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進來,林清野關了手機,抬頭看她:“怎麽了?”
“要去一趟警局。”
“嗯?”
“那個人馬上就要放出來了,我想去看一眼。”許知喃說。
堰城警察局。
林清野和她一塊兒進去,方侯宇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見到許知喃身後的林清野,多看了一眼。
“方叔叔。”她打招呼。
方侯宇:“嗯,跟我進來吧。”
許知喃跟他往走廊裡面走,又回頭看了林清野一眼。
他快步走回到她身邊,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低聲說:“我就在外面等你。”
方侯宇將她帶到審訊室旁的觀察室,一面單向玻璃,可以直接看到審訊室內的場景,但審訊室看不過來。
“不確定他的真實身份,你還是不要再在他面前露面了。”
“嗯。”
蘇遣就坐在審訊室內,樣子比昨天在書店見到時更灰敗了些,也許是一夜沒睡,眼底黑眼圈和眼袋很重。
方侯宇重新走進審訊室,蘇遣還拘謹恭敬地問了句:“方警官,我什麽時候能走啊?”
樣子和普通小市民沒兩樣。
又一番審訊下來。
蘇遣雖回答得有些磕絆,可普通人到了這審訊室總會有些緊張,這樣反倒更在情理之中,比較合理。
沒有其他證據,只能放人。
方侯宇把許知喃叫到另一邊,叮囑了幾句。
她出去時林清野還站在走廊邊,嘴裡咬了支未點燃的煙——他從前抽煙抽得狠,戒煙也沒那麽容易,總得這樣聞著點煙草味才舒服。
許知喃走到他旁邊,林清野將煙從嘴裡拿下去,問:“好了?”
“嗯,我去上個衛生間就回去。”許知喃說。
走廊上只剩下方侯宇和林清野兩人。
方侯宇自上回魏靖那事就見到過一次林清野,當時已經有些懷疑他和許知喃的關系,現如今便更加確定了。
他上下看了林清野一眼,知道他就是如今很多小姑娘喜歡的那個歌手,樣子的確是好看,看樣子對許知喃也不錯。
但總覺得太過年少輕狂。
上回也是。
方侯宇想起上回魏靖頭破血流的樣子,頭上纏了好幾圈紗布,有血從裡面滲出來。
他當時嚇了跳,以為許知喃遭到了很不好的事,但後來調出了監控記錄,萬幸沒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
可再看魏靖頭頂上的傷,便更覺得觸目驚心。
對許知喃好是沒錯,可也總叫人不太放心,太偏執也太偏激了。
“你是阿喃的同學吧?”方侯宇主動問。
林清野看他一眼,並不多話:“嗯。”
“我從前答應她爸爸會好好照顧好她,但總要上班心有余力不足,現如今又出現這樣的情況,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她。”
他又“嗯”了聲,頓了頓,問:“剛才裡面那個男的,是阿喃爸爸那案子的凶手嗎?”
“沒法確定,當年的案子留下的證據本就很少,跟阿喃父親掛鉤的線索也都在當時的火災中被毀壞了,我們之前一直在等綁架犯再次作案,可我們再也沒有接到相關的報案。”
身後響起腳步聲,許知喃出來了,方侯宇沒再多說。
送兩人到警局外,方侯宇又多叮囑一句:“注意安全。”
許知喃點頭:“嗯。”
他又看向林清野:“你也是。”
林清野一笑:“行。”
車就停在外面,林清野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
到車邊,許知喃剛要打開車門,余光裡忽然瞥到了對面一個身影,她動作一頓,抬眼望去。
蘇遣正站在那,看著她。
許知喃心裡莫名咯噔一下,不受控地也直視過去。
蘇遣卻是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他隨手折斷一支路邊的狗尾巴草,繼續往前走,邊咧著嘴拿草莖剔了剔牙,“呸呸”兩聲,然後將狗尾巴草叼在嘴裡,一上一下的晃。
樣子忽然不像剛才在警局裡時的那樣,也不像是書店時的模樣。
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側頭看了眼許知喃,隻一眼,重新轉回去。
許知喃看到他嘴角很微妙的往上提了一下。
她的心也被牽動著往上提。
直到聽到林清野的聲音她才回神,坐進車裡,林清野問:“怎麽了?”
“我剛才看到他了。”
“誰?”他側頭,“蘇遣?”
“嗯。”許知喃細眉一點點皺起來,感覺他笑得很奇怪,可又不確定是不是距離隔得遠,她看錯了。
最後她搖了搖頭,說,“沒什麽,可能是難得有了進展,我總胡思亂想。”
林清野捏著她手背:“那就先別想了,我看你最近也想太多了,別又弄得發燒了。”
她乖乖點頭,聽話地應:“嗯。”
林清野:“晚上要去店裡嗎?”
她狀態不好,早上給那個客人紋身時就能感覺出來,晚上原本有個大活,很精細,她擔心自己狀態不對弄不好,之前已經跟客人重新約時間了。
“沒有。”許知喃說。
“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清野去路攤兒邊買了一打飲料和燒烤,重新回車上,繼續往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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