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劇組官博的粉絲數,即使放出拍攝場地的照片能引起的討論度也頗為有限,所以打理劇組官博的工作人員一開始把組圖發出去以後都沒太在意後續。但到第二天醒來,於濤就被打開微博後所看見的轉發量給驚呆了。
這些可都是自來水啊,他們劇組沒做任何的行銷工作。微博上的討論是圍繞著劇組官博發出的第七張圖片進行,是那張在化妝間裏,把身體靠在靠背椅上的青年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化妝師塞給自己的,於濤昨晚篩選照片的時候覺得這張照片確實很不錯,所以就把它放進了組圖裏。其餘的八張照片裏也有拍到其他幾個主演在拍攝前的狀態,以及拍攝場地的佈置等等,但關於這八張照片的討論並不多,已經迅速被淹沒在了洪流之下。
“小淮,順著這機會趕緊搗鼓下你的微博啊,岑姐看著都替你著急。”景岑大清早醒來什麼都沒幹,刷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微博,等時間到了才跑過去敲自家藝人的房間門。
這麼好的機會,換成別的藝人早由公司這邊幫著順勢炒作一波了,無奈青年現在並沒有享受多少資源,基本什麼事都得靠自己,這部劇的試鏡推薦還是景岑好不容易才向公司爭取來的資源。
這幾年除了剛開始的幾部劇以外,青年能拿到的角色都是些很不起眼的小配角,這個情況景岑是看在眼裏。也因為這樣,青年這幾年的曝光率一直很低。
“岑姐是要我搗鼓什麼?”顧淮用指尖輕撓了撓臉頰,溫聲詢問。
景岑這時著急之餘,還有些無奈。自家的藝人在這方面不知該說是單純還是不開竅,當然是趁著熱度吸一波粉啊,免費的曝光機會不要白不要。
“發條微博提及下自己在延城這邊的拍攝工作,帶圖的那種,至於是什麼圖……”景岑認真打量了一番在自己前邊的青年,覺得可以拍一張對方現在穿著日常休閒服時候的照片,“等會我給你拍。”
自家藝人生得好看,這件事景岑一直都知道,可直到對方在化妝間裏的一張照片被傳得這麼沸沸揚揚,景岑看著那張照片才恍然發覺青年身上的一些變化。
明明長相沒變,可莫名給人的感覺就是和以前有所差別……青年以前是好看但沒有到看了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程度,現在卻彷彿合該受萬眾矚目,秀麗眉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美感。
“不是岑姐說你,你的這微博也太……”景岑沒把話說下去,只搖了搖頭讓自家藝人意會。
青年的微博是自己在打理,而她見著對方一年都發不了幾條微博,每次發的微博還都特別簡潔,實在是太疏於打理了。
微博上發生的事,顧淮是知道的,他微博設置裏的消息通知沒關,所以昨晚睡前就看見源源不斷的新粉絲提醒,粉絲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上去了一截。
“吱。”微博是個什麼東西,跟在青年身邊的幾隻黑煤球團還沒有概念,但它們昨晚靠在青年肩上時看見微博裏邊那些對青年的誇獎評論,所以這幾隻黑煤球團現在都很高興滿意。
顧淮動作不顯突兀地摸了摸最靠近在他身邊的一隻魘族,同時對在自己前邊的經紀人點點頭,“好。”
青年一同意,景岑很快就找了個合適角度給對方拍了張日常照片,讓青年自行編輯微博。
今天的拍攝工作是在下午,顧淮現在還算空閒,等經紀人離開房間,顧淮才躺靠在床頭上,開了微博開始編輯。
“來到延城的第二天,忙裏偷閒0v0。”很快就戳好這一段話,添加好照片,顧淮把這條微博發了出去。
時間過去沒幾分鐘,一連串的轉發評論以及點贊很快就讓這條微博底下變得很是熱鬧。
照片內容是青年躺靠在房間陽臺的休閒椅上曬著太陽,微眯著好看的雙眼,俊美漂亮的皮相透出一種慵懶姿態。
秋田汪:“窒息,我死亡……(捂胸口)
”
六片葉子:“喜歡了淮淮三年多,終於我淮的美貌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唉,又高興又傷心。”
藥別停:“想不明白那些說江黎不換角就堅決不看電視劇的人是什麼心態,反正我超期待電視劇上映,捧臉。”
“吱……”輕車熟路地靠到青年肩上,幾隻黑煤球團睜著圓溜眼睛認真地一條條看著青年微博底下刷新出的評論,越看越躁動,“吱吱!”
