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趙立等人的案子二審開庭,燕少不想看見渣爺爺渣爹他們的臉,然而,再怎麼不願與人渣們見面,他還是要去法院。
趙家案子二審在京市最高人民法院審理,賀家不用上班的老太太老爺子們一個不落的趕至法庭,晁老爺子去研究所,晁老太太去旁聽,京中貴圈很多人家也有代表人員旁聽二審。
柳老和騰老仍然陪同老友到庭,燕老很瘦,但身體並沒有大礙,他心中有愧,仍然不敢與賀家人同坐。
旁聽人員仍然很多,呈瀑滿狀。
當趙家一家子和賈鈴被押至法庭,除了賈鈴沒多大變化,趙家一家六口每個人像有幾天沒睡覺,面容憔悴。
趙立趙益雄被法警們架著進法庭第一時間就看向旁聽席,沒有看到晁家的小義孫暗中鬆口氣,然而下一刻看到燕行和賀子瓊的母親陰森森的盯著自己,父子倆心驚膽顫的撇開視線,不敢直視賀家人坐的方向。
九點,二審正式開庭。
因為賈鈴大腦受損,變成傻子,為了庭審時她不回答問題從而引起不良反響,檢方主動向公眾公布原因,說賈鈴為了逃避法律懲罰,在一審後送回監舍半夜拿頭撞牆自殘,送醫後檢查大腦有輕微震蕩,賈鈴藉機裝傻,再也不說話,如果在法庭上仍然裝傻拒不回答問題,法庭一律視為默認。
庭審時,上訴人趙家根本拿不出任何新的證據以證明自己中途停止犯罪或有悔改,因此二審其實就是走走過場,重複一遍一審的過程,而原告燕行和代理律師、檢察院方有那麼長的時間,證據只會更多更充分。
庭審循序漸進,有條有理的進行,趙立趙益雄趙宗澤各種哭訴,為自己喊冤,又拿不出證據,被審判長直接駁回,趙家父子們想耍賴胡攪蠻纏,審判長和合議庭成員毫不遲疑的以趙立趙益雄父子藐視法庭和法律的原由將其驅離法庭。
庭審至中止休庭,下午繼續庭審。
沒了趙立趙益雄擾亂,庭審很順利,趙宗澤趙丹萱郭芙蓉趙老太太沒有任何證據以證自己的無辜,無法抵賴事實,喊冤不過是垂死掙扎。
到下午法院下班前,二審庭審結束,在閉庭前,法庭宣布二審結束,定於周三宣判。
趙家四口子眼見脫罪無望,無力站穩,是被兩個法警「扶」出法庭;賈鈴大腦受損像得癡呆症,自始至終沒有為自己爭辯。
二審結束,賀家人就等著看趙立趙益雄賈鈴郭芙蓉被槍斃的那天到來。
當華夏國又到一天的傍晚,D國還在中午。
慕尼的啤酒節仍舊熱鬧,中午,宣家留在杜登家值班的青年打電話回國,也收到阿福轉述燕少來訪和找小美女的請求,宣家接收到消息,淡定的告訴阿福說如果燕少再來問什麼,直接回說小姑娘去山裡研究葯植物,歸期不定,等回來自然會聯繫他。
宣家青年們在杜登家等到天快黑時少主和華少主等人歸來,再轉達燕少說歐洲風大、天熱,建議宣少主華少主回國過中秋節的話。
宣少望天:「D國是地中海氣候,不熱啊,風也不大,正是旅行黃金季。」
眾人:「……」
宣少主裝傻充愣,他們能說啥?當然啥也不說,該去啤酒節就去喝酒,該睡覺就睡覺,坐等小姑娘回來就行啦。
天黑時分,慕尼市的啤酒節迎來晚上最美的盛宴,阿爾卑斯山脈深山裡的夜行動物們也蠢蠢欲動,準備覓食。
阿圖羅、卡西歐、腓力、西羅、阿瑞斯和愛得拉六隻伯爵掛在樹上一整天,沒有偵察到任何風吹草動,仍然不肯放棄,繼續掛樹上守望。
吸血鬼們守了一天,樂韻在空間裡呆了一天,其他啥都好,就是拉撒的問題讓她有點為難,就算她不常拉撒,可一天總要跑趟廁所處理肚子裡的沒用的存貨,憋一天可以,憋太久會造成新陳代紊亂,不利健康。
外面的吸血鬼不走,她不能外出解決如廁問題,左思右想,忍痛割愛的勻出一隻桶當便桶,為防臭,在桶裡墊一層泥土,方便完再蓋上一層泥土,再用蓋子蓋住桶面。
