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起身,拍拍吳惟安的肩:“你就是紀總養的小白臉,小白臉就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越界。”
語重心長落下這句話,唐河離開了保姆車,剛離開,便傳來他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吳惟安:“…………”
他心情愈發不爽,今日晚上唐河請全劇組的人吃大餐,吳惟安甚至沒有去的心情,直接回了家。
助理將他家打掃乾淨,還幫他取了快件:“吳老師,這是紀總寄來的。”
吳惟安接過,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將包裝拆開。
是一本書,書名叫《五皇子》。
他眉眼輕動,翻開第一頁,頁面上是紀雲汐的字。
【書裡有我的回答。
——紀】
吳惟安一夜未睡,第二天清晨,他將書闔上,仰頭望著東邊剛升起的太陽。
他拿出手機,給紀雲汐打了個電話:“你在哪裡?”
紀雲汐:“在海城出差。”
吳惟安的唇輕揚:“那你等我,我晚上到。”
紀雲汐:“你不是要拍戲?”
吳惟安:“但我想見你。”
想親口告訴她,原來他這麽幸運,幸運到遇見本不該在他世界裡出現的她。
*
三個月後,十月三十日,桂花香溢滿城市的胸腔。
紀雲汐在車上被吳惟安戴上眼罩,被他牽向未知之地。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噓,秘密。”
“那快到了嗎?”
“快了快了。”
紀雲汐冷靜地問:“快了快了是還有多久?”
上周吳惟安帶她爬山看雲海,也是說快了快了。
是啊,三個小時真的很快。
紀雲汐想到這,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動了動,將指尖對向他手心,使了勁。
吳惟安嘶了一聲:“真的快了,五分鍾!”
紀雲汐松開勁:“你最好是。”
這回吳惟安還真沒騙她,五分鍾後,兩人明顯進了一處房子。
而後她跟著他爬上階梯,來到一個大概是露台的地方?
在這裡,吳惟安松開了紀雲汐的手。
他繞到她身後,將她的眼罩解下。
眼前由黑變成一片光亮。
露台四周擺著精致的蠟燭,玫瑰花瓣灑滿了地面。
餐桌上的晚餐色香味俱全,每一樣都是精心準備的。
而中間,是一個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
紀雲汐微愣:“我生日不是今天。”
吳惟安望著她,嘴角的笑如天上的月般溫柔:“你在大瑜的生日確實不是今天。”
後半句他沒說,紀雲汐也已經想到了。
現代的紀雲汐,生日確實是今天。
可她從未過過生日,她甚至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隻記得她在大瑜的生辰。
因為在大瑜,每一年的生辰,爹娘哥哥們都會幫她過。
而這個世界,從小到大,她從沒過過生日。
這個世界的紀雲汐,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紀雲汐抿緊了唇,朝餐桌走去,停在桌邊,看向那個生日蛋糕。
她本以為自己不在意,可此刻看到這個蛋糕,眼前卻莫名起了層薄霧。
小時候的她,也曾期待過的。
雖然後來在大瑜,她真的過得很幸福。但在很久前的小小的紀雲汐,也曾期待過的。
紀雲汐笑了,她偏頭看向他,眼中星星在閃耀:“你怎麽知道的?”
吳惟安輕攬住她的肩,讓她在位置上坐下:“你沒有刻意隱藏你在這個世界的身世,稍微查一下就查到了。”
“我在大瑜的時候,一直有一件事情覺得很奇怪。”他拿出火柴,一根火柴一根蠟燭地點,“你睡覺從來隻擠在角落,不管床有多大。但紀家從小被寵大的小姐,不會有這種習慣。”
紀雲汐訝異於他的細心:“那你為何不問我?”
吳惟安懂她:“因為我能感覺到,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我始終認為,再親密的兩個人,也不必所有事都說給對方聽。但我很幸運,我知道了。”
他頓了頓,望著那亮起的燭光,輕聲開口:“雲娘,我有點心疼。”
晚風吹過,燭光搖曳。
席間安靜半晌,紀雲汐有些乾澀:“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吳惟安伸手輕撫她的長發,“但還是有那麽一點心疼,怎麽辦?”
不待她回答,他又道:“這樣,你再嫁給我一次吧。”
吳惟安從口袋中掏出戒指,屈膝半跪在她面前,看著她的雙眼盛著比漫天繁星還亮的光,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紀雲汐女士,你願意嫁給吳惟安先生嗎?”
紀雲汐愣愣地看著他,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她仰著臉,手背抹去淚痕:“你從哪裡學的招數?”
吳惟安想了想,回道:“當初演《岸羽》,我幾乎把出名的影視劇都看過一遍。算是那時候學的?”
他笑了笑:“好了,不要跑題,正面回答我行不行?”
紀雲汐唇角微微揚起,她伸出手:“我願意。”
戒指被戴上,吳惟安牽住她的手起身,讓她許願吹蠟燭。
紀雲汐閉上眼睛。
在沒穿到大瑜前,她沒有生日,也沒有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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