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勛的家就在首府,回到漢市還沒到傍晚,他自己回家,張婧在首府住了一晚,早上乘動車到昌市,再轉車回房縣。
張婧轉了幾趟車,到半下午後才回到九稻,剛進村,看到村委樓上掛著一條紅艷艷的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慶祝本村樂韻在全運會青少年賽打破1500米全國田徑紀錄」。
看到那條橫幅就讓人聯想起在秦省賽場上樂韻享受鮮花掌心的畫面,張婧旅行歸來的好心情瞬間跌落深谷,拖著小行李箱,匆匆的往自己家走,回到家樓外看到門開著,自己進屋。
人進屋才看到媽媽從沙發上懶洋洋的爬起來,張婧叫了聲「媽」。
「小婧,回來了啊?」吳嫂子看到是女兒,從躺著改為坐著,又細看了一眼,發現女兒穿的還是去時帶的衣服,頓時不高興了:「小婧,你怎麼還穿著以前的衣服?徐文勛沒有帶你去買東西?」
「出去旅遊一直在遊名勝風景,哪有空去逛街啊。」張婧將行李箱拖進屋,一邊解釋,徐文勛帶她看完比賽又去秦省西市的兵馬俑等景點遊玩,還真沒空去逛奢侈品街。
「哦,那你得努力點,儘快讓徐文勛幫你買套房子,不要連樂韻都不如,人家樂韻老師砸幾十萬給樂韻買房子都不心疼錢,你是徐文勛的女朋友,男朋友對女朋友要更大方點才像樣,他要是小氣八拉的,你趕緊另外換個有錢的男朋友。」
「樂韻老師幫樂韻買房子了?」張婧本來想提行李箱上樓的,聽到有人幫樂韻買房子,頓時扔開行李,跑到媽媽對面坐下,準備問個明白。
「對啊,樂家旁邊劉家賣房子田地,樂韻的老師幫買了下來,花了四十八萬,有柳嫂子那個大嘴巴到處說,村裡人現在人人奉承樂家,你得爭氣點,不能輸給樂韻。」
四……十八萬?張婧聽到那個數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老師捨得給學生花四十多萬,那個老師得多有錢?
想想,她心裡特別不滋味,酸溜溜的咕嚨:「又不是樂韻自己買的,有什麼好神氣的。樂韻老師是不是很有錢?」
「誰知道,反正從跟周秋鳳好的幾個女人們聊天中說樂韻老師少說也有四五百萬,樂韻那個哥哥的長輩們更了不得,聽說有幾千萬家財,人家花錢都是不眨眼的。你男朋友徐文勛家好歹也是有幾千萬的生意人,不會小氣到連幫你買套幾十萬的房子也捨不得吧,樂韻老師幫她買鄉下地基,你在市裡有房才更有臉,也能把她給比下去。」
張婧嫉妒得眼睛都快發紅,幾千萬啊,那是多少錢啊,能在漢市那樣的地方買幾棟別墅,開幾百萬的轎車。
徐文勛家是有錢,在談戀愛的時候肯定不捨得給她買房子,除非要結婚的時候才會買婚房,房子也不可能寫她一個人的名字。
想到樂韻運氣那麼好,有有錢的老師,有有錢的哥哥,張婧心裡更加憤恨,臉色十分不好,陰著臉送行李箱上樓,自己生悶氣,又跟徐文勛發信息聊天聊到天快黑時才下樓。
張科到傍晚回家,見到女兒回來十分開心,整個人樂呵呵的。
樂韻在體育比賽中破紀錄,又有人幫她買房子地基,成村裡風頭最勁的人,張婧怕出去被人看見拿自己跟樂韻比,嘲笑她沒出息,第二天也堅決的不去村裡走動。
女兒回來了,吳嫂子有理由出去晃,到村委小賣部逛跟人打牌閑話,順便吹噓自己姑娘男朋友捨得為她姑娘花錢,暑假一起去旅遊。
有人老秀她姑娘有多好多好,周扒皮老婆不耐煩的補刀:「吳嫂子,這年頭小青年們血氣方剛的,一起出去旅遊說不定早睡一張床上去了,你呀長點心,囑咐你姑娘小心點,別被人搞大肚子還不知道,萬一分手了,等於是被人白睡了。」