便桶放在背對著葯田和冰棺的龍血樹的一側,如廁時免得被小狐狸和小灰灰看見,其實兩隻小動物也沒有偷窺人類拉臭臭的愛好,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不藏起來覺得尷尬。
解決如廁問題,其他都不是問題,洗澡也方便,有盆有桶,不用香皂洗澡,洗澡水也不用收集,站草地上或花圃裡淋浴,水還能澆灌泥土。
啥都能解決,樂小同學愉快的呆空間,至於吸血鬼們,他們愛呆多久就呆多久,看看他們能有多少耐心。
吸血鬼的耐心很好,守了一天沒有動靜,不急不燥的又守夜,一晚過去,仍然沒有發現,白天仍然掛樹上當蝙蝠,一個白天過去,天下太平,晚上繼續守夜。
六隻伯爵靜靜的掛在樹上,阿爾卑斯的山脈裡靜悄悄的,夜行動物們在捕食,晝行動物棲息不動。
當阿爾卑斯山脈還在沉睡,華夏國九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大地又迎來晨光,無數山河美景在晨曦中美不勝收,雞鳴犬吠中,車鳴鈴響中,為謀生活的人們也開始一天的忙碌。
而賀家,本該去上班的人全告假,男士一律藍襯衣黑西褲,女士一律穿上白下黑的裙子。
賀家人分幾拔趕至法院,年青的人先在法庭定座,等老太太老爺子們來了全部坐一起,佔好幾排,再加上姻親和至交家族人員,又是一百多號人。
賀家陣勢強大,旁聽人員的陣營也不少,全座皆滿,而且,連過道也站滿趕來旁聽的市民,幾乎有九成是旁聽過一審庭審的旁聽人員。
在開庭宣判之前,仍然是庭審的正常步驟,被告原告等人出席,之後罪犯被押至法庭。
趙家六口心中惶惶,走路如踩棉花,是被法警們以架著的方式抬進法庭。
趙立被押至法庭,看到賀家人聲俱淚下的喊:「燕行,放過你弟弟,求你給他一條活路,不要判他死刑,燕行,我和你爸已活不了,一命賠一命,我們給你媽媽你外婆抵命了,求你放過趙宗澤,他什麼都沒有了,以後也影響不了你,求你原諒他,求求你……」
他泣不成聲,趙益雄也哭著喊:「燕行,我和你爺爺死了,你給你媽媽和外婆報了仇,求你放過宗澤,他是你弟弟啊……」
趙家人無時無刻不算計小龍寶,賀老祖宗大怒,憤然而起,破口大罵:「殺千萬的趙家狗,你們害了我閨女我外孫兒,毒害我小龍寶二十幾年,現在還不知悔改,處處算計逼迫我的小龍寶,你們這種狼心狗肺、薄情寡義、蛇蠍心腸的東西,槍斃都是便宜了你們,像你們這些黑心肝的骯髒貨應該千刀萬剮,死了也要下油鍋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趙立趙益雄剛至法庭又鬧,法警們用力扳住犯人的手,嚴厲的警告,將人提至他們該站的地方。
被法警們被大力壓肩膀並扳住手往後拽,不能不站直腰,趙家父子倆也不敢再大喊大叫。
賀老祖宗生氣開罵,賀三趕緊將母親扶回安撫;燕老坐在一旁,深深垂下頭,賀家無時無刻不護短,他……在小龍寶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保護孩子,現在想護也晚了。
趙立趙益雄哭著喊求燕大校放過趙宗澤時,旁聽人員默默的看著,那對父子是沒良心的東西,眼裡只有私生子,反正不會有好下場,他們就不說啥了,看著壞人得報應就好啦。
法庭秩序良好,八點半,審判長和合議庭成員們出庭,二審時合議庭成員比一審更多,有八位陪審官,連同審判長共有九位審判官。
一系列的必備前期工作完成,法庭宣判,法庭內全體人員皆起立,審判長宣布二審判決,在經過長長的細節解釋之後,最終判決結果就是:經最高法院核實審查,二審認定一審庭審程序正確,證據事實合理,依據法律量刑的依據充分,維持一審原判!
