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是軍官,他只要不幹殺人放火叛國害民的不可饒恕之事,一般人沒人能把怎樣,他怎麼對樂副會長都無所謂。
可樂樂不同,樂樂還在學校,樂副會長有太多機會給人下絆子,燕少是為樂樂的事懟樂副會長,沒準樂副會長奈何不了燕少,會把仇恨轉移到樂樂身上去。
晁宇博可不想樂樂被人惦記在心,那樣今天要防這個明天要防那個,防這防那的防人使絆子,太累,校園生活也沒了樂趣。
到四樓,晁哥兒和小蘿莉要開門所以站門口,李宇博也沒搶著跑前站一側,所以他也在門外旁聽,深有同感的點頭,燕少剛才那麼做,確實容易給小蘿莉拉到仇恨。
「我什麼都不做,她們一樣仇恨小蘿莉,不如乾脆點,得罪個夠,省得與那種表裡不一的人虛與委蛇。」
「燕少的意思?」同名字的兩宇博甚為驚訝,聽燕少的意思好像樂副會長早已仇恨樂樂,為什麼?
「她家在H南,上次挑事兒的兩國防生也是H南人,某教官也是H南人,整件事跟她家脫不了關係,有些事我不能說的太明白,友情提醒你們,學生會有些什麼許可權,最好限制她接觸。」
燕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伸腳從晁家少年身邊鑽過去,用腳推開門。
門被推開,晁宇博和李宇博把到嘴邊兒的話咽下去,一起進女生宿舍,李少沖室小客廳,把東西放桌上,呼呼怎怎的跑小廚房看小蘿莉的寵物。
開門即一頭扎進宿舍的樂韻,正想撒開腳丫子去看自己養的大螃蟹和大蝦子,發現後面的人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進來反而關上門,腦子裡打了個問號,晁哥哥和另兩位有什麼話說,需要避開她?
要不要聽牆角?
這是個問題。
她要聽牆角,秒秒鐘就能聽清門外在說什麼,不願聽,自己忽略掉不聽就好。
面對選擇題,樂小同學遲疑半秒,決定不聽,晁哥哥不想讓她聽,想來是為她好,既是出於好意,她跑去偷聽就不太厚道。
決定不搞聽牆角的事,樂小同學一溜煙兒的躥進小廚房,她沒有給大閘蟹和大龍蝦挪地兒,仍然讓它們居住在小桶裡,昨晚給它們加空間井水,餵食菜葉。
那兩舉著大鉗子的大傢夥,最開始不領情,不喜歡水,也不吃菜葉子,後來大概無意中嘗到味道,把青菜葉子全吃光,縮水裡泡澡。
樂小同學早上出發前給兩隻生物投一把菜葉,還放一把嫩菜葉在小廚房,請美少年哥哥中午幫餵食。
放廚房裡的菜葉已沒有了,兩隻小桶裡也沒有青菜葉子的影子,兩隻生物浸在水裡,有時揮舞大鉗子,有時動嘴觸鬚,活得挺滋潤。
樂韻用眼睛功能掃描蟹和蝦子的軀體,發現它們體內積攢的臟汙被清理掉不少,排出一些糞便,水也有點汙臭。
照這種排汙速度,再餵養一晚,預計到明天,蟹和蝦子體內的汙物就能排凈,到時就可以宰來吃。
心情大好,把水倒掉,重新換井水,剛換好水,外面的幾人推門進屋。
小蘿莉小學妹窩在小廚房逗寵物,李少興沖沖的湊上去欣賞,看到兩隻兇巴巴的生物,他腦門上黑線飄啊飄的飄了下來。
「小樂樂,這……這個就是你的寵物?」蟹和蝦子都是吃腐食的生物,養這種醜生物不嫌麻煩嗎?
