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糧草,朔豐兩城很快穩定下來。許延澤迅速將降軍整合, 該收編的收編, 該卸甲的卸甲。
皇帝本想作壁上觀,趁雙方精疲力盡時, 以援助的名義接收成果。但沒想到,他軍隊才剛開拔,許延澤就攻下兩城, 還穩住了形勢。
其他藩鎮也有些傻眼, 眼看就快城破了,他們也想渾水摸魚來著。可剛要動手, 卻得知朔豐已經重新設防, 還都是尖兵利刃, 糧草也不缺。
有人不禁在心中嘀咕,這金烏又不是江南富庶之地,哪來這麼多糧?
向寒也在愁這事, 兩場大戰打完後, 糧草確實所剩不多。從江南購糧只是杯水車薪, 動靜稍大, 還容易被人察覺。所以送完糧後, 他就跟許延澤商量:「接下來好好休整吧,皇帝再說什麼, 你千萬別理。還有你那些兵,沒事的都拉去墾荒,金烏、朔豐地廣人稀, 沒道理不能自給自足。」
許延澤攬著他躺在床上,正心不在焉的把玩頭髮,聞言附和道:「我也有此打算,不過一味墾荒也不行,畢竟人少,農具、牛等數量也有限,勞動力低,糧食產量也低。」
向寒假裝聽不懂,問:「那怎麼辦?」
「這得慢慢來,比如成立個部門專門進行研究、指導……算了,明天再說吧。」許延澤忍不住將他抱緊些,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向寒被勒的呼吸艱難,費勁拱了拱後,終於找到個舒服的位置,然後也閉上了眼。看來許延澤打算開啟穿越者光環了,那他看著就好。
許延澤說幹就幹,第二天就成立了農業部,並將武器研發部改成軍工部,把金大等骨幹調到朔豐,吩咐他們研究新式農具。
在古代,受客觀條件限制,想提高糧食產量其實很難。畢竟這些農人祖祖輩輩都在伺候莊稼,比你一個穿越者有經驗的多。只要不是災年,糧食產量就是當時生產力下的最高水平。
但金烏、朔豐不一樣,這邊地旱缺水,不少田地都比較貧瘠,糧食產量遠不如南方。
將幾個制綠肥和交替種植的方向交給農業部,讓他們好好研究後,許延澤又帶著軍隊去勘察地形,打算開山引水。
向寒等他離開後,便跟農業部那群人混在一起,偶爾假裝不經意的透露一些技術。其實他也不太懂,畢竟下鄉學技術時,都是系統在採集資料。但就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偶爾也幫了不少忙。
在皇帝還琢磨著讓許延澤繼續幫他討伐其他藩鎮時,金烏、朔豐卻在熱火朝天的修路、挖渠,開展農工水利。
所以,皇帝的人到了金烏後,愣是找不到人接旨。等他們馬不停蹄的的趕至朔豐,又聽說許延澤帶著人鑽山打洞去了,不知道在哪。
傳旨的公公只好又回金烏,將聖旨讀給金家人聽後,氣的立刻回京告狀。
「鑽山打洞?他是耗子嗎?」
皇帝此時終於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前薛慶林盤踞兩鎮時,雖手握二十萬重兵,卻並非固若金湯。如今換了許延澤,幾次大戰打下來後,兩鎮兵力有增無減,對自己也愈發不放在眼裡。
他生平第一次開始後悔,讓許延澤佔著這兩鎮,還不如讓薛慶林佔著,起碼那傢伙要好對付些。
但後悔也沒用,許延澤不接旨,他乾脆派人繼續傳,傳到他接為止。
經過半年的戰後修復,朔豐終於再復生機,起碼表面上已是一派欣欣向榮。
皇帝的耐心已經快要告馨,他最近打了幾場勝仗,剛平定南邊,此刻正躊躇滿志,盯上了北邊的藩鎮。
向寒見許延澤還在家悠閒,不免替他著急。
「你真不打算接旨?」
藩鎮各自為政,逐個擊破的話,皇帝顯然很有勝算。但怕就怕他們連成一氣,所以才想拉攏許延澤。
許延澤歎了口氣,說:「幫他平定了其他藩鎮,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了。」
向寒連忙激勵道:「所以咱們可以假意答應,實則趁機壯大自己。說不定再打幾場後,咱們可以直接打到京城去。」
許延澤轉頭看向他,驚訝道:「你想做皇后?」
「咳,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的意思是,咱們應該以戰養戰。否則,就算能置身事外,等皇帝料理完其他藩鎮,肯定還會動到咱們頭上。」
「你說的對。」許延澤歎了口氣,忽然環住向寒,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惆悵道:「是我不想打仗而已,若是能一直這麼平靜度日多好?」
向寒推開他的頭,說:「年紀輕輕,怎麼跟個老人似的?」
