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逛了三兩個地方,他耐不住滿腹疑問,到人少的地方悄聲細語:「小蘿莉,是不是走累了?」
燕某人這麼體貼?
「我沒累啊,是不是你累了?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樂韻訝然的側身看總保持不離她左右的帥哥,她已經買到了最有靈氣的東西,對其他的物品興趣自然沒那麼濃烈。
「我沒累。我看你沒怎麼研究古玩物件,以為你累了。」被一隻小小的蘿莉反懷疑是不是累了,燕行也是深深的服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會那麼不經事兒,倘若這點路就能累著,他還怎麼在軍中混。
「我買到了我最感興趣的東東,對其他的寶貝興緻少了些。」樂韻滿足的彎彎眼睛:「現在你走前找你喜歡的,我跟著你欣賞奇珍異寶。」
「你繼續走前面,我在後面慢慢找,不急。」他走前面,萬一小蘿莉被擠丟了怎麼辦,最重要的是他怕別人擠到小蘿莉的右手,他在後方方便護著她。
「你走前面……」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人讓來讓去,讓去讓來,推推讓讓一頓,燕少拗不過小蘿莉的執著,他隻好在前面帶路。
他是不放心的,經常半側身,擠開路,讓小蘿莉跟來,也經常留神她有沒被擠散,每到一個地方先看看小蘿莉有沒在身邊,然後再找東西。
樂小同學是個讓人省心的好孩子,跟在燕帥哥後面,他在哪停,她也停留,他走,她也跟著走。
燕少隻對他偏愛的東西感興趣,在石頭與金屬類東西多的地攤會逗留久些,對於瓷器類的一般隨意瀏覽幾眼就過。
他很挑剔,因此自入市一個多鍾,一樣東西都沒入手,要說他不想買,他在某些攤位前又留連忘返,遲遲不挪腳,你說他想買,他有時把某件物品翻來覆去的能研究好幾分鐘,結果就是沒出手。
燕帥哥把玩物件時,那認真鑽研的架式也是十足十的內行人,像行業老手老專家,還真唬得住人,鎮得住場。
樂韻:「……」
她已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隻想問燕帥哥,你究竟在找啥?
據她所知,燕帥哥上次在潘家園入手的一塊石頭目測可能是產自火山附近,帶著炎熱的氣息,也就是說那塊石頭是火屬性的,別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在他買石頭時她啟開眼睛看到了石頭散發火焰的赤色光環。
燕帥哥的異能是火,她推測他收集火屬性石頭的目是為溫養他的異火,至於怎麼使用,她猜不著。
可這次,嗯,怎麼說呢,他在找東西,然而有幾個攤位有赤色光環的石頭,可他一塊都沒入手,她不知道他是沒看中,還是沒感覺。
若說沒看中,有一塊石頭跟他上次入手的那塊石頭品質差不多,兩者赤色光環強弱度相似,個頭大小略有差別。
完全搞不懂燕帥哥在想啥的樂小同學,把疑問存在肚子裡,非常安靜的當個小跟班,偶爾也入手自己看中的東西。
鬼市有近千個攤位,有大半有是在京城和T市專營古玩生意的,還有些是周邊縣市的商販和一些自由的零時擺攤者,因此,成百上千的攤位擺滿了整條路,空前熱鬧。
鬼市要到天明後才會散市,時間充足,燕少領著小蘿莉一路逛啊逛,沿街逛到了盡頭,路的另一端又是一條橫切的大道,鬼市在路兩邊的轉角還有攤位,然後就沒了。
逛完了一邊街,從對面的街返回。
燕行慢悠悠的東尋西找,與其說是在找東西,其實不如說他另有所謀,他謀的就是——小蘿莉,謀的不是她的人,而是一起逛街的機會。
東西,可以找,也可以不找,但單獨和小蘿莉的機會少之又少,上次一起逛潘家園,小蘿莉自顧自的跑,他和柳某人是陪客,還是不被她歡迎的多餘的陪客,這一次,他和她是友好的同遊。
夜晚的燈光明明暗暗,小蘿莉的臉無論何時總是陽光滿面,那恣意張揚與熱情快樂的臉,讓人覺得已經有涼寒感的秋夜也是那般的溫暖,滿街的喧嘩也那般的生動,就那連些來來往往的面孔也是那麼可愛。
醉翁之意不在酒,燕行之最初的本意就不在尋找東西,他只是以尋找東西為由將小蘿莉拐來T市,能多些機會相處,慢慢的增進了解,築建友情基礎。
他意不在淘寶,自然心不在蔫,又不能讓小蘿莉察覺的意圖,還得裝模作樣,裝做認真的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裝,他在行啊,無論扮演買家還是賣家,或是遊客,他保證能扮得入木三分,用柳某人的話說如果讓他演戲,分分鐘進入角色,拿奧斯卡小金人獎也是手到擒來。