「嗯嗯嗯,這個就是我養的小寵。」
「小樂樂,那個,我建議你養隻龜或者養幾條金魚,這種生物不太好養的,容易死。」李宇博就想不清小晁怎麼會支持小樂樂養這種玩意兒。
「才不要養那種需要操心的生物,養螃蟹和蝦多好,不想養了還可以加餐。李哥哥,你閃一邊去,不要擋著我的路,我要淘米煮飯。」
「哎,我馬上閃啊。」
小蘿莉要淘米煮飯,李宇博哪敢耽誤她,也不看蟹和蝦子了,三步作兩步就跑出小廚房,去找晁哥兒玩。
少年進宿舍就坐寫字桌旁,拿出自己的水杯和掌上電腦,把背包和手機扔一邊,慢悠悠的喝自己的藥茶。
燕少把藥草放小蘿莉平日堆放青菜的冰箱旁,拍拍衣服,自己去衛生間洗手,還從背包裡摸出幾個梨洗乾淨,貢獻出來,與人分享。
漂亮少年和陽光李少本來沒興趣,燕少說梨是自然生長的,小蘿莉也說好吃,兩少年立馬抓了一隻黃澄澄的梨子,哢嚓哢嚓啃吃。
燕帥哥騙晁哥哥和李哥哥吃梨時,樂韻默默的為漂亮哥哥抹了把同情的汗,燕帥哥真夠黑的,為了晚上多吃點菜,他故意騙純潔少年吃梨,吃梨吃飽了,晚餐肯定能少吃一點啊。
看破不說破,她窺破燕帥哥的小奸計,也沒去揭穿他,他騙人騙得光明正大,兩純真少年自願上當,雙方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再說,讓兩位俊美少年被騙一次長點記性也好,省得以後誰打她的幌子騙他們,他們腦門一熱就信了。
因此,樂小同學下定決心當局外人,任那腦門發熱的少年興高采烈的吃梨,自己開冰箱計劃晚上的菜譜。
燕帥哥前兩次買的青菜還有幾樣沒吃完,豬精肉、鴨肉和排骨、雞肉也還有一份沒吃煮,葷素皆有。
晚餐比不上中秋節和昨晚兩餐,有八菜一湯,也是十分豐盛的,份量也足。
可就算是那麼滿噹噹的八菜一湯,三吃貨生恐少吃了一口,當仁不讓的搶,整個桌面上方就見筷子穿梭,你來我往,搶得天昏地暗。
燕少騙得晁哥兒和李哥兒兩少年各啃一個拳頭大的梨,讓他們的肚子被填滿了一角,奸計得逞,暗搓搓的等著晚上自己多吃點,以慰勞他幫小蘿莉挖葯的辛苦。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以為兩哥兒啃吃了那麼大的梨,好歹把肚子填飽一點點,晚餐應該能少吃一點點兒,結果,特麽的,到開飯時候,兩小青年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架式,寸步不讓。
一頓飯下來,燕行仍然隻吃得八分飽,摸著肚子,瞅著吃得肚子圓鼓鼓的兩少年,他暗中磨牙,兩少年寧願吃撐也不願讓他多吃幾口,小氣鬼!他們少吃一點點,讓他多吃幾口又不會死。
氣悶交加,暗中把兩少年放牙齒間嚼了N回,見那兩少吃得太撐,連動都不想動,燕少為在小蘿莉面前刷好感,趕緊洗碗。
晁會長和李部長兩吃貨心滿意足的剔牙,有個免費雜工,簡直不能再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燕少太能吃,跟燕少進餐就是考驗速度的時候,慢一步都不行。
等燕少洗完碗,三吃貨興緻昂揚,自告奮勇的幫主人清洗藥草,結果樂小同學一頓獅吼,兇殘的將仨掃地出門。
一青兩小的仨青年被轟出門,站門口,你望我我望你,一臉懵呆。
「樂樂生氣了?樂樂竟然把我也趕出來了?」晁宇博特別的震驚,小樂樂那麼可愛,那麼疼惜他身嬌體弱,怎麼捨得把他也趕出門?
李少摸摸鼻子,憂傷的望天:「晁哥兒,貌似是我們清洗藥草的時候把不該洗的也全丟水裡去了,我們好心辦了壞事。」
燕行心中一凜,想到是自己抱藥草一把丟桶裡去的,頓覺不妙,他把小蘿莉的藥草會丟桶裡,小蘿莉一怒,不分青紅皂白將他們仨趕出門,等兩哥兒理清思路,還不得遷怒他?
