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同學對小同桌的囑咐抱著絕對執行的態度,用夾蜂窩峰的火鉗子先夾著紙放爐子上燒掉,再燒毛巾。
紙被蜂窩火點燃,燃燒時沒什麼異味,毛巾被血水濕潤,只有乾燥的地方點火就著,濕潤的地方不怎麼接火,只能先烤一烤,被烤得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沒自己什麼事兒,藍三自己拖過一把椅子坐著當吃瓜觀眾。
把盆給了小肚子,樂韻從藍帥哥手裡拿過背包和瓷鍋,再給瓷鍋裡加水,又開煤氣灶再次熬藥。
回頭看到小肚子在烤毛巾,也沒說什麼,從背包裡拿出一隻瓷瓶,倒了一些粉末放在牆角熏染屋子,再坐在旁默默瞅著小肚子努力跟毛巾奮戰。
香料的味很濃鬱,將刺鼻的臭味沖淡。
杜同學夾著毛巾「燒烤」,一點一點的燒,花了約六分鐘才成功將目標幹掉,再將盆放爐子上頭烤。
不鏽鋼盆傳熱快,很快就燒熱發燙。
樂小同學好整以暇的盯著盆,直到盆底顏色出現了被高溫灸烤才有的色彩,才終於叫停。
杜同學聽說火候可以了,用鉗子夾走盆,放到屋外,再提壺滾開水倒進盆裡,再拿隻籮筐罩住,免得誰家的雞不明所以跳進盆裡被燙傷。
處理好了醫用品,杜妙姝自己倒水洗手,再給小同桌和她的保鏢洗手洗臉,然後和媽媽再熱菜,吃飯。
母女倆燉了一隻土雞,還有燉豬蹄,有紅燒魚,香爆排骨,另有四個配菜,十分豐盛。
杜家母女的手藝也是不錯的,藍三美滋滋的搓了一頓原汁原味的農家菜,很滿足。
午飯後,因不到拔針時間,樂小同學將用過的醫用針用開水煮,煮了三遍,再裝進一隻裝有葯汁的琉璃瓶子裡浸泡。
杜媽杜妙姝很想去堂屋,仍然按抑住著急之心。
葯大約熬了一個半鍾,樂小同學將煤氣灶關火,端鍋去堂屋,再次調和了一碗葯讓杜爸灌下去。
杜爸在針灸時是清醒的,感覺不到飢或渴,樂小姑娘去吃飯了,他也沒有挪動,小姑娘讓自己喝葯,他二話沒說就喝了。
喂杜爸喝了葯,樂韻再次拔掉十根針,重新又給扎十幾根針,一邊觀察,一邊將用過的針清理消毒。
約三十五分鐘之後,最後一碗葯的藥力被引至人的全身,也代表著最後一道工序完成。
樂韻有條不亂的拔取醫用針,將針全部收回,再給杜爸做消毒工作,當血水從針孔裡湧出,有些許零星血點濺在杜爸胸部皮膚上,為了安全起見,需要做消毒工作。
做了第三遍消毒工作,讓杜爸繼續躺著,她給自己的醫用針用開水燙一燙,再消毒一次,另外用一隻玻璃瓶子裝起來。
之後再給杜爸做一次消毒,然後把所有瓶瓶罐罐全收好,連同熬過葯的瓷鍋也用布袋子裝起來。
整理好了自己的醫用工具,用眼睛X射線功能掃描過杜爸的身軀,確定達到自己的預想效果,笑咪咪的說出讓人期待的已久的話:「杜叔,可以了。」
小姑娘終於說可以起身,杜爸一骨碌爬起來,背對著小姑娘,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放在席子旁的衣服往身上套。
呆在廚房的杜妙姝,聽到小同桌的話,飛快的開了門栓打開門往堂屋沖:「樂小妞,針灸完工是不是……」
她跑到堂屋,看到爸爸在穿衣服了,開心的衝過去,幾步就衝到爸爸身邊,蹲下去,激動的心臟都發抖:「爸,感覺怎麼樣?」
姑娘急沖沖的跑向堂屋,杜媽也激動的跟著跑,跑起來時感覺像腳踩棉花,一腳高一腳低。
