杓出一些葯汁分別裝進從空間取出來的大碗裡,又從空間拿出金銀花和石斛花,丟進鍋裡繼續熬煮。
讓葯汁涼晾,人慢吞吞的挪到衣櫃邊,拿出一只花盆,將沒有用完的藥材倒往花盆裡準備丟回空間當花肥,製藥用的藥材大部分是從太行山挖得的野生藥材,最重要的主要葯則是空間產品。
所以,多餘下的藥材必須要處理一下,要不然葯製出來了,賀家所提供的藥材卻沒用多少,她怎麼解釋?
收走部分,有十來樣葯留下小量份量,又弄幾桶礦泉水倒進空間的桶盆裡,那些水質量不錯,可以用來洗臉洗腳或者洗藥材,喝就免了,她有空間井水。
最後收拾吃食,撕了幾包泡麵和袋裝乾撈麵,把面用食品袋裝起來扔回空間,包裝袋子和配料扔在一個塑料籃子裡,任誰跑去檢查也以為是她吃了。
煮奶鍋嘛,早放水上燒了好幾回,鍋底烤得黑乎乎的。
處理好現場,盯著柴火和無煙炭,眼球子骨碌碌的一陣轉,將一部分木柴和無煙炭搬回空間佔為己有。
反正賀家人不知道她製藥需要多少木柴和炭,她搬走一些,別人也隻當是製藥時消耗了,再說,她這麼辛苦,天天烤火,拿點柴當辛苦費不過份吧。
檢查一圈,細節問題都處理妥當,將賀家放衣櫃架子裡的麵粉和大大小小的籃子搬到放碗的地方,把自己空間的米粉和麵粉,以前製藥留下的葯汁也搬出來,坐等最後時刻來臨。
坐等一小時,不再添柴添炭,兩小時後,再次從大杓出葯汁,分別裝在碗盆裡,重新蓋上鍋蓋。
又等熬了一個鍾,葯稠得像膏,樂韻忙了起來,將賀家研磨好的麵粉倒進大鍋裡,慢慢的攪拌,攪得像一團麵糰子,倒出來裝盆子裡,將小鍋放上去,倒進去幾種葯汁熬煮。
火上熬著葯,她在揉麵糰子,搓一陣,捏丸子,捏出的藥丸子有鵪鶉蛋大,放籃子裡冷卻。
樂韻的手速極快,饒是如此,也用了三十分鐘才捏完一鍋葯;然而再往小鍋裡添加麵粉和米粉子,拌成麵糰子倒出來,重新上鍋另煮一批葯汁。
第二批藥丸用了二十幾分鐘。
第三鍋葯沒有捏丸子,熬成果凍狀,倒出來裝在碗盆裡,重新把鍋丟支架上,往裡倒進一些葯湯,不用燒火,有火燼堆的溫度熬煮便足夠。
如此,製藥工作圓滿完工!
「大功告成!」完成一樁繁瑣工程,樂韻歡天喜地的奔回空間,以狂風過境之勢收摘了金銀花和葯田裡的瓜果蔬菜藥材,放心的離開私人地盤,回到賀家的製藥房。
過了那麼的時間,碗裝的葯汁和藥丸也冷卻,把自己空間拿出來的葯碗全收回去,第二次所捏藥丸子是她自己私人之物,拿袋子裝一份藥丸子塞背包,其餘的也收起來,餘下的就是給賀家老祖宗的藥丸和還放在火堆上熬的葯湯。
將給賀家老祖宗的藥丸倒三個籃子裡,收拾收拾,抱自己的書本和裝玻璃管的泡沫盒子,擰著自己的小背包,施施然的開門,走出製藥房。
她沒去東廂正堂,打開通向走廊的門,將東西放在挨牆根的地方,自己盤膝坐下打坐。
已是凌晨四點過,整座京城還在沉睡,賀家也一片安靜,人人睡得香甜,沒人發現小女孩已完成製藥大業。
黎明前的黑暗過去,東方破開一絲魚肚白,代表著新一天的白天拉開序幕。
晨曦之光初現,沉睡的京城也逐漸蘇醒。
幾乎是出於多年生活習慣,燕行準點醒來,側耳一聽,四周靜悄悄的,外面有微弱的光。
小蘿莉有沒出關?
