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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649章 纵是尘心重,相看亦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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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破贼校尉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12-17 20:53:08 来源:源1

第649章纵是尘心重,相看亦顿忘

被带进来的是关雎宫女官之首,谢尚宫。

「奴婢拜见皇上,拜见皇后。」

「贵妃那边有什麽事吗?」朱翊钧问道。

「回禀皇上,今日入内御医所给贵妃娘娘例行检查身体,诊断出喜脉来了。」

「确定了?」朱翊钧一喜。

自己又射中靶了!

喜讯接二连三啊。

「回禀皇上,两位女医官分别把了贵妃娘娘的脉,都说是喜脉。得了准信,奴婢们这才敢来禀告皇后。」

朱翊钧不由地转头看了薛宝琴一眼,看到她神情沉寂,目光涟漪。

站在旁边的冯保微抬头,目光在朱翊钧和薛宝琴的脸上扫了几圈,又低下头去。

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天不遂人愿啊!

「这是大喜事。」薛宝琴开口道,「正好皇上也在这里,省得再禀告了。

你回去告诉贵妃妹妹,叫她好生养胎,皇上已经知道了喜讯。待会本宫会入紫禁城,去慈宁宫拜见太后,把这个喜讯禀于太后。」

「是!」

谢尚宫连忙行礼,高兴地离去。

「潘尚宫,」薛宝琴转头嘱咐身边的女官。

「你去入内御医所传本宫的话,就说关雎宫日夜必须有一位产科女医官轮值,再传话给西苑御膳房,关雎宫的饮食要按照产科女医官的交代来操办,小心应对,不得有误。」

「是!」

看着潘尚宫远去的背影,朱翊钧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

冯保带着内侍和宫女都退下,殿里只剩下朱翊钧和薛宝琴。

朱翊钧拍了拍座椅的空处,「宝琴,过来坐。」

薛宝琴美目看着朱翊钧,闪着光,像阳光下的湖水,她柔声叫道:「陛下。」

「离朕近些,好说些体己的话。」

薛宝琴从座椅上起身,提起裙幅,走到朱翊钧跟前,迟疑一两秒钟,在他旁边的空处坐下。

两人并坐在一张座椅上,肩并着肩,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朱翊钧伸出左手,挽住了薛宝琴圆润柔软的左肩。

她顺势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朱翊钧的左肩上。

薛宝琴今日梳了个圆扁桃心发髻,没有戴冠,只是左边插了一支云凤钗,额头盖了一串璎珞。

两人默然无语,殿里很安静,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有叮当声从左右两边幽幽传来。这是左右偏殿屋檐挂着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的铃声。

清脆的声音一会急促,一会缓慢,显得很杂乱。

「宝琴,人生之事,十有**不如意。朕贵为天子,很多事也无法掌控。」

「臣妾知道,让陛下操心了。」薛宝琴喃喃地说道。

「你是朕选的皇后,你我夫妻一体,有什麽事,朕定会与你一起面对。」朱翊钧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语气坚定。

「唳唳——!」

有清脆的鹤声从殿外的上空传来,这是一群仙鹤趁着冬雪到来之前,向南方迁徙。

「这声音真好听,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朱翊钧轻声说道。

「仙鹤飞走了,冬天来了。」薛宝琴呢喃地说道。

朱翊钧的左手在她柔润如玉的脸庞上轻轻拂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的皇后,你的春天肯定不远了。」

冯保站在殿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殿里寂静无声,时而传出轻轻的声音,如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他忍不住悄悄转过头,从敞开的殿门门轴缝隙间看进去。亮丽的殿里,朱翊钧和薛宝琴并坐在一张榻椅上,如同两棵树,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冯保目光闪烁,欢喜丶欣慰,还有羡慕。

又过了两日,这天中午一点多钟,城东天音阁。

许多趁着午休时间来吃饭兼交友的官员们,纷纷走了出来,赶着回去上班。

他们出门后,先朝着窝捧在一起的双手间使劲哈了几口气,鼻子猛地吸了吸,没有酒气。

实在是盛情难却,小酌了两杯,幸好自己把持得住,没有再多喝。

一身酒气回到衙门里,同僚们不会多说什麽,万一被中央考成指导委员会的那些巡查小组抓到,比迟到缺勤还要严重。

三个月俸禄和津贴没了,还要在部里或寺里做公开检讨,检讨书发布在《铨政报》和《顺天政报》上,记大过一次。

俸禄津贴少了三个月的是小事,记大过一次可是遗祸不小。今年考成肯定是不合格,三年磨勘期,有一年考成不合格,就无法升迁官阶和涨俸禄。

三年白干,还得继续奋斗三年。

官场上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三年一磨勘升不上去,后面就会落后旁人许多了,越到后面差距越大。

夭寿啊!

