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的肌膚微涼,握在手裡柔軟細膩,像涼滑的玉,又像柔軟的綢。
一些古怪的念頭從他腦海裡冒出來,慕則寧不禁心猿意馬,可是觸及慕紫疑惑審視的目光,他突然回神,想起眼前這個女人如何背叛自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心裡的痛恨與憎惡在翻湧,慕則寧的神情越發森冷,眼底宛如覆蓋寒霜。
「已經開始了嗎?」慕紫盯著他,眼神裡既有疑惑,也有警惕。
「是的,可以閉上眼睛了。」慕則寧冷然道,「專心去想和白薇有關的事,去想她可能會在哪裡。」
慕紫配合他,依言行事。
可是慕則寧只說閉上眼睛,沒說什麼時候睜開。
慕紫不懂這些邪術的禁忌,焦灼的等待許久,始終不見慕則寧發出任何聲音,良久之後,她的兩條胳膊都是酸麻的。
她正猶豫要不要睜開眼睛,或是出聲問一問,這時,慕則寧突然喃喃低語:「其實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不是嗎?喬靜嘉死了,慕容承也死了,阻礙在我們倆中間的人全都不存在了,為什麼我們不能重新開始?我們應該重新開始……」
慕紫猛地睜開眼睛!
「慕則寧!你不要作繭自縛,我們根本是不可能的!」慕紫道,「你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吧!一直以來你只是不甘心罷了!」
慕則寧突然用力,握緊慕紫的雙手,將她帶進自己懷裡。
慕紫心中警鈴大作!幾乎下意識掏出了槍,在被摟住的瞬間抵在慕則寧的腹部。
那冷硬的槍口擋在兩人中間,慕紫相信慕則寧感受到了。
可是他沒有動,依然緊緊抱著她。
慕紫也沒有動,她的本心不想開槍。
她知道把慕則寧逼到如今這副樣子,她和慕容承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們原本就虧欠他,她不想再奪走慕則寧的命!
「慕則寧,我和你之間阻隔著的,不是喬靜嘉和慕容承,是欺騙和生死!」慕紫咬著牙深深吸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晰冷靜,「我無法原諒欺騙,也承受不起生死,我們永遠沒可能!」
慕則寧擁著她,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是緊繃的。
他心想:真是一個可惡的女人。
他恨她這個人,更恨她從來不給他機會,錐心蝕骨的沉痛蔓延了他整個肺腑,每呼出一口氣,都是難以言喻的折磨!
她太可恨了。
「你知道嗎……」慕則寧在她耳邊低語,「那個時候,我其實有點高興。」
發間的淡雅幽香縈繞鼻間,彷彿能緩解他身體裡的痛楚,慕則寧低聲說道:「喬靜嘉說,你是為了我才會自殺,為了得到保險金,為了幫我渡過難關……其實我知道沒可能,但是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忍不住高興,如果真是那樣,該多好。」
如果這世上,真有一個人能為你去死,你會痛苦,但也會享受這種痛,你會上癮。
慕則寧的呼吸微沉,禁錮她的力度變大,「可你活過來了,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慕紫緊握著槍的手,滲出汗意,手心潮濕。
她猶豫要不要扣動扳機,慕則寧卻忽然鬆開她。
慕紫再不停留,乾脆的轉身往外走。
「白薇在銘仁醫院。」慕則寧吹滅蠟燭,客廳裡一片黑暗,他的聲音顯得尤其冰冷,「具體位置不清楚,我只看到她躺在病床上,醫藥單上寫著銘仁醫院幾個字。」
慕紫背對著慕則寧,「謝謝。」
她打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