剛把衣服套起來,女兒就沖了過來,杜爸一邊扣衣服扣子,一邊答:「我感覺很好,以前總覺得累,肚子四周經常有絞痛感,還想嘔,現在沒了,感覺渾身都有了勁兒。」
急急忙忙跑近的杜媽,聽到老伴的話,眼淚奪眶而出。
杜妙姝像有什麼踩到了自己的尾巴,一跳而起,衝到小同桌身邊,將嬌小的大胸小蘿莉抱在懷裡,眼淚也流了下來:「樂小妞,我爸好了是不是?是不是?」
小肚子問自己針灸是不是完成了,樂韻本來要回答的,結果那妞兒沖向她父親,她也就沒說什麼,讓那父女兒倆說說話,當小肚子跳起來將自己給抱住,摸著小肚子的頭:「理論上是治好了,但是,最近幾天是易感染期,一旦受感染或受到什麼外部刺激,以前長癌細胞的區域容易再生癌細胞。」
「真治好了?」杜妙姝激動的像一口氣跑了萬米,呼吸急促,擁抱著小同學的手也在發抖。
杜媽也緊張的等著答案。
「嗯,真治好了。」小肚子情緒太激動,說其他的什麼說了也是白說,不如先不說。
「太好了,嗚-」杜妙姝緊繃的心一下子鬆了,禁不住放聲痛哭。
小肚子又哭起來,樂韻伸出小魔爪,果斷的將人給提到一邊,麻利的脫身,跑到大門口開了門跑外頭呆著,她覺得有必要迴避一下,將空間留給杜家人。
藍三也機智的溜走,到杜家門外陪小蘿莉看風景。
小同桌跑了,杜妙姝抹了把眼淚,看到媽媽,抱著媽媽哭,
杜媽自老伴住院就綳著的神經也終於松馳,整個人像要虛脫了似的,當姑娘撲來,母女倆抱頭痛哭。
杜爸剛穿好衣服,整理好運動褲,聽到一片哭聲,轉過身,看到娘倆哭成一堆,心裡也酸酸的,又發現樂小姑娘和年青帥哥不在堂屋,趕緊的爬起來,急急忙忙的朝門口跑。
他跑到大門口,看到樂小姑娘和迷彩青年站在屋簷下,三步作兩步的邁過門檻到外頭招呼:「樂小姑娘,帥哥,讓你們見笑了,孩子他媽和姝姝這些日子天天為我的病提心弔膽,這一聽到好消息反而撐不住,怠慢了你們。」
「沒事,我們理解的,讓她們母女們發泄一下情緒吧。」藍三溫和的笑笑,這樣的場景很正常,在他們每每聽到隊友轉危為安時常常情不自禁的或笑或哭或跳。
小姑娘的保鏢如此體諒人,杜爸更內疚,請人進堂屋坐。
怕小肚子摟著自己哭,樂韻暫時不敢進杜家堂屋,笑著謝絕,溫聲囑咐:「杜叔,針灸治療是成功的殺死了癌細胞,但不代表著永遠不複發,如果再次感染或者受到致癌物的刺激,以前有癌細胞的地方最容易再次受感染,導致肝癌複發。
眼前七天內是最容易感染,不要去髒亂的地方,像什麼菜市場或垃圾堆、醫院等等的地方通通不要去。
你的身體因為嚴重虧損,身體肌能老化得很厲害,必需要調養,因為剛針灸完,藥效還在,能讓你三五天內很精神,那也是暫時的,所以,杜叔你自己不能逞強,必須重視自己的身體,至少要休養三個月才可以做不太勞累的體力勞動。
在飲食方面也得注意,吃清淡些,香辣酸辣之類的一律禁食,像酸辣椒酸菜都是不能吃的,在一二個月以內,營養一定要跟上,盡量保持三兩天燉一次雞湯,或者燉魚湯喝。
杜叔,以後,你寧可不喝酒不抽煙,也不要再喝用酒精衝出的那種劣質酒,更不要抽劣質煙,酒精衝出的酒和三五塊的那種煙最損害身體。
生活方面更不能省,頓頓吃鹹菜吃酸菜,身體受不了的,你和杜姨以前太節約,以致嚴重營養不良,又長期勞累過度,思想壓力也過大,身體與神經方面都很虛弱,你們現在想節省,等將來大病小病不斷,只會給兒女們造成更大的負擔。」
小姑娘在交待一些注意事項,杜爸很認真的聽,當聽到小姑娘說到劣質酒和煙,心情十分黯然,是不是因為他抽的煙不好,喝的酒太差,弄壞了身體,所以才得肝癌?