其他人沒有再火上燒油,喊「出牌出牌」。
「……」吳嫂子氣得臉都綠了,周扒皮家的什麼意思?她心裡有鬼,總疑人別人聽到什麼風聲,知道張婧去年去醫院做過流產手術,也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跟人較真,打完一輪牌,找個借口走掉。
她想去張破鑼等人面前炫耀一下,特意走周夏龍樂清家旁邊的路,走到樂家附近,離得還有點遠,見周奶奶和武老太太在樂家園子外摘南瓜花,她裝作不經意間的往前走。
吳嫂子故意往園子旁走,在離周奶奶比較近了叫了聲「嬸」,結果周奶奶就隻「嗯」了一聲,也不問她哪來哪去,讓她沒臉,她裝作沒發覺尷尬,自己趕緊走過去,給自己台階下,怕再遭難堪,也不去找張破鑼老婆了,悶悶的回自己家。
周奶奶看到張科老婆也權當沒看見,和武老太太笑呵呵的摘瓜花,等張科老婆走遠了,提著半籃子瓜花回樂家。
武老太太在樂家姑娘和眾帥哥們回家後也準備回家的,周奶奶和周滿奶奶、樂父周秋鳳知道武老太太回去也沒事,留她老人家在樂家多玩段日子,和小寶寶的外婆作伴兒。
樂爸每天外出幹活,收了玉米和玉米苗,管田,管地;二個老太太閑不住,在樂家承包所有家務活,幫煮豬食餵雞鴨,幫殺雞做飯,把吃不完的青菜和豆角茄子等摘回曬。
周滿奶奶每天也必到樂家走一趟,隔三兩天和周村長到樂家搓一頓,樂家和周家人對自己像對自家人似的,武老太太在樂家過得特開心。
當天樂爸早上又出去幹活,到半上午又得噠得噠的跑回來,沖涼換身衣服,給哥們打電話,請來周哥張破鑼程有德,拿幾根竹杠,開著沒有棚的電三輪車去鄉街上提快遞。
快遞不是別物,是樂家姑娘從秦省發回來的大水缸,那隻缸太重,在路上輾轉了七八天終於到九稻鄉,原本只能到縣城,需要人去提貨,因東西太重,樂爸請快遞包個車運到九稻,他付車費,人家才幫送貨到鄉街。
樂爸和好兄弟們趕至鄉街,見到送貨來的皮卡車,四人與司機接頭,商量一番,去街上又請幾個臨時人手幫忙,將大水缸給從皮卡車上轉到三輪車裡。
樂爸給幫忙的人手每人一包玉溪煙,付了運輸車費,運著快遞迴村,直達家裡停在後院門外,四人再將東西抬下車,抬進屋後牛豬欄房旁堆放磨子等物的地方,興緻高昂的拆快遞。
好不容易拆開包裝才發現竟然是隻石水缸,周哥程有德張破鑼有種上當的感覺,樂清叫他們幫忙說是好東西,他們還真以為是什麼稀奇玩意兒,沒想到被騙了。
武老太太周奶奶跑去看一回,也指著樂清笑得說不出話來,周秋鳳無比同情樂清,可憐的人啊,被他小棉襖給坑了,這回是真坑爹。
被自己孩子給坑到的樂爸,摸摸後腦杓,憨憨的笑:「樂樂說是好東西,總有她的理由,說聽花好幾千才買到的,肯定不是普通石頭。」
「我們知道是好東西……」周哥本來想忍住不笑的,還是笑場了,和哥們幾個一鬨而散,跑去洗手。
一向不怎麼笑的程有德也笑得嘴咧得老寬。
因為家裡沒什麼事,幾個哥們洗手後在樂家玩,聽樂清打電話給他小棉襖訴苦,中午也不例外的在樂家吃飯,再回去午休。
遠在首都的樂韻收到老爸訴苦的電話,等安撫了老爸那顆玻璃心,再開視頻看弟弟和鳳嬸,和周奶奶武奶奶周伯等人聊近一個鍾,掛斷電話,開心得在宿舍地板上打了兩個滾,寶貝到家,可以放心嘍。
樂呵夠了,繼續掃描書本,到十一點鐘煲湯,十一點半才煮飯,燒菜燒到一半,接到晁哥哥電話說太忙,不回宿舍吃飯,餘下的菜不燒,收起來留著晚上再吃。