现在连中午喝个酒都提心吊胆的,官不聊生啊!

在出来的这群官员里,有两人在拱手告辞。

「栾公子,在下还要去国史馆坐馆,就此别过。」

「多谢不疑先生。今日得不疑先生指点开解,豁然开朗,以后还要向先生多多请教。」

「客气了!」

「先生上车。」栾永芳坚持送沈一贯上马车,还亲自给他关上车门,拱手相送,仿佛持弟子礼一般。

单驾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沈一贯从车窗探出头来,回目看到栾永芳激动在街边挥舞着拳头,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

坐回到座椅上,他往椅背上一靠,右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摇头晃脑,朗声唱起新近流行的徽调。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栾永芳兴冲冲挥手拦下一辆马车,钻进去,「咸宜坊丰城街冯府!」

坐在前面的马车夫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后半截身体和臀部。

「好咧!客官坐好了。」

「好了,走吧。」

「驾!」

马车很快来到冯府门前,栾永芳丢了一枚五角的银毫给马车夫,一路小跑到侧门前,举起拳头擂门。

门开了,门房看到是他,脸上像是拧开了一个开关,瞬间堆满了笑容。

「公子回来了。」

「嗯。」栾永芳鼻子哼了一声,旋风一般冲了进去。

门房关上侧门,看着栾永芳往深院里跑去的背影,讥笑了一声,轻语道:「什麽玩意!」

栾永芳一路小跑,路上差点撞到几个端着东西的婢女和仆从,他哈哈一笑,一转身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冯七正在给两位管事交代事情,猛地感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转睛一看,看到了栾永芳的背影。

「公子。」

栾永芳收住脚步,一个转身回过来,开口问道。

「七管事老爷在府上吗?」

「老爷还在西苑。公子有事找老爷?」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下。」栾永芳连忙摆手,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好久没给老爷磕头请安了。要是老爷在,我就过去给他磕头请安。」

冯七看着栾永芳脸上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眉毛微微一挑,不动声色地说道:「老爷要天黑了才能回来。」

「那等老爷回来再说,我去看看我姐姐。」

栾永芳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了后院里,沿着抄廊转了两圈,来到书房里,隔着窗棂,看到姐姐栾凤儿正在画画。

不由收住气息,蹑手蹑脚走进去。

栾凤儿梳着纯阳髻,插着一支翠玉簪子,发髻左边插了一支文心兰,右边插了一支松红梅。

左黄右红,映得她娇媚的脸更加艳丽。

她左手挽着右手的衣袖,右手执细毫,转腕在宣纸上作画。栾永芳走到跟前低头一看,一只锦鸡站在花团锦簇中。

工笔之下,线条细腻,虽然还没有涂加颜色,却已经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栾永芳一团郁气在胸口乱撞。

姐姐如此才貌双绝,又还年轻,不应该在阉人身边虚度青春,她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应该与一位年轻才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等到栾凤儿放下细毫,栾永芳迫不及待地说道:「姐姐,凤梧先生没有看不起我们。」

栾凤儿抬头看了栾永芳一眼,「弟弟前几日还义愤填膺,怎麽今日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

「姐姐,今日中午国史馆的不疑先生跟我聚餐,提到前些日子,皇上微服私访京师五城,凤梧先生以顺天府少尹相陪。

当时不是凤梧先生不理弟弟,是当时有皇上微服在一旁,先生不好脱身。看来是我错怪了先生,真是该死!」

「你就是这样轻狂浮躁,一惊一乍的。

凤梧先生乃人中龙凤,岂会像你这般冒失。他那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就是你在一旁怨人尤天。」

栾永芳嘻嘻一笑,「还是姐姐了解凤梧先生。」

栾凤儿凤目一吊,严肃地看着栾永芳,「你胡说什麽!我只是把凤梧先生当成一位文友,以文会友而已,你胡思乱想什麽?