因為生活壓力大,又想省錢,他抽三塊五的煙,喝的也是最便宜的酒,因為想節約,每當孩子不在家時,他和老伴大多數時間吃得是辣椒炒酸菜。
他心裡擱不住問題,小聲的問:「樂小姑娘,我這病……是不是就因為煙酒問題?」
「引發肝癌的因素是多種多樣的,沒誰敢確定是哪種原因引起來的,煙酒傷身體,再加上飲食方面的原因,導致身體素質差,抵抗力差,為病菌提供了良好的條件,被工作環境或者空氣汙染等外部原因刺激,引誘肝癌的機率比身體健康的人更大。」
樂韻擔心杜爸鑽牛角尖,特別解釋了下,再囑咐:「杜叔杜姨的工作本身容易接觸到各種細菌,你們抵抗力差,必需做好防護保護,避免手腳被沾有細菌的玻璃、各類碎片扎傷,一旦被什麼扎傷,要及時清洗消毒,免得被感染。」
堂屋內,抱頭痛哭的母女倆,哭了一陣,聽到外面的談話聲,也從恍惚中回神,立即抹乾眼淚,慌忙跑出堂屋。
母女倆沒聽清小姑娘前面說了什麼,只聽到了後面一段,杜妙姝也特別的緊張:「樂小妞,我媽……身體也不是也很差?」
問杜媽的身體差不差?樂韻本來不想說,又恐杜家父母自己不注重身體,實話實說:「杜叔杜姨的身體就像那種老化的機器,隨時有出故障的可能。杜叔經此次治療,成功渡過易感染期,休養得當,十來年內沒什麼大問題。
杜姨失眠症嚴重,神經衰弱,營養不良,因為在飲食方面對自己太苛刻,杜姨的胃不好,患胃癌或肺癌的風險極大。
杜姨,你們真的不能再苛刻自己的身體了,依照你們以前的飲食條件,每當你們節省下來一塊錢,將來有可要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我媽……身體也差到那種地步了?」杜妙姝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媽媽,也發現自己的媽媽好像比幾個月前看起來更老了,又黑又瘦,憔悴不堪。
女兒向小姑娘打探自己的身體情況,杜媽想阻止已來不及,聽小姑娘說得那麼嚴重,心中是相信的,但是,她怕女兒擔心,趕緊的抓著姑娘的手,勸慰:「姝姝,我身體很好,只是偶爾想得太多睡不著,沒有經常睡不著,胃也很好啊,從沒胃痛。」
杜爸心裡沉甸甸的,他相信樂小姑娘的診斷,只是,怕姑娘擔心,即不能讓老伴聽小姑娘的,也不能幫老伴騙自己女兒,唯有沉默。
「媽,你別騙我了,爸也經常說身體好著呢,結果就是肝癌。」杜妙姝眼窩子又酸得要流淚,自己將眼淚咽回去,快步走到小同桌身邊,拉著小蘿莉的手腕:「樂小妞,我們去堂屋坐著說,請你詳細的說醫囑,我記下來。」
「行。」樂韻利落的轉身,和小肚子同學進杜家堂屋。
當空氣的藍三,一聲不響的跟著小蘿莉的腳步,杜爸杜媽也趕緊的緊跟其後,五人在堂屋坐下,杜媽又端來水果。
為了不致於記錯,杜妙姝拿來手機,開了錄音功能記錄。
為了病人的健康,樂小同學可沒藏著掖著,也不能因為杜家夫妻想省錢就配合他們,巴啦巴啦的提了一長串的醫囑,把不能吃,不宜接觸的東西和不宜靠近地方都給列了出來。
杜爸杜媽聽傻了,酸菜爆辣不能吃,他們表示可以理解,可是,為毛包卷和芥菜也不能吃?還有海裡的鹹水魚不能吃,還有幾種菜,他們根本沒記住,有可能根本不認識。
杜妙姝將醫囑錄製下來,認認真真的問:「樂小妞,給我爸治病的醫藥費是多少?你要講實話,雖然我現在沒有錢,先欠著,以後再還。」
杜爸杜媽緊張了起來,也豎起了耳朵。
「醫藥費啊,這個,還真不便宜,」樂韻攤手:「我以前治好的一個肺癌病人,癌症也是由中期轉為晚期,與杜叔的病情重度差不多,因為那位病人的父親與我有點交情,出面請我出診的中間人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只收了四百萬的醫藥費。
給杜叔針灸所用藥與給那位肺癌病人所用藥材的本金差不多,藥材成本大約是三百八十萬左右。」
「三……三百八……八十萬?」杜爸張著嘴幾乎喘不過氣來,臉上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子。
「對的,三百八十萬,這只是藥材成本價,如果換作不認識的人,我必須要收一百萬左右的辛苦費,如果是熟人推薦的病人,除了藥材費用,至少也得收十萬二十萬左右的辛苦費。」
樂韻聳聳肩,一臉無奈:「我用的藥材都是其為珍貴的珍稀葯,也因為葯太珍稀,成本價也高得嚇人,因此,我私人不接收病人,怕醫藥費太高被人舉報我騙錢啊,找我救命的病人都是熟人推薦而來,由熟人給病人做擔保。」
杜爸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杜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
杜妙姝也被天文數字給驚得冷汗泠泠。
「其實,收個百來萬的辛苦費已經很低了,」藍三終於不再當啞巴:「樂小同學給一位老外治病,收了一千多萬的辛苦費,對了,是一千萬美金,不是一千萬人民幣。」
「嘶-」杜爸杜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珠子都快掉地了,治一次病收取一千萬,天啊,醫生真好賺錢!
