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師弟這個徒弟,對其他陣法都不怎麽感興趣,唯愛能隱匿身形和讓別人都找不到自己的陣法。
無影陣雖然用處不大,但非常繁瑣非常難。
可這娃娃才十幾歲的年齡,無影陣就已經學的很不錯了。
後生可畏啊。
宅大人默默地離開,回房間洗衣服去了。
他洗衣服不用手,用陣法,所以他覺得在公子底下做事,輕松得很。
紀雲汐從未見過宅大人。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滿臉疑惑、懊惱交織的五哥,垂下了雙眸。
紀雲汐剛剛見到五哥時,也以為五哥是迷路直接迷到她夫君家裡了。
可,這從未見過卻偏偏今日才見到的第四個仆人,讓紀雲汐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她靠近吳惟安,耳語道:“我五哥迷路一月,是不是和你有關?”
吳惟安輕輕咳了咳,望著天:“沒有啊。”
紀雲汐安靜地看著他。
吳惟安無奈:“確實與我無關。你要怪罪,應該怪阿宅。他自己擅作主張亂你五哥方位,也沒和我講,今日才告訴我的。”
紀雲汐輕嗤了一聲,端起茶盞抿了口,將他說寶福的話悉數還給了他:“禦下有方,你怎麽管的下人?”
吳惟安哦了一聲:“說來也巧,我和你一樣,向來不管宅大人,一切隨他。”
他管人確實管得很松,只要不動他的死線就行。
畢竟如果人人發生點小事都要向他匯報,他豈不是得累死。這多劃不來啊。
紀雲汐輕哼一聲:“反正你害苦了我五哥。”
吳惟安拍拍衣服袖口,風輕雲淡:“反正與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你找阿宅。”
第42章 安郎得陪著我,我一個人害怕
沒坐多久,紀明焱便拉著紀明淵回家了。
紀明焱興致勃勃地想露一手,燒一桌大餐。
走之前,他還特意問了問:“三妹,妹夫,你們要來一起用膳嗎?”
紀雲汐想都沒想:“不了,我剛回又去,太麻煩了。”
吳惟安立刻道:“我在家陪雲娘用膳。”
紀明焱一臉可惜,但也沒多說什麽,拉著他五哥便回。
紀明淵一臉驚恐,回到紀家見了大哥和七弟之後,便躲了起來。
準備好晚膳的紀明焱去找他,可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紀明雙搬著疊書卷進屋,對紀明焱道:“你別去煩五哥,他最怕見你。”
紀明焱跟在他後頭,一臉委屈:“我只是想告訴五哥,我的廚藝這些年長進了很多,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了。可五哥好像已經不信我了。明明以前五哥最信我。”
紀明雙搖頭:“你還好意思說?你那菜害得五哥那一個月,見了多少大夫和親朋好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見生人。”
紀明焱悶悶不樂的:“好吧。”
紀明焱便走了,他拎著這晚剩下的許多菜,熟門熟路地去了妹夫家。
不得不說,兩家離得近就是好啊。紀家很大,吳家要小一些。故而紀明焱從他家院子到妹妹家院子,和他現在從他家院子到吳家的距離是差不多的。
夜色之中,紀明焱哼著小曲,快快樂樂地先去了趟馬廄。
紀明焱先喂了妹妹的汗血寶馬,然後再去喂妹夫的吳家瘦馬。
喂完兩匹馬後,紀明焱才去妹妹的院裡。
不過他也沒去找妹夫,而是拐進毒娘子的廚房,將剩菜給了毒娘子,然後開始交流他們的製毒心得。
不遠的臥房之中,紀雲汐對吳惟安道:“過幾日便是小滿,宮中會舉行小宴。皇后邀我進宮參加,你和我一起去罷。”
小滿之後南方多降水,而農作物生長成熟缺不了水。
早年間,南方大旱,幾乎顆粒無收,實在勞民傷財得很。後來,到了小滿節氣這一天,白日禮部便會舉行一場祭天儀式,晚間皇后會備場小宴,就當祈福。
能參加宴席的人數有限,而且也不是什麽非常重要的晚宴,故而一般不會去請朝廷重臣,而是相對年輕一些的官員以及女眷。
這些都由皇后一手安排,紀家向來與李家交好,故而每年,皇后定會請紀雲汐。
往年紀雲汐尚未婚配,都是一人前往。今年有了夫婿,自然要帶吳惟安進宮。
這事吳惟安事先就知道,故而紀雲汐提起,他便也一口應了。
到了小滿這一日,吳惟安早早就離開了翰林院,回了家。
剛邁進院中,便見到寶福那刁奴在等他。
一看到他,寶福繃著張很有福氣的臉走過去,將手中的衣服遞過去:“還請姑爺快快換上,別讓小姐等太久。”
說完,她頭一抬,腰一扭便走了。
就像村裡農家們養的大白鵝,凶得很。
吳惟安抱著那身明顯是男子的衣服,下意識摸了摸。
這布料自然比不上他那身新郎服,但也是上好的料子啊,是他擁有的,除了新郎服外最好的衣服了。
故而吳惟安沒和那刁奴計較,去了偏房將衣服換上,才去了臥房。
紀雲汐差不多已經打扮妥當,她坐在梳妝鏡前,扶了扶發髻,結果便見到吳惟安在鏡中出現。
他的服飾一向素淨,可這回不同。衣服以靛青和白相間,紋著精致的山水繡樣,肩膀腰間剪裁極佳,襯得他身姿俊朗,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