溜躂著溜躂著,燕少也越發喜歡這種帶著小蘿莉東鑽西擠的夜遊,有時在小蘿莉對某些東西有興趣時他想先挪去下一個攤位看看,她可能以為他不等她了,會扯扯他的袖子,讓他等等,然後,她決定想買就跟人漫天殺價,每次在小商販幽怨的眼神裡笑咪咪的把殺回來的戰果塞背包裡,沖著他露出可愛的笑臉,就那麼笑意盈盈的跟著他馬不停蹄的出發。
講真,他很享受看小蘿莉跟小商販殺價的過程,她和販主砍價就跟鬥嘴大會似的,她能找出物件全身上下的瘕疵,讓人覺得它毫無用處,留著簡直就是在影響你生意,你若問竟然一分不值,你還買它幹啥?她會振振有詞的告訴你說它不值錢,但是我看它順眼,還能做些什麼的廢物利用。
至於用途,三句不離本行,當然是拿來裝葯或製藥用。
所以,千金難買我樂意,因為她看著順眼,從而不吝口水,跟人大打嘴皮子仗,大砍特砍的大砍價,能把一件三百的東西抹去一個零,變成三十。
小蘿莉殺價手段堪稱魔刀,燕行每次不說話,他就隔岸觀火的作壁上觀,每每看到商販那副張口結舌,滿臉肉疼的模樣,再對比小蘿莉得意洋洋,眉開眼笑的得瑟樣,感覺真是比看大戲還要暢快淋漓。
小蘿莉戰鬥力強,耐性也超好,你不賣,她要是真喜歡,賣萌耍賴蹲著不走,就那麼磨著你,磨得人無可奈何,最後還是忍痛割愛的割肉,讓她抱走,得到的就是甜蜜蜜的笑臉感激和一句軟萌嬌憨的「你是好人吶」。
鑒於她那超好的耐心和一張比太陽花還燦爛的臉,基本一帆風順,當然也有鎩羽而歸的時,只有一次,遇上了一位脾氣不好的潑辣婦女,殺價時變臉,小蘿莉自己放棄,那委委屈屈含悲帶怯的樣子也讓當時在場的人大為不忍,幾乎都沒買那位小商販的東西。
全程圍觀的燕行,深切的領悟到了蘿莉表情的殺傷力,打定主意堅決的盡量避免惹小蘿莉發火,讓她受了委屈,沒準她會來個當街號啼大哭,哭個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山河同悲,萬一引發共鳴,讓滿街群英激憤,同仇愾敵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到時倒霉的就是自己。
街市燈昏昏,人來人往,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再從一邊的街倒回,從那一頭到這一頭,每一個地方俱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喧喧如白晝之鬧市。
燕少帶著小蘿莉逛啊逛,逛完街一邊的商攤,再穿過街,又從街對面的商攤再次逛另一半街,誓要把一條路的每一處走遍。
鬼市最繁忙熱鬧的是三點半到四點半之間,買家因為商家東西剛擺出來沒多少,沒經多少淘選,從而容易淘到好機,因此最初一段時間交易成功率最高;
在五點半前,有一段時間的交易量也會持續上升,因為到了五點半,天將亮,鬼市很快散市,商家想盡量多兜售些商品出去,買家又怕錯失機會,雙方容易達成買賣。
三點去到四點,四點過去再到五點,時間刻不容緩的過去,慢慢接近五點半,新曆9月的T市,早上亮得也好,剛過五點二十,東方露出點魚肚白。
天,即將破曉。
破曉時分,氣溫也降低,寒意拂人。
當天色破曉,商販們也開始收拾物品,尤其是有些商販要去趕首都的市場,大多在五點十分左右就收攤,收拾好家當,有時不到五點半就去趕地鐵或者自己開車趕往首都。
到了五點半,晨光也驅盡黑暗,灑照大地,秋中的清晨,寒意習習,晨風涼涼。
商販們忙著收攤,趟市的人潮水向路兩端流動,人群忙忙碌碌,為市而來,因時而散,人來如蜂聚,人去如流水。
鬼市散市,燕行持續的好心情也微微冷卻,市散了,也意味著這一趟T市之行即將劃上句號。
縱使有些不舍,他也沒法再瞎逛,陪小蘿莉行走在人潮之末,混在稀稀散散的人群裡走向停車的地方,他怕人碰到小蘿莉的右手,走在她的右手方。
街道兩邊就是商鋪,有些是做吃食的,早早開門營業,趟市的或商販們順便買吃的,擠得水泄不通。
燕少護著嬌小的小不點兒,越過一些人,也到一家包子店前排隊,有個高大帥哥排隊,樂小同學不用排啊,她遠遠的站到安全的地方,抱著包包等吃的
排隊的人特多,燕少排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成功,他買了滿滿的兩大袋包子,和小蘿莉隨著人流走出鬼市街,找到停泊的私家車,上車吃早點。
眼巴巴等著品嘗小吃的樂小同學,拿到好吃的,捧著袋子,先挑一個小籠包一樣大的小包子咬了一口,包子柔軟,咬開來餡香撲鼻,又鮮又香。
良心人哪!
