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能去觀看顧紹卿第一次時裝走秀,賀成嶼心裡是很愧疚的。 如果換做是別人,他一定會找藉口推脫掉。 但是,這次是鈴木財團成立一百五十週年,於情於理他都要去參加。 而且鈴木財團還幫他了不少忙,怎麼說他都不能不去,想來想去也只能對不起紹卿了。
雖然顧紹卿沒有怪罪賀成嶼,但是賀成嶼知道顧紹卿還是有些生氣的。 等參加完鈴木財團一百五十年周年慶,他再去紐約請罪吧。
見賀成嶼走神,鈴木純一開口問道:“成嶼,你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到鈴木純一的聲音,賀成嶼回過神來,對他歉意地笑了下:“沒事。”紹卿生氣了,他要怎麼做才能讓紹卿消氣呢?
”怎麼可能沒事,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走神,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鈴木純一微微蹙眉,眸光擔憂地看著賀成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賀成嶼收起飄遠地心思,笑著對鈴木純一搖了下頭:“真的沒事。”
鈴木純一對賀成嶼的情緒非常敏感,再說賀成嶼一直喜怒不形於色,剛剛他從賀成嶼眼裡看到不安,還有一絲焦躁,這不可能沒事 巨星的彪悍媳婦 。
“成嶼,我們是老朋友了,不需要這麼客氣見外。如果你有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聽到鈴木純一這麼說,賀成嶼心頭微微一暖,眼中的笑意加深,“純一,謝謝你,不過我真的沒有遇到麻煩。”
鈴木純目光深深地看著賀成嶼,忽然想到什麼,他微微揚了下眉頭,“聽你這麼說,那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難道是……私事?”想到賀成嶼剛剛不安地眼神,他心裡一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賀成嶼有些猶豫地說:“算是吧。”
鈴木純一心裡咯噔了下,心裡那股不太好地預感越來越濃,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機,不過他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一分,裝作關心地問道:“女朋友的事情?”別看鈴木純一表情鎮定地說出女朋友三個字,其實他心裡非常緊張,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
賀成嶼放下手中精緻的茶杯,對坐在對面的鈴木純一擺擺手:“不是,我沒有女朋友。”
鈴木純一睜大眼,露出一副吃驚地表情,似乎不相信賀成嶼的話,“沒有女朋友?以你的條件,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
“真的沒有女朋友。”
“那就是未婚妻了。”
賀成嶼一臉無奈,“我也沒有未婚妻。”
“上次聽周先生說你那方面沒有問題,我以為你有未婚妻了。”鈴木純一提到嗓子裡的心臟終於能回歸原位了,賀成嶼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未婚妻,讓他心裡鬆了一口大氣,心裡的不安也消散了。
想到上次的事情,賀成嶼的臉黑了下來,嘴角抽搐地說:“我沒有問題!”
鈴木純一看到賀成嶼黑著臉,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呵呵呵呵,我也是關心你。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也沒見你身邊出現過女人。”
“你身邊也沒有出現女人。”賀成嶼反駁了回去。
鈴木純一臉上的笑僵硬了下,隨即不太自然地笑著說:“我是沒有遇上心儀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隨便的人。”
說到女人這件事情,賀成嶼不禁想到前世,貌似上輩子他也沒見純一和哪個女人在一起,而且純一一直沒有結婚。 他以前問過他這方面的事情,純一每次回答說他有喜歡的人,只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他。 他當時很好奇純一喜歡的人是誰,什麼樣的人居然不會喜歡純一。
純一的家世就不用說了,日本第一財團。 撇去家世不說,純一本人也不錯,長相俊秀,工作能力優秀,典型地鑽石王老五,哪個女人不喜歡他。
“你自己都這樣,怎麼反而關心起我來了。”賀成嶼目光揶揄地看著鈴木純一,“你還是多關心自己吧。”
鈴木純一的表情似笑非笑,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我當然沒有問題,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賀成嶼以為他在開玩笑,並沒有當真,反而興味地問他:“怎麼試?”
鈴木純一放下手中的茶杯,俯下身湊到賀成嶼的眼前,笑瞇瞇地說:“你可以親自檢查下 美人魚的童話 。 “
賀成嶼聞言,目光從鈴木純一的臉移到他的雙腿間,滿頭黑線地說:“你不會想讓我給你打飛機吧?”
鈴木純一眸光一暗,看著賀成嶼地眼神幽深了起來,不過語氣依舊充滿玩笑意味,”我不介意你幫我打飛機啊。“
賀成嶼嫌棄地皺起眉頭,抬起手推開鈴木純一靠近放大的臉,“你還是找你的右手吧。”
看到賀成嶼眼里地嫌棄,鈴木純一的心就像被一根刺狠狠地紮了下,很疼。 疼的他一時間窒息了。
賀成嶼沒有發現鈴木純一的異樣,端著茶杯繼續品茶。
鈴木純一裝作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真無情啊,好兄弟不是都會給彼此打飛機嗎?”
