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今天在車上呢,陸老師很受傷。
陸老師停下了。
夏以桐:“???”
陸飲冰抱住她,悶聲問:“你是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夏以桐的感覺很複雜,就好比一條在沙灘上擱淺的魚,她盼望著漲潮,盼啊盼啊,潮水終於漲上來了,在她嘴邊咕嚕了一下,又退回去了,連味兒都沒嘗到。
“陸老師你為什麽這麽說?”夏以桐喘出口氣,覺得自己還保持著理智已經非常不錯了。
“你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陸飲冰歪了歪頭。
夏以桐多想對著她吼一句:那只是看起來,你再多摸一會兒我就憋不住了!還不許人矜持一會兒嗎?!
然而陸飲冰的眼神真的是太乾淨了,在色狼和德藝雙馨之間無縫切換,乾淨到夏以桐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種我和她說這個我真的是罪孽深重的錯覺。
所以她不說了,直接做。
陸飲冰不會,她會,好歹的暗戀時長比對方多了好幾年,也偷偷地這樣那樣想過好幾年。
她吻過去的時候陸飲冰愣了一下,很短時間,大約不超過一秒,然後就笑著閉上了眼睛,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接吻,但漸漸地,陸飲冰從這個吻裡琢磨出一絲火點兒,不是砰然炸起來的大火,而是拿根火柴,在松球下慢慢烤著,那種溫吞的火。
夏以桐柔軟如花瓣的嘴唇流連在她的唇齒和脖頸之間,陸飲冰沒發出聲音。
夏以桐手托起她的後頸有技巧地揉捏著的時候,她也沒發出聲音。
她從迷離的思緒中分離出一絲理智神遊天外地想道:怪不得夏以桐剛剛沒出聲兒呢,她也沒有出聲的**,片子裡都是騙人的,還騙得她流鼻血。居然能騙過她堂堂大影后,演員也是很牛了。
夏以桐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懲罰她的走神,其實很輕,但是陸飲冰不知怎麽就輕輕地哆嗦了一下。
她有一種預感。
什麽樣的預感還沒等她想清楚,那預感的現實已經來臨了。
夏以桐的手摸到了她腰上。
陸飲冰心想:哦豁,到腰了,估計……
她身體猛然一僵,下巴後仰,手掌用力地扣住了不知何時已經趴伏在她身上的夏以桐的腰,把夏以桐帶得腰身也往下,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
她自己沒想到,夏以桐更沒想到陸飲冰反應居然會這麽大。
她嘗試著用手掌包裹住她的側腰,然後指尖輕撫,短短的指甲在柔滑的皮膚刮擦而過,掌心微微施力,陸飲冰又是一僵,腿也下意識並攏了。
“陸老師?”夏以桐在她耳邊輕輕地喚,“陸老師?”
陸飲冰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那種陌生的突如其來的手腳顫栗的感覺讓她遲遲沒辦法回過神。
現在還是冬天,還是要注意保暖,陸飲冰跟八爪魚一樣扒在夏以桐身上,身上的衣服早就在不知道哪一次的互相摩擦中掀了上去,四條光潔的大腿糾纏在空氣中,夏以桐艱難地從陸飲冰的懷抱中拉起了滑到下面的被子,蓋到肩膀上。
陸飲冰立刻把被子給推了下去,熱死了還蓋什麽被子。
夏以桐又把被子拽上來,趕在陸飲冰再次動手前迅速地脫下了她的衣服,兩相中和,陸飲冰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蓋被子的選項,作為附加條件她把夏以桐也給剝光了。
低頭,重新接吻。
親吻的動作很慢,從耳垂移到鎖骨,胸腰,手上的動作也很慢,一下一下地撫過小腹,帶來一陣又一陣令人窒息的戰栗感,陸飲冰的腰幾乎是一直懸空著的,即便常年鍛煉也受不大住了,軟聲說了一句“累”,夏以桐便從上面拽下來了個枕頭墊著。
下午……快四點了吧,別墅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微光中透出床榻之上纏綿的兩道人影。
一切的到來都顯得順理成章。
那之後整整十幾秒,陸飲冰眼前才重新出現了畫面,耳邊才聽到了聲音,身體也感受到了對方身體滾燙的、有點像發燒的溫度。
她又花了整整十分鍾來回想那一瞬間的感受,得出的感想是:跟死過去了一樣。
真可怕啊,人怎麽會有產生這樣的感覺呢?