咬了一口包子,樂韻滿足的眯眼,老闆是個良心人,包子皮用的是好麵粉,包子餡用的是新鮮豬肉,配以佐料,料足,份足,咬一口,油水汪汪,香而不膩。
包子很好吃,啊嗚阿嗚幾口一連幹掉了五個,先讓自己過了把癮,才有空讚美:「好吃,好吃,好吃,好好吃。」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吃,那眯起眼兒的滿足樣子,跟吃飽了的小綿羊躺著曬太陽,又懶又可愛。
燕行因擔心不合小蘿莉的胃口,悄悄的觀察她的反應,看她一口氣狂吃五個小包子,以為她餓慘了,生出幾分內疚感,當聽到她那脆生生的誇讚聲,心底剎那花開。
心花綻放,有喜色從心窩子裡冒出來,炯炯有神的威嚴龍目藏著歡悅,整張臉孔柔和下來,溫和的解釋:「這家『狗不理包子』在這個區很有名,也是比較傳統的老字號之一,最正宗的還得數另一條街的一家狗不理創造人的真傳弟子後輩開的。」
「哇,不是正宗的都這麼好吃,正宗的肯定會好吃的讓人想把舌頭吞下去。」果然不愧是T市三絕之一的老字號,不弄虛作假,用心經營,經典傳統。
「反正來T市了,我帶你去幾個有歷史意義的地方轉轉,看看這邊的風景,中午去吃正宗的狗不理。」男人假裝不在意,好似隨口說說,說得輕淡如水。
「好……不好。」樂韻興奮的嚷了一聲,一下子咬住話又搖頭:「下次再說,該回去了。」
聽到小蘿莉興奮的說「好」,燕行的心飄飄的,猛的被她乍然的轉折給驚了一下,驀地轉頭望向小蘿莉,驟然發覺自己失態,裝作偏頭摘眼鏡,把架鼻樑上的平鏡摘下來拂拭灰塵。
「怎麼不好?很多人特意跑來T市旅行,來了不順便遊一遊豈不可惜。」
「今天中秋團圓節啦,帥哥,你也該回家了,放假不歸,家裡人會擔心的。」樂韻扭頭瞅燕帥哥,那傢夥難不成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咩?
燕行擦拭眼鏡片的手僵住,微微的垂下頭,濃密的眼睫毛下斂,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藏著苦澀與蒼桑感:「我……沒有家。」
啊?!
扭頭而望的樂韻,腦子差點當機,沒有家是什麼意思?
沉吟三秒,好笑的咧嘴:「燕帥哥,你怎麼可能沒家呢,就算你還沒結婚,沒有屬於你自己的獨立小家,你有父母長輩啊,爸爸媽媽的家就是兒女們最溫暖的家嘛。」
慢慢的,燕行撇過臉,望向一側的窗外:「我媽,在我四歲那年就沒了,從那後我就再也沒有家。」
他的嗓音很磁性,很淳厚,很性感,優美的如同大提琴音的D調,總是那麼的悅耳動人,像春風拂柳,能帶走人的負面情緒,然而此刻,那好聽的嗓音滲滿蒼涼,那語氣低緩,似錘,砸得人心悸。
仿若晴天一個劈雷,把樂韻劈懵了,燕帥哥也是沒媽的孩子?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她知道有沒媽和沒媽的區別,只是……
「你還有爸爸啊,爸爸也是最親的親人。」媽媽沒了,還有爸爸,爸爸和媽媽是每個人最親的親人。
「媽媽不在了,爸爸轉身另娶嬌妻,生了一雙兒女,那個家早已經沒了我的位置。」燕行望著窗外,好久沒提及那些人和那些事,每每提及總會影響自己心情。
「那,總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或者舅舅……」樂韻說著說著又小聲了下去,爸爸都靠不住,其他親人就算有,總不能越過父親那個角色。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生她的女人拋棄了她和爸爸,可有愛她的爸爸和爺爺奶奶,他們從來沒想過拋棄她,含辛茹苦歷盡千辛終於把她養活養大。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幸的,她沒有媽媽的不幸在最悲慘的不幸面前顯得很微不足道,她的至親從小給她打了無數比喻,讓她明白她不是最不幸的,因此從沒有悲觀消極。
「爺爺奶奶有更好的孫子,多我一個不多,少一個無所謂,我媽是獨女,外婆在我媽過世不到三年也撒手西歸,外公……也有了另一個老伴,外婆娘家還有親戚長輩,他們對我很好,可他們各有各的家庭……」
那麼多的親人,沒有一個家是他真正的家,在爸爸那一邊,他是多餘的,外婆娘家再好,他也只是客人。
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家,當媽媽不在了,那家倒了一半,如果沒有個好父親,等於永遠沒了家。
他,早就沒了家。
沒家還有親人的孩子也是另一種流浪兒,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流落街頭,有親人無家的孩子和失去父母的人是情感世界失怙失恃的流浪兒。
燕行看著窗外,看行人匆匆,他們大概正趕向家那個溫暖的地方,或許有一些還在為生計奔走,最終也將回到家的港灣。
「……」樂韻的心疼了一下,他的媽媽不在了,爸爸另組新家,外公也另娶新人,燕帥哥最親的二輩親人都有了家,獨兒就他像多餘的人,他一定很傷心!