許延澤又黏回來,繼續道:「這可都是我上輩子得出的經驗,人生在世,就要及時行樂。什麼權勢富貴,一眨眼,說沒就沒了,還不如抱著媳婦好好睡覺。」
向寒有些黑線,假裝不信道:「你還記得上輩子?」
許延澤愣了愣,隨後失笑道:「確實很遙遠了。」
「那你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死後是什麼感覺?像睡覺一樣?」向寒假裝好奇的追問。
許延澤搖頭說:「當然記得,不過說了你也不會信。」
向寒撇撇嘴道:「就知道你是編的。」
許延澤淡笑不語,過了許久,才低聲歎息道:「那個世界太無趣了,我很慶幸能來到這,能遇上你。」
向寒想轉身再問什麼時,許延澤卻閉上眼,假裝睡了。
半個月後,皇帝第六次派人來時,許延澤終於接下聖旨,開始秣馬厲兵,征戰四方。
三年後,大戰方歇,百廢待興。許延澤被封定北侯,兼任數鎮節度使。
封侯數日後,皇帝宣許延澤入朝,在慶功宴上暗布殺局。
向寒與他同行,出發前,許延澤叮囑:「此次怕是鴻門宴,你中途找個借口離席,與金二哥先回金烏。」
「你呢?」向寒忙問。
許延澤摸了摸他的頭,笑的十分輕柔:「放心,我很快就會追上你們。」
「噢。」向寒表面答應,心中卻暗自琢磨,皇帝若真在宴席上動手,那他還是留下來比較好。雖然他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系統上身後……戰力還是可以的。
這般一想,他又自信起來。
但許久沒說話的大A這時忽然冒出來,建議道:「目標的精神體一直在微弱波動,等下宴會的時候,可以伺機虐一波。」
向寒腳步微滯,許延澤正牽著他往朝馬車走去,察覺後手不由緊了幾分,問:「怎麼了?」
「沒什麼?」向寒搖搖頭,見許延澤心事重重,又安慰幾句,才有些遲疑的問大A:「……怎麼虐?」
大A回答的十分小心:「這個……我們經過討論,一直覺得,如果你受一丟丟傷的話,上將肯定會撕心裂肺。」
向寒:「……」這到底是虐誰?
「那個……您要是能接受的話,受傷後可以讓009接管身體,我們剛在它的數據中植入新程序,可以將您和身體的感官隔離,也就是……感覺不到痛。」
系統:「……是的。」TAT
向寒:「……」
「看具體情況吧,萬一皇帝沒這個膽子呢?」
皇帝確實還在遲疑,一方面,他恨不得立刻殺了許延澤,可另一方面,許延澤手握八十萬重兵,雄踞北方。弄死他容易,弄死他身後的勢力卻不容易。
見皇帝遲遲不動手,三皇子不由焦急起來。在他看來,就是因為皇帝一次次遲疑,許延澤這個禍患才會壯大到如此地步。此時若放虎歸山,以後只怕就再沒機會了。
想到這,他眸色漸深,忽然轉身對身邊人耳語一陣。不多時,殿中舞女盡退,又換了一批。
向寒一直警惕盯著四周,所以最先發現異樣。但就在舞姬手持短匕刺向許延澤,他傾身欲擋時,大A忽然制止:「刀上有毒,快停下!」
向寒動作稍緩,卻見許延澤已經將他攬回,伸手欲擋。向寒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大A的話,意識還未清楚,身體就先做出反應,擋下了匕首。
許延澤目光驟然一緊,踹開舞姬後,雙手忽然開始顫抖,甚至不敢用力去碰向寒,半晌才艱難的擠出一句:「疼不疼?」
「不疼。」向寒咧咧嘴,但片刻後,右肩傷口忽然傳來劇痛,他臉色頓時煞白,軟軟倒在許延澤身上,憋出一句:「好痛啊!」
許延澤的眼中霎時染上血色,殺意橫生,死死盯著皇帝。
皇帝雖沒做此安排,但事已至此,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他豁然起身,正欲摔杯示意,一名侍衛忽然闖入殿中,氣喘吁吁稟報:「啟稟陛下,金將軍帶人圍住了皇宮,說是……」
皇帝臉色驟然一變,狠狠看了許延澤一眼,問:「說什麼?」
侍衛也看了許延澤一眼,遲疑道:「說是天色晚了,來接定北侯極其相公回去。」
皇帝看向許延澤,咬牙切齒道:「定北侯這是要造反嗎?」
許延澤無心囉嗦,只想快點找人幫向寒看傷,冷哼一聲便抱著人離開。
大殿一時內鴉雀無聲,皇帝臉色變了又變,在他走至殿門處時,才頹然坐下,無力道:「不管你信不信,剛才的事,不是朕所安排。」
金二見許延澤出來,忙催促:「快快,都準備好了,趕緊離京。」
說完見向寒被抱著,不由問:「三弟怎麼了?」
接管了身體的系統:「……」
許延澤啞著聲音說:「叫軍醫過來。」
金二一驚,問:「受傷啦?」接著又憤恨:「皇帝老兒居然真敢動手,還好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趕來了,進城時還跟禁軍打了一場,等回金烏後,咱一定得宣戰……」
「軍醫!」許延澤咬牙道。