你这样不仅会害了我们姐弟俩,还会害了凤梧先生。」

栾永芳走到窗前,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有人靠近书房,转回来轻声说道:「姐姐,这世上能脱你出苦海的人寥寥可数,凤梧先生就是其一,他可是皇上宠臣。

今日得不疑先生指点,我才知道凤梧先生是如此简在帝心,前途远大。姐姐,只有他才能跟那一位抗衡,把你从苦海里解救出来。」

栾凤儿盯着栾永芳,「你现在在苦海里吗?」

栾永芳直着脖子说道:「衣食乃身外之物,姐姐屈身阉人侧边,爹娘在天之灵有知,岂能瞑目!」

「不能瞑目又如何!他们做的孽,他们身死孽消,却要你我姐弟二人来承担。他们要是真有在天之灵,只会羞愧。

衣食乃身外之物?

你现在锦衣玉食,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你在岭南,与猪狗抢夺食物,衣不遮体,天冷只好往草堆里挤,挤不过旁人,就只好钻到猪牛干粪堆里。

现在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大言不惭衣食乃身外之物?」

栾永芳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就跟走马灯一样转换不停。

栾凤儿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的积愤骤然消散,又不由地心痛起来。

她走到跟前,轻轻抚摸着栾永芳的脸,「我的好弟弟,安安稳稳过日子,等转到开春,给你说一户良人,成亲好好过日子。

生个一男半女,为栾家传嗣香火,姐姐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栾永芳有些急躁地答道:「说户良人,哪家良人愿意嫁给我?

我是个什麽人?没错,姐姐你没说错,我就是依附在阉人身上,靠着向阉人摇尾乞怜,靠着嫁给阉人的姐姐才有一口饱饭吃的可怜虫!」

听着栾永芳一口一个阉人,栾凤儿又气又恨,眼泪水不由地流下来。

看到姐姐流泪,栾永芳慌了,连忙拉着栾凤儿的手,哀求道:「姐姐,是我不对,是我胡说八道。我知道,你为了活下来,为了找到我,付出太多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愿意在教坊司丶在这里忍辱偷生。姐姐,只是我我我真的受不了他们的眼神。

在外面,他们口口声声恭维我,实际上在耻笑我,讥笑我。他们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要靠姐姐委身于阉人身边,才保得周全。

姐姐,我真得恨,恨那些人的耻笑,恨那些恶言恶语,我更恨我自己。」

说着栾永芳抱着姐姐大哭起来。

栾凤儿轻轻地安抚着,「好了四郎,不要哭了。有什麽恨的。栾家上下那麽多人,兄弟姐妹六个人,现在只活下我们两个,知足了。

他们笑就让他们笑去了。这世上不缺这样幸灾乐祸,气人有丶笑人无的混帐子。弟弟,我们只为自己活,不是为那些人活。」

等到栾永芳慢慢平复下来,栾凤儿继续说道:「朝堂上的事波诡云谲,里面的人各个临深履薄。你不要听旁人说几句就上了头,什麽不懂就在里面乱掺和。

有的人看着对你好,实际上是想对你有所图。」

栾永芳双手一摊,语气里有些不满,「姐姐,我无非一寄食冯府的白身,别人对我有什麽图?」

我的傻弟弟啊,你的身份就足以让许多人有所图。

但栾凤儿又没法说透。

一说到冯保身上,她担心弟弟又会暴跳如雷,于是快刀斩乱麻道:「好了,你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再这样胡作为非下去,不仅会害了我们姐弟,还会害了凤梧先生。

好了,你赶紧去温习功课,你们国子监不是在年假前有测考吗?快去准备。我也要去准备张罗晚饭,熬些粥汤。」

姐弟俩离开书房,在院门各分东西。

不一会,栾永芳的身影又出现了,他左右看了看,钻进了空无一人的书房,到处翻找,终于在一个木箱子里找到一迭文稿。

「咏竹,寒飞千尺玉,清洒一林霜。纵是尘心重,相看亦顿忘霜干寒如玉,风枝响似琴。潇湘一夜雨,滴碎客中心。

好,姐姐如此才华,凤梧先生肯定仰慕。」

栾永芳飞快地选出十馀张文稿,卷成一圈,往衣袖里一塞,迅速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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