正在喝茶的賀成嶼一口水嗆進了嗓子裡,讓他難受地咳了起來:“咳咳咳咳……誰跟你說好兄弟就要給彼此打飛機的?“他怎麼不知道。
鈴木純一摩挲著下巴,一臉認真地說:“漫畫裡說的。”
賀成嶼:“……你以後還是少看點漫畫吧。”
鈴木純一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轉回到之前的話題上,“什麼私事讓你心神不寧?難道是你家裡給你安排婚事呢?”像他們這樣出生的人,婚姻是父母長輩安排,他們沒有自主選擇權利。
“不是,我不是你需要繼承家族,不會有什麼家族聯姻。”說起來,他和紹卿的婚事就是家族聯姻啊。
“那你在心神不寧什麼?”能成嶼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緒,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這件事情對成嶼來說很重要。
“我答應一個朋友去看他,不過……看他的日子和你公司的周年慶的日子撞上了,所以去不了了。”賀成嶼微微皺著眉,“我對他食言了,怕他生氣。”
“什麼朋友?”鈴木純一直覺覺得賀成嶼口中的朋友對賀成嶼來說很重要。
“很好的朋友。”對賀成嶼來說,鈴木純一是很好的朋友,按理來說他不應該瞞著鈴木純一關於他和顧紹卿的事情。 只是現在這個年代,同性戀很難被人理解,說出來只會增加一些麻煩,還不如不說的好。 他可不想自己和紹卿被人指指點點。
“抱歉,因為我邀請你,讓你對朋友食言了。”不過,成嶼在那個朋友和他之間選擇了他,來參加鈴木財團的一百五十年周年慶,這說明在成嶼心裡,還是他比較重要。 這麼一想,鈴木純一又不擔心了。
“沒事,等我參加完週年慶,再去給他請罪。”
“趁今天我還有空,我們出去走走吧。”明天就是鈴木財團一百五十年的周年慶,到時候他要忙著接待和招待客人,沒時間陪賀成嶼了。
“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轉轉也不錯。可惜現在是冬天,沒有櫻花。”
“再過兩個月,櫻花就會開了,到時候我請你來賞花。”
“估計到時候我沒時間。”
兩人沒有開車,而是漫步在京都的街頭上 庖女情刀定江山 。 鈴木家的本家在京都,一百五十週年慶是要在本家舉辦的。
不知不覺走到清水寺,鈴木純一望著賀成嶼,“要不要去求個禦守?”
“好啊。”
“這裡也可以求愛情禦守,你可以求求看。”鈴木純一打趣地說。
“是麼,那我求一個好了。”
“沒有求單個的,一般都是求一對,自己一個,然後把另外一個送給喜歡的人,這樣兩個人才能在一起。”
“那就求一對吧。”
見賀成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鈴木純一心裡有些不爽,”你打算把禦守送給誰?“
”秘密。”
“你有喜歡的人了?”鈴木純一眼裡閃過一抹冷芒。
賀成嶼大方地承認:“有。”
鈴木純一見賀成嶼承認地非常乾脆,一顆心瞬間沉到谷底,像是有什麼東西緊緊地勒住心臟,讓他喘不過來氣。
“是誰?”鈴木純一聽到自己乾澀沙啞的聲音,就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一樣。
“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我先去求一對。”賀成嶼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鈴木純一,發現他臉色蒼白,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連忙跑了回去,一臉擔心地問道,“純一,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
鈴木純一隻覺得他的心被生生地撕碎了兩半,疼得他不能呼吸。
見鈴木純一咬著唇,表情非常痛苦,賀成嶼被嚇到了,神色驚慌地問:”純一,你怎麼了?哪裡疼?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鈴木純一緊緊抓住賀成嶼的手臂,仰起頭對他安撫一笑:”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忍一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成嶼,我真的沒事……老毛病犯了而已……回去休息下就好,不用去醫院。”
“老毛病?心髒病?”
鈴木純一微微點頭:“恩,不是很嚴重。”
賀成嶼見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心裡很是不放心,”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我真的沒事,回去休息下就好。“
”叫你司機過來接你,到家了再叫你的家庭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下。“
”抱歉,讓你求不了禦守。“
賀成嶼狠狠地瞪了一眼鈴木純一,”你身體不舒服還出來做什麼。“
”我沒發現。“鈴木純一很想開口問賀成嶼喜歡的人是誰,但是他又害怕聽到。
此時,遠在紐約的顧紹卿突然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