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華歷史都是寶庫
苗月臉色陣紅陣白,話都已經當眾甩出去了,說是要找薛牧要個說法,這要是聽見一個“姓薛”就縮了卵,以後還怎麽在江湖行走?
看他臉色五顏六色的模樣,薛牧忽然笑道:“小嬋,這心意宗倒是有點意思的。”
嶽小嬋不明其意,還是捧哏道:“怎麽說?”
“他們講究的是從心意對不對?”
“對啊。”
“從心,可不就是慫嗎?”
“噗……”嶽小嬋笑得彎了腰,星月宗門下妹子們全都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苗月氣得戟指厲聲道:“豎子敢爾!”
薛牧眼皮一翻,怕你個鬼啊,在星月宗的地盤上我就問你怎麽動我,就算不論交情,剛剛自己可是為星月宗殺的人呢,人家星月宗也是要臉的,能任你在這找場子?
果然,很快一道清冷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真是羅唕。”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空中,悠悠蕩蕩,可聽在人們耳朵裡,卻帶著滲透骨髓的寒。
苗月駭然色變。
伴隨著話音,天空忽然頓失顏色,一道光華如流星追月,劃破空間轉眼即臨。苗月鼓起渾身功力轟了出去,和那道光華撞在一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苗月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倒在地,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不斷嘔血。
看似牛逼哄哄的正道長輩人物,被薛清秋隔了不知道多少距離隨手秒了……薛牧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知道了這赫赫威名從何而來。
過了好一陣,苗月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原來……竟是薛宗主法駕在此……咳咳……我們走。”
便有人過來攙著他慢慢離去,在經過大門時,苗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轉頭看了夏侯荻一眼。夏侯荻面無表情,苗月好像懂了什麽,神情化為怨恨。
薛牧也看懂了這出啞劇。苗月根本不知道薛清秋在京,本以為自己可以逞威風來著……結果被打得狗一樣,卻開始怨恨夏侯荻不告訴他。
薛牧搖了搖頭,你要怨也是怨薛清秋沒給你臉才對啊,怨夏侯荻是什麽鬼?正道就這樣?還是說只有他們從心意的宗門這樣?
算了,反正安全了,還是吞一粒藥先,沒看姑娘們都離自己大老遠麽,這被嫌棄的感覺真不爽……薛牧摸出藥瓶子吞了一粒,打量著此刻的場面。
這時候的場面有點意思,來時氣勢洶洶的一群正道弟子傷痕累累地互相攙扶著撤了,地上留了幾具屍體,另有幾個妹子被活捉,明顯要被扒衣服了,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場中唯一能救命的夏侯荻。
夏侯荻來此根本不是為了介入正魔之爭的,只能別過頭不去看妹子們的眼神,輕歎一口氣,說道:“你們這個用別人衣服的陰損主意到底誰出的?小嬋麽?”
星月宗上下包括姑娘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薛牧身上,夏侯荻的眼神也跟了過去,抽了抽嘴角,實在摸不清這個男人什麽來路,也當成薛清秋的兄弟來對待了。便道:“你們正魔恩怨,六扇門懶得理會。只要讓你的姑娘們把六扇門服飾換掉,以後不許再用,本座轉身就走。”
薛牧攤手,他能決定了個鬼啊。
嶽小嬋可憐兮兮的接過話題:“既然姐姐有命,本該遵從,不過人家師叔在牢裡好可憐的,姐姐能不能行行好……”
夏侯荻淡淡道:“這事讓你師父來談,你做不了主。”
薛清秋的聲音悠悠傳來:“只要夤夜還在六扇門一天,百花苑的姑娘都會讓京師客人體驗捕快風情的。”
夏侯荻大怒:“薛清秋,你不要太過分!”
薛清秋的聲音變得冰冷:“我們不過落你點面子,你囚禁的可是我宗門支柱。而且夤夜明明沒犯事,你我究竟是誰過分?六扇門真是當我星月宗好欺不成?”