頓悟過來,他面不改色,維持著一貫的平靜,一步不停的下樓:「我回去加班去了,你們慢聊。」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個時候必須走,趕緊走!
燕少表面從容不迫,走得分外快,蹬咚蹬咚的踏台階而下,走了三兩步,又友善的提醒:「國防生王修文在校醫院裡,你們別忘了關懷關懷。」
他丟下一句,快速走人。
晁宇博和李宇博本來還在思考幫小樂樂清洗藥草的那薦事兒,在回想是誰提議幫忙,是誰先丟的藥草,還沒完全整理好思緒,燕少平靜的接受事實,自找台階下了,兩人愕然之際,又聽到提及王同學的事,皆朝天吐了口氣,這種時刻提那種不愉快的事,不是明顯的故意影響人心情嗎?
燕少還是很機智的,為博得兩少年的好感,為讓兩少不致於在背後向小蘿莉說他壞話,他聰明的把在王同學被替頂,又被小蘿莉識破身份的事簡略說了,當然他說的是能說的,有些比較秘密的事,他避輕就重的一言帶過不提。
李少和晁同學對於王同學被間諜替換的事是震驚的,對於小樂樂憑氣味辯出真假王同學的本領佩服得五體投地。
王同學的事也成功轉移了兩俊少年的思路,李宇博作聳肩狀:「發生那種事,我們是需要對王同學表達表達關心。」
「嗯,走吧,我們去看看。」晁宇博也深覺有理,新生被人綁架替代,身為學生會會長這個時候當然要去關心。
「這個點兒大概該檢查的也檢查完了,我們去探病正合適。」
李同學和晁同學相攜下樓,決定去校醫院探望新生情況。
樂韻把人轟出宿舍,手忙腳亂的拯救自己的藥草,燕帥哥和李哥哥、晁哥哥幫她清洗藥草前,她去臥室有事,等她出來,那仨已把藥草全丟進桶裡。
而且,好死不死的,那仨傢夥首先清洗的還是藤條筐裡的藥草,她挑出來準備拿回空間種植的藥草品種正好就放在藤條筐子裡,那麼一來,當然無可避免的沒能幸免於難。
一群幫倒忙的傢夥!
一邊撈自己的藥草種苗,樂韻一邊磨牙,那三隻吃貨在幫忙前就不能問問她嗎?
藥草根浸過水,對於再當種苗種植也沒太大影響,更不會造成成活率下降那種惡果,她不願藥草種苗浸水,是不想讓自來水進空間葯田。
撈出藥草種苗,甩去水,樂小同學暫時沒把它們丟回空間,先放一邊瀝水,自己利落的清洗藥材。
在樂同學努力工作時,王修文在校醫院裡各個科室輾轉一番,終於把該檢查的項目檢查完,被送進病房。
王少校和青大老師將王同學接回學校,直接送校醫院,醫務人員提前接到通知做好萬全準備,王同學甫一入院,先抽血送去化驗,再提取他體內殘留的液體,第三步就是送去洗腸胃。
洗腸胃是為洗去他胃部和腸裡的安眠藥物殘渣,說來也得感激間諜們,為讓王同學不醒來鬧騰,給他用安眠藥的方式是直接喂他服用藥物,而不是從從靜脈血管注射安眠藥液。
醫務人員推王同學去專門洗胃腸的工作室,先為他換身衣服,看到王同學身上眾多的青紫淤痕,大家也能猜到他被蹂躪得不輕,誰也沒有聲張,為他換上病號服,然後給他灌服大量的洗胃液體,再將容液排出,反覆清洗幾次,將他腸胃裡的殘留物清洗乾淨。
洗完胃,打點滴,送去各個科室檢查。
王少校和老師們守著等啊等,等得頭髮快白了,王同學還沒檢查完,中途被醫務人員勸去吃飯,他們匆匆去食堂用晚餐,又到校醫院等。
當王修文幾經輾轉,做完全面檢查送進病房,王少校等人圍上前,急切的向醫生詢問情況。
醫生耐心的作解答,男生除了體虛,並沒有什麼危險,之所以體虛是因為長時間服用藥物所致,休養幾天就能健復過來。
「醫生,王同學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聽說沒有生命危險,王少校才鬆了口氣,他執教的學生被人調換,他不知情是疏忽大意,尚情有可原,若學生有個三長兩短,他也難綹其罪。
