在地的手機,把手機和水杯撿起來放到堆放袋子的地方,免得不小心踩壞。
「打起來了!」
「不好了,國防生和醫學部的人打起來了!」
醫系一班四周的各班們先是看傻了眼,轉而紛紛衝過去,勸架的,圍觀的,或者渾水摸魚的打幾拳的都有。
國防生兩個班人員有些人跑去挑戰別人去了,有些休息,暗中都在觀望孫士林跟人談的怎樣了,當普通軍訓班傳來吵嚷聲,很多人跑去軍訓班群隊想看看發生什麼事,跑到一半路,看到一些軍訓新生湧向一處,又聽說打起來了,全力狂奔,沖向人群。
國防生們衝到人堆處,因為過不去,立馬就扒拉起來,那麼一拉就壞了事,有些同學被弄疼了,有的是女生,被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大叫「流氓非禮」。
那一喊,男生女生頓然炸了鍋,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撲向國防生,國防生們也煩燥不已,同樣拳腳相向,轉眼間就打成一團。
雖然同是新生,因為國防生是單獨訓練,而且又三番五次挑釁普通軍訓生,普通軍訓班的人被挑戰打敗了就算很窩火也無可奈何,現在隊伍亂了,變成混戰,大家有仇的報仇,對國防生不客氣起來。
戰爭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四五個班對上國防生兩個班,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亂成一鍋粥。
教官們全部去開小會議,當發現軍訓場亂了起來,紛紛沖往事發點,一邊跑一邊喊:「給我住手!」
「全部住手!」
然而學生們混戰成堆,亂鬨哄的,對於遠處的喊聲充耳未聞。
教官們狂吹哨子,「噓-嗾-噓嗾-」的哨子聲響徹西操場。
周末,操場外有人在外圍觀,聽到喊聲和哨子聲,一致成迷茫臉,發生什麼事了麽?
當大夥望向訓練場,就是看到有一角有很多人圍在一起,因離得遠,不知那些人在幹什麼,也讓場外人員基本上人人一臉懵懞。
「就地組隊!」
「原地組隊。誰也不許離開!」
一些教官吹哨子,一些教官喊話。
急促的哨子彼起此落,軍訓生對哨聲最敏感,各個班級聞聲整隊,混戰中的男男女女們的動作也嘎然而止,立即四散開來,就地組隊。
醫系一班男生們也不甘不願的放開對手,國防生們被群攻,只能抱緊頭,當被哨聲解救出來,抱頭鼠躥的找到自己的隊伍。
普通軍訓生們人多勢眾,深入敵群的國防生們勢單力薄,被打得很慘,每個國防生們基本上都挨了好多拳腳,跟醫系一班打的幾個還好,臉上沒花,後面參戰的國防生對上混亂的人,有些挨女生撓臉,留下痕跡。
當亂七八糟的人就地站成隊,不是氣喘呼呼就是氣憤填膺。
狂吹哨子的教官們看到混亂的學生們終於分開,邊跑邊抹了把汗,許多教官去領開自己的隊伍,一些教官沖向之前混戰的地方。
王少校和李少校,韓雲濤等六七個教官快跑跑至亂七八糟的隊伍裡,看到一群學生有些掛彩,每個教官臉都是墨黑墨黑的。
教官分別找到自己的隊伍,因為國防生竟跑到了普通軍訓生群中,王少校和李少校不用問也知道大概又是挑戰挑出來的麻煩,兩人沒有說話,等著其他教官問情況。
韓雲濤站到班級前,黑著臉劈頭就問:「怎麼回事?」
「報告!」一班男生紛紛喊報告,要求彙報情況。
「關雲智,你先說。」韓雲濤點班長的名。
「報告,是這樣的,休息的時候他們有八人組隊來欺負樂同學,樂同學沒有理他們,他們罵樂同學『膽小鬼』,他們就回了句『無聊鬼』,他們竟然惱羞成怒,動手打我們,我們氣不過還手了,然後其他班的同學來勸架,之後,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打起來,我們聽到好像有人喊非禮,可能有人鹹豬手。」
關雲智據實以告,他剛說雲,旁邊一個班的男生喊報告要求發言,得到允許,男生氣憤的說情況:「我們本來是要勸架的,他們衝過來,不僅動手打我們,還趁亂吃女生豆腐,我們氣不過,結果就打起來了。」
一個男生講完,其他男生紛紛附合,女生們也憤怒的作證,說某些人沒素質,有猥瑣行為。
最開始大家還請教官批準,後來喊聲報告就巴啦巴啦的訴苦,言辭切切,如訴如泣。
眾口爍金,國防生們被罵得狗血噴頭,想申冤,在教官黑如鍋底般的臉色之下愣是無人敢吱聲。
普通軍訓班的教官也是面面相覷,現在讓他們怎麼辦?他們覺得這個教師節簡直就是個災難日啊,這幫新生蛋子給他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
韓雲濤頭痛得想甩挑子走人,眉毛都糾成了團,想了想,問:「你們說是他們先打你們的,有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