“有這麼高興嗎。”顧淮有些好笑地抬手去挨個戳了戳自己肩上的幾隻魘族,這幾隻黑煤球團每次的反應都很直接,他甚至都不需要動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感知情感。
可惜幼年期不能化形,沒有手也沒有腿,這幾隻黑煤球團就算高興也沒辦法真的表現出手舞足蹈的樣子,只能睜著圓溜眼睛吱吱叫。
被青年輕戳一下,幾隻魘族就紛紛從青年肩上跳下,跳到青年腿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往青年懷裏拱了拱,同時也發出聲音回答青年的問題,“吱!”
只要其他人也對它們王好,誇讚青年,它們就會高興,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其他同族如果見到青年,肯定也是這樣的反應,但說起來,這幾隻黑煤球團並不知道它們以外的魘族現在是在哪里。
根據傳承記憶,很大一部分魘族應該是投胎去了,現在以外表是普通人類的形態活著。
微博熱搜都上到第三了,只要是用著微博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會看見劇組發出的那張化妝間照片。
“小魚……?”敖祺只瞥看一眼就愣住了,之後確認般地再認真看了看,發現照片裏的人確實是他所認識的青年無誤。
劇組……化妝間,青年竟然是一名演員嗎??
在這次熱搜以前,青年在大眾視野裏實在沒什麼知名度。像在敖祺印象裏,他就從來沒接觸過任何青年參演的影視作品,以至於現在發現對方的職業是演員時,他確不免頗有些驚訝。
不過敖祺剛小聲發出聲音沒多久,他就感受到一道熟悉的冷淡視線,身體一抖,敖祺把手機上交到了自家上司手裏。
晏臨低垂下眼去掃視完微博上的內容,默聲了半晌以後用鼻音輕微哼了一聲。
青年是演員,最近要忙拍戲,這些事情晏臨都是知道的,因為青年主動跟他說過。
晏臨並不反對青年當演員,甚至他這幾天是在計畫收購一家經紀公司,準備等收購完成以後就在明面上以挖牆腳的方式把青年接回到自己的領地範圍來,但是晏臨很介意、非常介意有人用‘我淮’或‘我家淮淮’這兩個字詞稱呼青年。
聽見自家上司的一記低哼聲,敖祺一瞬間汗毛倒立,這很可怕的好嗎,為什麼自家老大的低氣壓只有他一個人承受?!
意識到自家老大大概是處於人類情感中的吃醋狀態,敖祺在一旁站著不敢動,只右邊眼皮情不自禁跳了好幾下,他忽然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只是現在這種程度,自家老大就能吃醋,青年可是演員,拍戲的話,以後多多少少應該是會和別的演員有親密接觸,比如吻戲之類什麼的……
真要這樣的話,以他們龍族天性中對心愛寶物的獨佔欲,自家老大怕不是得炸了——
稍微想想右邊眼皮就跳得更歡快了許多,敖祺決定他還是不要再想這麼恐怖的事情了。
停止亂想,敖祺這時陡然感覺周圍的低氣壓消失一空,他抬眼望去,發現原本坐在前邊座椅上處理著檔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顧淮在劇組提供的酒店房間裏休息著,現躺靠在床頭上玩著打發時間的貪吃蛇遊戲。遊戲記錄即將打破,顧淮這時玩得還是挺聚精會神的,但就在這下一秒,他被一個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身影抱住。
game over的字樣浮現在手機螢幕上,但顧淮現在是沒有空理會這個了,因為把他牢牢抱住的人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低沉聲音裏語氣非常認真地跟他說:“阿淮是啾啾的,是啾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