他望著那扇門,想了想,輕手輕腳的想爬起來,剛一動,柳某人一驚而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
「小行行,天亮了?」柳向陽先是敏銳的四下觀看,發現外面微弱的光,還有點懵。
「小聲點,別吵到小蘿莉。」燕行聲音壓得很低,輕輕的坐起來,疊被子。
柳向陽一把捂住嘴,下意識的望向隔壁,沒聽到什麼罵聲才趕緊收拾鋪被,兩人收起席子和被子,先放長椅上,赤著腳溜到門口去偷聽。
藥房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只有一股清香惹人垂涎。
偷聽無果,兩人無語的摸摸鼻子,站一會兒,倍覺無趣,覺得先去洗涮為上,柳向陽搶在前面,剛一腳踏出正堂門,見右手側一片亮光,扭頭而望,右邊的那間房朝外的門大打大開,亮光直照迴廊。
光亮裡,一個人盤膝而坐,光在她背後,令她自帶佛光效果。
「哇,小美女,你出來了哇!」看到小小的女孩子,柳向陽激動的一蹦而起,像顆炮彈似的沖向右側走廊。
「小蘿莉出來了?」聽到高昂的歡呼,燕行騰的往外沖,兩步衝出東廂正廳,便見右側走廊上有一片亮光,小蘿莉背對房門而坐。
他剛扭頭,就見小蘿莉一手一揚,亮光裡有晶亮的銀光劃過,他衝口而出:「小心暗器!」
柳向陽撒歡似的沖向小女生,聽得燕某人提醒,差點收腳不及給絆著自己,然而,就是他身軀一頓之間,一絲銀光一閃而至,咻的叮在他左手背上。
「哎喲!」銀針刺手,一個大男人發出一聲嚎叫,像恐龍被踩了尾巴,整個人又跳又蹦的亂跳,一邊鬼哭狼嚎:「痛痛痛……痛!小行行救命啊,快救命!小美女饒命!我錯了我錯了,求放過!」
柳少發出一陣狼嚎,驚得晨光抖了抖,而沉睡中的賀家老少也從夢中驚坐而起,先是一陣心驚肉跳,瞬間後腦子裡冒出一個問號,怎了?
「小美女出關了!」
「醫生出來了?!」
賀家老少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穿衣、穿鞋的,樓上樓下的房裡頓時亂成一團,小青年更是抓上衣服邊跑邊往身上套。
「向陽!」落後一步的燕行,聽到嚎叫聲被嚇壞了,以為柳某人真的被傷到眼睛或者要害,嗖的一聲沖向向陽。
他剛跑動,坐著的樂小同學右手抬起,玉手輕揚,三根銀針出手。
咻,細微的晶光刺破空氣,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燕行剛躥出不到三尺遠,耳朵唰的豎起,龍目驟然緊縮,他也僅只見兩點銀光極速而至,危機感讓他行動與意識同步,極速的朝走廊之外的院子裡狂跳而去。
他快,可銀針比他更快,一枚銀針與他手臂擦肩而過,另一枚銀針哧的叮進他的右小腿,他隻覺小腿一麻,迅即整條腿僵硬。
又在電光火石之間,又一枚銀針氣勢洶洶射至,釘在他右手腕,傾刻間,他不能動彈,眸光低垂而視,身上的兩根針留有二寸余在外,針尾一顫一顫的動,閃爍出令人心顫的冷光。
「小蘿莉,我錯了。」不管有錯沒錯,先認錯。
「呵呵。」成功讓兩帥哥一跳一靜止,樂韻滿意了,涼涼的冷笑:「滋味如何?早說了沒事別跑藥房窗外和門口亂晃,偏偏不聽良言,還賊頭賊腦的想偷窺,昨晚沒廢你們招子是看在你們好歹是兵哥哥的份上。」
燕某人沒頭沒腦的認錯,柳向陽扭頭望,發現燕某某身上也中銀針,整個人都不好了,小美女這是什麼人喲,一言不發就丟暗器,會害死人的啦!