德藝雙馨陸老師如此這般的想道,緊接著就無縫切換到色狼模式,想讓夏以桐也這麽“死”上一次。
余韻褪後,身上的汗水蒸發帶來涼意,陸飲冰抱緊了被子,對著天花板思考以上問題,直到雙腿再次被一雙手分開,她驚恐地往回縮,對方再動一下,她就要一腳踹過去了。
還來?
溫熱的毛巾隨之覆上她的大腿根,然後再是大腿、小腿,給激情過後的身體紓解疲憊,陸飲冰眨眨眼,看向正半跪在床上、重新穿好睡裙的夏以桐,夏以桐正單手捂著眼睛。
“你眼睛怎麽了?”陸飲冰奇道。
“剛剛那什麽的時候,”夏以桐說,“你用腳踹了我一下。”
“我有嗎?”陸飲冰一臉驚悚道。
“有。”夏以桐偏過臉,耳根微紅,聲音細若蚊蠅,“就是快到的時候。”
其實是踹了好幾腳,那幾腳隻踹到了肩膀,要不是夏以桐也勤於鍛煉,換個平常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真的要被她一腳踹下床了。
“噢。”陸飲冰在她的提醒下想起來了,她方才快不行的時候的確控制不住,動了腳要把身下作亂的人給踹開的,但夏以桐死死按著她的腿,沒踹動。
然後她就那什麽了。
嗯。
對,死過去了。
好丟人啊。
她二十八年的臉全都丟光了。
陸飲冰用被子蒙住臉。
夏以桐眼窩疼,看她鴕鳥似的又覺得有點好笑,手指戳了戳她的臀瓣,彈性很好,多戳了兩下,揶揄道:“陸老師?”
“陸老師不想理你並且叫你快去洗臉。”陸飲冰長腿一卷,用被子把下半身也蓋住了,說話的時候也沒把臉露出來。
“我洗過了。”
陸飲冰從被子裡伸出一根手指:“再洗一次,不,三次,另外,請刷十分鍾的牙再來見我。”
“那就掉光了。”
隆起的被窩開始抖動起來,陸飲冰壓著笑意,佯怒道:“還不快去。”
“去了。”夏以桐歎了口氣,從被子一邊探進去隻手,拍了拍陸飲冰的背,“回來你就能見到一個掉光了牙齒的我了。”
陸飲冰的旋風腿又蠢蠢欲動,隔著被子揚了起來。
夏以桐心有余悸,連忙溜了,掐著點兒刷了十分鍾的牙,順便衝了個澡,再回來的時候,陸飲冰把內褲和睡裙都穿上了,閉眼側睡著,假裝無事發生過。
夏以桐走過來,從背後抱住她,額頭貼著她的背,感受著她從胸腔一直傳到後背的心跳,用心口貼上去,內心從未有過的安定。
記著一千一萬個不能睡,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打得不亦樂乎,她還是睡著了,呼吸平穩。
陸飲冰悄悄轉了過來,用眼睛描摹著夏以桐的五官,越看越喜歡,她本來是想偷偷親一下夏以桐的嘴唇,一想到她嘴唇剛剛碰過的地方,頓時有了心理障礙,隻好打消了主意,改為親額頭。
夏以桐順勢窩進了她懷裡,本身極短的睡裙稍一摩擦便撩到了腰際,光裸的大腿就碰到了一起。陸飲冰反手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設了兩個鬧鍾,打了個哈欠,保持著這個姿勢一起入睡了。
一睡覺就做了個春夢,夢裡居然又“死”了一次,陸飲冰忿忿爬起來,不得不去衝了個熱水澡,除了腿因為一直彎曲著有些酸軟以外,沒什麽大礙。
也有可能是沒進去的緣故,陸飲冰為自己想到這個理由而鼓掌,下一刻又擔憂起來,不過沒進去就這樣了,萬一進去了,不知道要“死”成什麽樣。
嘖。
嘖嘖嘖。
她需要再做點功課了,不能光她一個人“死”啊,這不公平。
陸飲冰換了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在暖黃色的落地燈下,摸了個筆記本,攤開,一手拿著筆,重新打開了樓小樓發過來的那一堆壓箱底的寶貝,認真地作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