「一百萬一千萬的數字聽著挺誘人的,可有誰想過樂小同學採集藥材的危險?」藍三平靜的陳述:「樂同學為採集藥材,孤身去了非洲有獅子和豹子老虎狼等動物出沒的無人草原和大沙漠,去過國內數個原始森林和北方沙漠,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一呆常常是十天半月,隨時有可能發生危險。
她一個人也不可能凡事親力親為,有些藥材是從採藥人手中購買,或者花錢請人採集,每份葯都投入大量成本,不收個百萬千萬的辛苦費,讓她喝西北風不成。
樂小同學醫治好的老外的家屬,體諒她的辛苦,感激她,所以贈送了小同學直升機當感謝禮。」
「帥哥,我爸……被嚇到了,並沒有懷疑樂小妞獅子大開口的意思。」杜妙姝明白樂小妞保鏢的意思,羞得臉一陣發紅。
「安啦,不要緊張,」樂韻好笑的摸小肚子的腦袋:「我知道杜叔沒那個意思,藍帥哥之所以說那麼多,我之所以告訴你們藥材成本,只是讓你們心裡有個底兒,現在你們可不能太明白,說不定很快你們就懂了。
我猜著吧,杜叔得肝癌的事早晚是要被別人知道的,別人知道你們是請我治好的癌症,小肚子你跟我又是高中同學,有些想貪便家的人必定會巴結你們,求你們幫忙找我給看病什麼的。
我不告訴你們實話,萬一你們覺得治癌症要不了多少錢,又局不過面子,答應別人幫忙找我,到時我怎辦?我按我的規則收費,別人付不起,或者,別人以為上當受騙了,還會恨上你們家,恨我;我不按實價收費,次次倒貼,我賠不起。」
杜妙姝秒懂:「我懂了,樂小妞你的意思是如果有誰問我爸治癌症花了多少錢,我們不能假裝說沒花多少錢,要實話實說,讓別人知道治癌症要付出很重的代價。」
「對,小肚子一點就透,聰明絕頂,」趁著小肚子還沒反應過來,樂韻笑咪咪的揉著小肚子同學的頭:「杜叔是小肚子的爸爸,看在我同桌小肚子的份上,這次醫藥費全免,當然,一碼歸一碼,我借你們的錢是必須要還的,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全……全免?樂小妞,你給我爸治病不收錢,你的藥材成本費從哪來?」杜妙姝差點跳起來,三百多萬的費用全免?樂小妞沒收一分辛苦費,還要倒貼?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小肚子,監督好你的父母,你和弟弟在努力學習工作時也要兼顧身體健康,若再有什麼事找我看病,哪怕你是我高中唯一的朋友,我也是鐵面無私,絕不會少收一分錢。」
樂韻撇撇嘴角,又揉了小肚子同學的狗頭幾下,一本正經臉:「小肚子,之前說好了的,我治不好你爸,我自己跳丹江,治好了,你得請我吃飯,別以為請吃一二頓就打發了我,至少要請我吃五十頓飯才夠。
杜叔以後要找工作,必須要健康證,讓杜叔休養一個月左右,至少要休養半個月才可以去醫院檢查,最好直接去你們住院的那家省城醫院複查。」
「好!我請你吃飯,我會努力工作賺錢,以後請你遍全國各省的名菜名吃。」杜妙姝心窩子發燙,眼裡滾出淚珠子,樂小妞知道她家窮,所以不收葯藥費,怕傷她自尊,讓請吃飯是讓她心裡好過些,小妞太體貼,有這樣的一個小同桌,何其有幸!
杜爸杜媽也終於醒悟過來,又感動又……愧疚,他們以為當醫生賺錢很簡單,是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樂韻會哄小孩子,不擅長哄大人,揉小肚子同學的腦袋一頓,等她情緒穩定,從背包裡拿出幾包藥丸子交給小肚子,讓她監督她爸按時服用。
該交待的交待清楚了,拎著背包趕赴首都,至於杜媽的健康問題,她暫時沒提,她手裡的葯是為首都醫院躺屍的兵哥準備,不能勻出來給杜媽。
杜妙姝也知小同桌要趕回首都,沒有挽留,問小同桌要了一個存摺號碼,改天再將還沒用完的錢還給小同學。
小姑娘要趕去首都救人,杜爸杜媽民的姑娘送客人,一直送到街上,幫攔了一輛電三輪車,目送車子到了看不見的地方才返回。
一家三口回到家裡又百感交集,悲喜交加,少不得又哭了一場,哭過之後,杜爸便催姑娘趕緊回省城上班。
杜妙姝:「……」不是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她想當貼心的小棉襖,為毛爸爸總想趕她走啊?
心裡憂傷,還是網購了明天早上的高鐵票,又給爸爸看了,才免去被嘮叨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