到中午,一個人吃飯。
昨晚她請客,早上也有請阿玉坊主吃早飯,阿玉坊主給她打造那麼多翡翠玉器一概不肯收手工費,還幫送貨到家,他本人來了學校,她總得好好招待以感謝,所以早上也做一頓葯膳早餐招待。
請了阿玉坊主,自然也得叫上他徒兒,叫他徒兒總不能不叫其他三隻學霸,因而早餐也有對門宿舍四隻小吃貨的份,燕帥哥自然也沒落下。
阿玉坊主上午離開青大去京中訪友,過幾天直接回Y南省不會再折回學校,如此,樂小同學又過上自己的小日子,不用再管對門四隻小學霸們,雖然她想叫王二小一起吃飯,覺得叫了小師侄不叫其他人有點不妥,乾脆自己享用美食。
王二少和室友們可沒閑著,將昨天購回的東西拆出來清洗消毒,再將電器安放妥當,廚具歸廚房,將宿舍整得有模有樣,下午去買新鮮的菜,準備開張做吃的。
四人熱火朝天的折騰一個來小時,勉強折騰出幾個菜,雖然不是黑暗料理,賣相也不怎的,本來想開吃,發現美少年晁會長和才部長李部長堂而皇之的上四樓到小蘿莉宿舍吃晚飯,四學霸:「……」
聽著對門宿舍內傳來李、才同學嗷嗷歡呼聲,悄悄探出頭偷看的王二小淚流滿面,他也想去啊,為什麼博哥不帶上他?
淚流成河的當兒,見對門宿舍門又開了,溫潤如玉的美少年探出身子,看到對門偷看的孩子,露出一抹如月華般美麗的笑容:「王二小,你師叔喊你過來吃飯。」
「哎!」王瑞晨喜得一蹦而起,一躥擠出門,反手把自己宿舍門給帶上了,撒歡似的衝到對門宿舍,跟著美麗少年進屋,關上門,從博哥兒身後探出頭張望,看到才同學李少和小蘿莉坐在飯桌旁笑嘻嘻的瞅著自己,立馬還以燦爛的笑容。
美少年將萬俟教授的小孫子帶來,自己坐在可愛妹子身邊,順手賞小帥哥一記爆炒粟子:「王二小,記得不能搶我妹妹的魚湯,不乖的話是會挨揍的。」
「嗯嗯,我不搶,絕對不搶。」王瑞晨點頭如搗蒜,只要小蘿莉願意讓他來吃飯,莫說是魚湯,就是龍肉湯也不去搶。
才同學李同學癟嘴,魚湯一定是好東西,可惜沒他們份兒。
坐在博哥身邊,王二少吃著葯膳餐,幸福的見牙不見眼。
萬俟教授的小孫子很幸福,燕少很苦悶,他想去小蘿莉宿舍蹭地盤,可找不到理由,只能苦悶的吃食堂。
與小蘿莉隔著一個樓梯轉角平台的另一個宿舍的三個小學霸同樣很憂傷,萬俟二少和小蘿莉是師叔侄,關係親密,他們跟小蘿莉除了是同校學生,沒其他淵源啊,想去蹭飯也不好意思。
三小學霸默默的吃自己整出來的菜,就算味道一般般,終歸是自己做的,就算跪著也要吃完。
暗中受到一片嫉妒的王二少,幸福的搓一頓美食,恨不得賴小蘿莉宿舍當傭人,然而不到八點就被美少年拎走。
青大的新生報道就兩天,第二天也即是27日,新生們集合,分批體驗、參觀學校等。
27日,也是T市全運會開幕式日。
而天氣則不作美,因數天前有颱風影響,全國前幾天大部分地區有雷陣雨,首都倒沒受多少影響,直到25日因新生一颱風在沿海東部登陸,並向北方移動,首都和T市也受颱風影響氣象有變,昨天尚好,而昨晚便發了變化,半夜有雷陣雨,27日有陣雨或雷雨。
樂小同學自己去年體驗過新生生活,不想去湊熱鬧,早給美少年哥哥做了好吃的,配了藥茶給他,送他去揮灑青春熱情,她收拾一個背包,叫燕帥哥當司機送她回晁家。
終於被小蘿莉差譴,燕行暗中那叫個開心,小蘿莉沒有忘記他啦,開著車到學霸樓接到小蘿莉,開開心心的送小蘿莉去晁老爺子老太太住的大院,一送就送到晁老爺子住的家門口,等小蘿莉下車,開車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