手痛得厲害,他也不管對面西廂傳來的嘈雜聲響,抱著自己的手臂,又嚎上了:「小美女,我錯了,我們昨晚就在門外聽了那麼一下下,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美女,你大人不計大人過,求放人一馬,好痛哇,手要斷了。」
燕行抿嘴,心裡鬱悶到想撞牆,他們就是在門外聽了聽,小蘿莉怎麼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們有力氣偷窺,精力那麼旺盛,下去跑幾圈吧,跑個十圈八圈再說。」她討厭被偷窺,兩帥哥視她的話為耳邊風,他們當他們是誰呀,必須給點苦頭吃。
「好好,我跑,我馬上跑起來。」柳向陽痛得俊臉都快糾成團,抱著胳膊跳到院子裡,撒開腳丫子跑。
「我動不了。」燕行頂著張艷壓群芳,顛倒眾生的俊臉,無比無奈的提醒小蘿莉,小蘿莉總點他穴,實在讓人太憋屈了。
樂韻偏頭,慢騰騰的打開放腿上的皮革,又摸出兩枚銀針,遠遠的扔出去。
這一次,燕行看清了兩枚銀針的來向,它們速度太快,咻咻即到,傾刺著刺進他胸前兩個位置,與此同時,他僵硬的右腿狠狠的顫動一下,感知又回來了。
他也不敢自己取針,抿著唇,自己三步作兩步沖至院子,也跑將起來。
咣咯,西廂裡的賀家眾生穿好衣服的衝下樓,或至房間門口,先後急切的拉開門,外面天微亮,能看清人,就見他們家小龍寶和柳小三在院裡一前一後的跑步,再看對面,東廂北房朝外的開著,光從內傾泄出來,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在鎖屋裡三天四夜後終於露面,她坐在迴廊裡,如觀音臨世,淡定從容。
「小美女,您出來了啊。」
「醫生,您早。」
賀祺文賀祺書賀明盛等人相繼衝到門口,看到小女孩,也不管小龍寶和柳小三怎麼得罪小醫生了,衝出西廂,朝東廂跑去。
親人們從眼前跑過,誰也沒瞅自己一眼,燕行連跳河的人都有了,他和向陽不就是聽了一會牆角嗎,小蘿莉犯得著這麼殘無人道的罰他們?
別人丟人丟去姥姥家,他丟人丟到太姥姥家來了,簡直沒臉見人了好嗎?
牛就是牛,牽到京城還是牛,同理可得,兇殘就是兇殘,哪怕怪力小蘿莉有時挺好說話,骨子裡還是那個兇殘的,真想她撕一架。
燕行鬱悶的跑步,怪力小蘿莉老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能不能光明正大的來明的?
年青一輩跑得快,動作快,賀子榮和賀子瑞柴溪魯妻梅幾位年紀大了,手腳有點不利索,落後了一些,等年青一輩衝出西廂迴廊,他們才相繼走出房間。
賀子瑞打開上門,看到東廂的情況,也和小輩們一樣,撒腿就沖。
賀明盛和賀明韜賀明俊跑得最快,先一步衝到東廂迴廊外,跑得俊臉充血,又緊張又激動的望著小女孩子。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兒有事做,你們幾個也要學那兩傢夥,想跑上幾圈咩?」大清早的有帥哥看,樂韻還是挺開心的,笑得眉眼彎彎。
「不了,我們經常煆煉的。」三位帥氣的青年忙忙搖頭,煆煉可以,可是,若是被罰著跑,那就太丟臉了。
「不用煆煉,那就幹活,幫我去撿銀針,之前丟暗器,你們家小龍寶躲過一枚,那枚銀針應該落在南側房間外走廊的某個地方,你們拿出你們的火眼金睛,幫我找回來。」
「好咧,我們馬上就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賀明韜不敢遲疑,拔腿就跑,莫說讓他們找枚針,就是讓找粒芝麻也必須要找到,他們不想挨暗器。
至於小龍寶和柳小三,自求多福吧。
賀明盛和賀明俊也一聲不吭,跑向西廳南房外去找暗器。
賀祺文賀祺禮賀祺書等人跑過中心院,跑到小女孩子面前,老大賀祺文恭敬的彎腰:「醫生,您辛苦了,是我們疏忽,怠慢了您,請您移駕上房坐。」
「好說。」樂韻伸展手腳,爬起來,看看一票賀家男女,忍不住樂:「你們家子孫興量,一大幫人晃來晃去,我眼都快看花了,算了,你們家老祖宗起床了,去兩人侍候老人家洗涮,等會扎針。叫人進位藥房將藥丸和火上的葯鍋端到上房,等會要用。」
「是!」賀祺文忙應了,到走廊一側引路:「醫生,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