判決結果一出,趙立趙益雄郭芙蓉趙老太太當場又暈過去,趙丹萱趙宗澤站不住腳,像泥一樣軟下去,全靠法警架住才沒倒地,只有賈鈴因為癡癡獃呆,反而是唯一能站住的人。
在審判長讀完判決書,法庭宣布「閉庭」時,旁聽席暴出陣陣掌聲,以慶祝惡人終於受到應有的懲罰,賀家老太太們又一次淚落如雨。
法庭閉庭,趙丹萱趙宗澤趙老太太被押送回監舍,而趙立趙益雄郭芙蓉賈鈴直接從法庭押往刑場執行槍決。
犯人在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時一般在終審宣判後七天之內執行死刑,趙立等人因上訴有二審才沒有立即執行,最高法院判處維持原判,因而四人在二審宣判後即刻押去刑場執行死刑。
最高法院在覆核判處重刑犯槍決時一般仍發回一審法院執行,一審法院不具體執行槍決的條件,由二審法院執行。
趙立等人在最高法院二審,仍由一審的高級人員法院執行槍決,押送隊伍是一支武警部隊,共有二輛大卡車,還有維持秩序的武警車
趙立趙益雄郭芙蓉被押上車,腿腳是軟的,跪跌於車上,武警們也沒放鬆,防止犯人逃跑,槍支指著犯人。
賈鈴已是傻子,反而不知恐懼是何物。
當法庭宣布將四個重犯立即執行死刑時,旁聽人員沒有誰覺得殘忍,更沒有誰說什麼馬上就中秋了,為什麼不給犯人們吃個中秋團圓飯才槍決,趙家那一家子犯罪手段那麼殘忍,他們覺得還是早點送他們上路的好,省得浪費糧食。
賀家老太太臉上掛著淚,在兒孫們的攜扶下匆匆出法院,坐進自己的車裡,等押犯人的車出來,他們跟在押送犯人去刑場的執法車後面走,再後面一點是燕老和柳老騰老的車,十幾部車浩浩蕩蕩的,特別壯觀。
押送犯人的車輛行駛近四十分鐘才擠出車水馬龍的道路,走另一條支幹道,很快就達刑場。
刑場是座大院,院內荒芫,不槍決犯人時不戒嚴,外人可以進去看,因為當天有犯人要槍決,提早戒嚴,有武警守衛。
當押送犯人的車輛到達,武警部隊的車放行,私家車全部禁入,賀家的車輛出示許可通行證,跟隨執法車後面進刑場,柳老和燕老坐的車也跟進。
押送車將犯人押至槍決點,是一座黃土坡,坡前有荒草地,同樣有武警們把手,同時,火化場的車也早一步到了,等槍決完,就能拉走屍體火化。
押送犯人的車停在離黃土坡十幾米遠的地方。賀家的車隊也依次停泊,老少們下車,有武警接待,帶領賀家人去安全區旁觀。
柳老是軍人出身,不怕血腥場面,陪老燕去旁觀,金嬸和騰老沒有去看槍決,坐車上等。
賀家人站在適合觀看槍決的安全線外的地方,排成長隊,個個挺直腰桿,眼裡帶著怒火,他們要親眼看著那四個天殺的槍斃才能消心頭之恨。
待賀家人到安全區,武警們押四個重刑犯下車,趙立趙益雄郭芙蓉癱軟於地,被拖下車,武警們架著犯人拖去槍決點,監督執行槍決的最高法院和高級法院的人員和法警、法醫先在一邊等。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想死……」郭芙蓉嚇得尿了褲子,哭喊著,牙齒在打架。
趙益雄被拖到槍決點時也小便失禁;就連趙立也如篩糠似的顫抖,父子倆的臉色慘白。
將四個重犯刑押至槍決點,武警們給四人解手腳銬,用繩子捆綁,射擊手們也在給槍支做最後檢查。
已到執行槍決的最後一刻,燕行將太姥姥交給舅公舅婆們攙扶,走到維持秩序的武警戰士的領隊前,掏出軍官證給武警們看,要求跟趙立說了兩句話。
武警小隊長立即向上級請示,得到批準,帶領燕大校去見犯人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