「哦哦。」金二急忙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安心啦弟夫,只傷了肩膀,估計沒什麼大礙。」
出了皇宮,兩人便在金二的護送下迅速離京。
馬車內,軍醫正小心翼翼的幫向寒拔刀。向寒小臉煞白,冷汗淋漓,不時還疼的抖一下。
許延澤心疼的幫他拭去冷汗,低聲問:「是不是很疼?疼就咬我。」
說著,他將手指輕輕遞到嘴邊。
向寒下意識搖搖頭,說:「不用啦。」系統感覺不到痛,萬一沒控制好力道,能把你手指咬下來。
說完後,他忽然又反應過來,身體現在是系統完全控制,許延澤聽不見他說什麼。
「小九,你說句話吧,他很擔心啊。」向寒憂心忡忡。
於是,系統機械回道:「我不疼。」
許延澤沉默片刻,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軍醫:「大夫,他有點不對勁。」
軍醫恰好惶恐道:「侯爺,少爺他……恐怕是中毒了。」
車廂內氣壓霎時降低,許延澤神情幾度變換,最後咬牙問:「解法?」
「這……侯爺恕罪,在下從未見過此毒。」
許延澤臉色愈加陰沉,片刻後忽然大喊:「停車。」
「怎麼了?」金二很快駕馬過來。
「小傻中毒了,你看好他。」許延澤很快下車,欲奪馬回京。
金二忙攔住他,急道:「這時候回去不是送死嗎?等回了金烏……」
「等不了!」許延澤眼含殺氣,想到向寒可能有生命危險,他便什麼也顧不了。
金二見狀,忙死命拖著他說:「弟夫,你是不是傻啦?你單槍匹馬的回去,就算拿到解藥了,能活著回來嗎?我們先快馬加鞭傳令,讓金烏出兵逼迫,同時派其他人去交涉,你得留在三弟身邊啊……是不是啊三弟?
說著,他又朝車廂喊了一聲。
向寒有些著急,忙催系統:「快快,讓我控制一會兒。」
接過控制權後,向寒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但卻來不及多想,忙探出馬車,虛弱喊道:「嚴小澤,你、你要敢去,我就、就敢死……」
軍醫這時也戰戰兢兢道:「侯爺,在下雖無法解毒,但卻可封住要穴,防止毒入肺腑。」
許延澤僵住動作,怔怔的看著向寒。
向寒忍著疼,放軟聲音,可憐兮兮道:「娘子,我好疼,你來抱著我好不好?抱著就沒那麼疼了……」
許延澤內心一窒,終於說:「好。」
金二鬆了口氣,忙吩咐手下:「速傳令至金烏,另派使者回京。」
見許延澤再回馬車,向寒也鬆了口氣,很快又縮回去,讓系統控制身體,自己則問大A:「之前在皇宮,怎麼沒把我拉回去?」
「是這樣的,波動值一直在上漲,我們想再等等,就……」
向寒一陣無語。
他們離開後,皇帝也將三皇子斥責一通:「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三皇子心中只有暗恨,忍不住說:「父皇剛才為何猶豫?姓金的就是帶人闖進來了又如何?皇宮守衛又不是擺設,再說京畿衛很快也會趕來。」
「就怕在那之前,你我先命喪黃泉了。」皇帝氣道,接著又吩咐:「你即刻傳朕旨意,調回龍鱗衛與虎賁衛,定遠侯此次定不會善罷甘休。」
三皇子聽了卻笑:「金家三少爺此次非死不可,最好能讓嚴小澤意志消沉,才不枉兒臣費心一番。」
「你還有臉說?」皇帝氣的直接踹他一腳,怒道:「定北侯在北方素得民心,他此番回去,定會說朕逼殺有功之臣,借此起兵,師出有名。」
三皇子被踹了一腳後,毫不憤懣,反而意味深長道:「父皇放心,那舞姬乃是突厥人,所用之毒也出自突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咱們沒有關係。」
皇帝氣頓時消了一半,半晌後緩聲說:「你這件事做的倒還可以。」
他此刻覺得,開弓沒有回頭箭,打就打吧,反正許延澤早晚不能留。
打之前,皇帝覺得,他與許延澤勝負應在五五之分,甚至他可能更多些。畢竟他是皇帝,是正統,民心向背,眾望所歸。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許延澤竟跟瘋了一樣,不死不休,恨不得一天就打入京城。在他的指揮下,北軍像狼群一樣兇猛,所到之處竟勢如破竹。
到後來,朝廷輸的太多,士兵們連信心都輸沒了,不少人看見『北』字就逃。
許延澤的進攻並無章法,為了能早□□皇帝交出解毒之法,到後來,他乾脆孤軍深入,直逼京城。
雖然朝廷軍隊大多在前線與北軍交戰,可京城也並非沒有重兵防守。但皇帝也被許延澤勢如破竹的氣勢駭住了,聽說他就快逼近京城,驚的直接站起,慌道:「才不到三個月,怎會這麼快?」
想到朝廷還有數十萬軍隊在外打仗,若自己就這麼先死在京城,豈不可惜?