「男同學的意識這個時候是半清醒的,等再幫他打一針,很快就能完全清醒過來,等他醒後,也不宜長時間跟他說話,盡量讓他多休息。」
聽說王同學有意識,老師們忙觀察,果然發現王同學時不時睜眼茫然四顧,他眼神沒有焦距,瞅幾瞅又合上眼皮,一會兒又睜開,整個人都是似在夢中般迷迷糊糊。
醫生幫男生配一劑藥水,添加到點滴水瓶裡,又給他打一針小針,囑咐幾句,讓老師們守著,他和護士去做他們的事。
王修文意識沉沉浮浮,迷迷糊糊間聽到很多人說話,看到很多影子晃動,就是清醒不過來,當視野完全清晰,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懸掛著的點滴瓶。
「王修文,你醒了?你看得見我們嗎?」
「王同學,你醒來了嗎?」
守在床邊的老師們和王少校一直觀察王同學,觀察到王同學眼神從迷朦到正常,看他轉著眼珠子打量天花板,猜著他大概清醒,全站起來,圍到旁邊,歡喜的叫起來。
聽到嘰喳聲,王修文慢慢的轉動眼珠子,轉動脖子,看到好幾張陌生的面孔,還有教官的臉。
「教官?」看清教官,他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犯錯,想坐起來,動了動,卻爬不起來。
「你躺著別動,別弄掉手背上的針頭。」老師們立即按住男生,阻止他亂動。
王修文望向左手,點滴瓶下的透明管子連接到自己手背上,那點點滴滴的藥水流進手背血管,左手臂都是冷的。
「我怎麼了?」意識到是自己在打針,他迷茫的問。
「啊,沒什麼,你被人打暈了,所以在住院,別擔心,休息兩天就好。」老師怕刺激到學生,絕口不提男生被間諜綁架的事。
「哦,這樣啊。」王修文支起來的頭又仰下去,努力的回想究竟發生什麼事。
老師和王少校見他有些疲憊,安慰一番,讓他好好休息,請護士照顧,各自去忙,老師們要去跟各部門負責人通氣,王少校去給學生訓話。
二營學生和國防生們下午三點結束打靶訓練,乘車回校,路上也被堵了很長段時間,直至六點多才回到學校。
學生們回校即匆匆去吃晚餐,再趕去上國防教育課,當晚的教育課專講反恐偵察,辯識身邊有沒混進恐怖分子。
王少校下樓到樓大廳,看見兩俊美貴氣的小青年進來,不由微微一怔,晁會長怎麼也來了?
兩宇博離開狀元樓直奔校醫院,剛踏進樓大廳,看到王少校,漂亮精緻的少年謙和有禮的主動打招呼:「王少校,辛苦了,王修文同學醒來了沒有?他情緒還穩定嗎?」
王少校忙快走幾步,迎上少年會長:「王同學醒過來了,情緒……還好。」
「燕大校將事件經過告知了我,我過來看看情況,王少校有什麼話也不用顧忌,是不是王同學有什麼不對勁兒?」王教官言辭閃爍,晁宇博抓到重點。
「以我的觀察,王同學好似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像是選擇性的失憶。可能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潛意識裡不願面對某些事。」
「選擇性失憶?那就先不要告訴他,等他自己願意麵對的時候再說,就是國防生那邊需要王少校多多費神……」
晁宇博並不意外,人在受刺激後,醒來會遺忘某些經歷的事屢見不鮮,王同學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他選擇性的忘記也是好事一樁。
王自強沒料到晁會長會如此通透,那麼從容的理解學生的難處,他越發為以前自己有那種少年會長會因為小女生的事遷怒國防生的心態而羞愧,忙先陪少年會長和李同學上樓看望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