她看向燕帥哥,他大概怕她看見他傷懷時的表情,轉過了頭,只能見側面,面部輪廊線條如刀鑿斧雕,他的五官分佈是最完美的、比例分明。
他的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白面無碴,皮膚光滑,煥發很有彈性的光澤,眼睫毛像把小刷子,天然的長而翹,比女孩子戴的假眼睫毛還濃密整齊,隨著呼吸微微的顫動。
從側面看,俊顏若現未現,那種半面之美,神秘而惑人。
然而,他的手放在併攏的雙腿上,一手無意識的摩娑鏡片,另一隻手明顯很僵硬,手指緊緊的按壓著腿,以壓抑某些情緒。
樂韻第一次見到這麼蒼桑無助又隱忍情緒的燕帥哥,頓然有些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她會打架,並不擅長安慰人。
沉默一下,她鼓起勇氣,伸手扯扯他的袖子:「那個,對不起!」
燕行撇過臉,是不想讓人看見心底深處的那絲脆弱,感覺袖子被人碰了碰,轉回頭,身邊的小蘿莉小心翼翼的扯著他的一點衣袖角,像犯錯的孩子,低著頭,怯怯的,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人心疼。
他那顆苦澀的心慢慢的柔軟,強硬的斂去無家可歸的悲哀,又是溫雅如玉的翩翩公子,渾不在意的笑笑:「你又沒做錯什麼,不用道歉。」
「我……不知道你的傷心事,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麼複雜的家庭關係,所以才會問那麼多別人的家事,難怪他身上總藏著戾氣和兇狠的危險氣息,讓人潛意識裡不敢靠近,大概就是小時的家庭關係造成的,因為不相信別人,想要保護自己,所以拒絕人接近。
「沒事,那些都是無關重要的事,趕緊吃早點,再不吃一會就涼了。」
「嗯。」
小蘿莉捧著早點小口小口的吃,斯文秀氣,那乖巧的模樣也越發的可愛,燕行唇角勾了勾,開窗讓空氣自然流通,捧起自己的一份開吃,比起其他冒牌狗不理,T市的要純正很多,他仍然覺得味道一般般,比起小蘿莉做的吃食差好多好多。
樂韻吃了十個小籠包,吃得飽飽的感覺很美好,偷偷的看燕帥哥,看他快速又優雅的吃相那麼從容不迫,好像走出了傷心的陰影,她也放心了。
吃完早點,燕行把垃圾袋子拿下車丟掉,關上窗,試探的問:「小蘿莉,想去T市風景勝地逛逛嗎?」
「燕帥哥,我們回京城吧,」樂韻眨動水靈靈的眼睛,漾出明燦燦的笑容:「我們趕回京城,還能去舊貨市場逛逛,下午回學校,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吃月餅。」
「好!」燕行俊美的容顏綻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發動車子,麻利的打方向盤,把車子開上道路,厚著臉皮商量:「小蘿莉,晚餐我想吃絲瓜,可不可以?」
「可以有。」
「想吃芹菜。」
「可以有。」
「想吃油悶大蝦。」
「可以有。」
「想吃雞脖子。」
「可以有。」
「想吃青椒排骨……還想吃豬蹄。」
「得寸進尺,拍回。」
「小蘿莉,不要嘛,我想吃豬蹄,做豬蹄好不好?」
「貪得無厭,再講條件,扣兩個菜。」
「小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