他忽然又想起,若非三皇子自作主張,他根本不用這麼快與許延澤對上。他本可以慢慢耗,一點點蠶食對方。可現在,他可能成會為亡國之君。
三皇子呢?他或許可以逃出去,整合朝廷舊部,在南方偏安一隅,再苟活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久。前朝不就是這樣嗎?反正許延澤的怒火都在自己身上,一時半會兒怕是想不到那個孽子。
皇帝越想臉色越陰沉,踱了幾步後,他忽然決定遷都,先離開長安,再做圖謀。與此同時,他又將三皇子和舞姬藥暈,打包送給許延澤,表達求和之意,說當初刺殺是三皇子勾結突厥、擅自做主,□□和舞姬都出自突厥,只有突厥人能解。
三皇子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被綁在刑架上,頓時懵圈。
許延澤淡淡道:「開始吧。」
經過一番嚴刑逼訊後,三皇子很快說出實情,想到自己落入這個下場,完全是皇帝所為,他忍不住又憤恨道:「你以為這件事他真的毫不知情?哈,別開玩笑了,他也想殺你,當時殿外不知埋伏了多少侍衛,只不過他畏手畏腳,一直沒敢下令罷了,哈哈哈……」
「侯爺,此人如何處理。」行刑的人小心詢問。
「殺了。」許延澤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那……那個舞姬?」
「也一樣。」既然不知解法,也沒必要再留。
許延澤很快帶著數名親衛離開,但卻沒下令撤兵。
回到金烏後,他先去看了向寒。
向寒的傷口已經癒合,但身體十分虛弱,而且畏冷。雖然是北方,但夏天也有些熱了,他卻裹著厚厚的裘皮。
許延澤心中一痛,緩步走過去,在他臉頰輕輕蹭了蹭,低聲說:「等我回來。」
他剛離開,向寒就醒了,似有所感的問金翠:「是不是延澤回來了?」
金翠不知道許延澤回來過,遲疑道:「沒有吧,侯爺還在打仗呢。」
系統忙說:「回來過,又走了。」
向寒歎了口氣,問:「還要虐多久啊?」
「快了,量的積累引起質變,我有感覺,上將已經快撐不住了。」大A激動道。
向寒:「……」心好塞,雖然他每天吃完就睡,除了怕冷,沒哪裡不舒服。可想到許延澤……唉,怎麼就這麼心塞呢?
他有些悶悶不樂,連小黃蚊都不想看,發愁道:「要是解不了毒怎麼辦?」
要是他掛了,許延澤該多難過……
大A遲疑道:「……可以換個身體。」
還有這操作?向寒嘴角微抽。
許延澤動作很快,為防止突厥趁虛來襲,金烏本就留了十萬駐兵。他率其中五萬前往突厥,欲求解藥。
突厥王答應的十分痛快,說:「你當年助本汗登上王位,本汗欠你一個人情。只是有一個小小請求,聽說中原皇帝完了,希望你登位後,能與突厥通商。」
「可以。」許延澤直接答應。
達成協議後,許延澤很快帶著能解毒的大夫回金烏。
再次見到向寒,他心中一軟,輕輕將人叫醒,低聲說:「小傻,你有救了。」
向寒迷茫的睜開眼,就見許延澤親暱的扶著他,眼中滿是喜悅。一個異族人朝他行了一禮,說了句聽不懂的話,然後蹲下幫他解毒。
向寒不敢看許延澤,有些遲疑的問大A:「要是就這麼解了,之前不都白虐了?」
大A說:「沒事,等解完毒,我們再把你拉回來,嚇嚇他。
「哦。」向寒點了點頭,然後忽覺心口一涼。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胸口竟被插了把匕首,再抬頭,就見那個突厥來的大夫笑的一臉猙獰。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我要滿盆的狗血!!虐點大概就在這了,我覺得……其實還好是吧?畢竟下章他們就在末世重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