夏侯荻道:“我已經說了,夤夜的能力太過可怕,眼見她神功即成,絕不能放任她出入江湖,否則必將天下大亂。”
薛清秋冷笑道:“真是個笑話,本座還說你夏侯荻穿了衣服導致的天下大亂,不如脫了在京師跑一圈,一定天下清平。”
薛牧心中只剩下一串6666……
夏侯荻怒容滿面:“堂堂大宗之主,說這種無賴之言不嫌丟了身份!”
薛清秋懶得跟她爭:“多說無益,本座還真不信六扇門是你這瘋女人說了算。嬋兒,送客!”
薛牧終於聽明白了症結在哪。也知道薛清秋為什麽罵夏侯荻是個瘋女人了,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把人給抓了,這個該怎麽說呢……也不能說人家未雨綢繆不對,只不過看你屁股坐誰那邊。
“少宗主還是留步吧。”夏侯荻憤然轉身,正要離去,瞥眼見到被押著的正道妹子們,感覺自己完全不管不顧也實在做得太難看,終於又放緩了語氣:“雖然我不管你們恩怨,還是奉勸別濫傷無辜,至少把那幾個人放了。”
嶽小嬋嫣然媚笑:“那可不行,我還要找兩個漂亮的來伺候我們薛爺呢。”
本只是隨意找個借口搪塞夏侯荻,可薛牧聽了反倒開口勸道:“其實放了也好,否則正道天天來鬧事,也不得清淨,打了小的來老的,生意還做不做了?放了她們好歹有個緩衝余地,衣服的事可以讓他們好好來談,也不是不能商量。”說著又壓低聲音:“我們還有二三步,衣服的事終究只是過渡。”
嶽小嬋微微一怔,欣然道:“聽你的。先扒了衣服,讓她們走。”
夏侯荻已經走到門口,聽了這兩句,轉頭看了薛牧一眼,眼裡若有深意。
薛牧回以一笑,忽然道:“夏侯總捕……”
夏侯荻柳眉一挑:“嗯?薛公子有何指教?”
薛牧指了指外面的大街:“街上有很多人即將行淫,六扇門管不管?”
夏侯荻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薛牧居然來了這樣一句,愕然道:“這是哪來的說法?”
薛牧眨眨眼:“因為他們都有淫具啊,決不能放任,全要抓起來以防萬一。”
夏侯荻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麽了,這個類比讓她一時沉吟,竟不知怎麽反駁,好半晌才丟出一句:“情況不同,不可比。”便大步流星地出門而去。
那邊嶽小嬋放了人,眉開眼笑地挨到薛牧身邊:“哎喲,我們薛爺就是有兩下子,夏侯荻那種瘋子居然被說得無言以對。”
薛牧笑道:“道理本就在我們這。”
又是一句“我們”,嶽小嬋聽了越發開心,指了指一溜穿著褻衣出門可憐兮兮的悲劇女俠,笑道:“就這麽放過去了真不可惜?你要兩個玩玩,我真可以做主給你的。”
你一個小娃娃不要整天把這種事掛嘴邊行不行?薛牧很是無語,口中應道:“有諸位珠玉在身邊,那些庸脂俗粉如同螢火比之皓月,索然無味。”
這話說得一群星月宗門人都在眉開眼笑,嶽小嬋也在笑,可笑容裡卻似有些吃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說的是“諸位”,而不是“小嬋”。
正在此時,薛清秋的聲音悠悠傳來:“嬋兒,帶薛牧來我這一趟。一些情況,你路上告知。”
薛牧籲了口氣,知道今天從殺人開始,算是獲得了薛清秋的基本信任,一直到剛才對夏侯荻說的話頗有意思,終於讓薛清秋決定找他探討一下了。
感謝劉皇叔,感謝簡雍……雖說不同世界的歷史在這兒不能直接用,但歷史本身就是寶庫,給人無盡的啟迪,隨便拿個典故就能派上用處。
這回是比當初在馬車上更重要得多的“面試”,已經可以視為問計范疇。能否從此步入星月宗核心,在此一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