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憫生對她所說毫無觸動,隻道:“讓開。”
“不參與?”
巫媚似是覺得好笑:“你以為你現在抽身,就可以和她好聚好散嗎?她為你沒了一隻眼睛,要是得知你是為了害她才到她身邊,以她的性子……”
話沒說完,秦憫生已經一劍朝著巫媚直轟而去!
巫媚臉色驟變,大喝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她抬手一揮,周邊十幾個修士朝著秦憫生衝去:“殺!”
秦憫生沒有言語,兩方迅速交戰起來,花向晚和謝長寂坐在高處,謝長寂遲疑:“要不要救人?”
花向晚想了想,若是真正的晚秋在這裡,以她金丹期的修為,當初怕是跟著狐眠一起過來。
於是她沒有動作,隻道:“等等。”
兩人看著秦憫生和巫媚帶的人交戰在一起,巫媚帶的人都是金丹期,但是他們十幾個人似乎形成了一種極為複雜的陣法,將秦憫生控制在中間。
秦憫生用神識查探周邊人的位置,但終究比不上眼睛精確,一時之間,竟被巫媚困住,和他們打了個難舍難分。
毒蟲一隻一隻衝向秦憫生,他雖然竭力阻止,身上卻還是一點一點被劃開傷口,沒有多久,周身便已都是傷痕。
毒蟲所帶來的毒素彌漫秦憫生全身,讓他失了力氣,跪倒在地。
巫媚看著陣法中人,不免笑起來。
“讓你活著你不願意,”蟲子密密麻麻爬向秦憫生,巫媚站在遠處,靈力驟然提升,大喝,“那就去死!”
說著,那些蟲子一起朝著秦憫生鋪天蓋地飛了過去!
它們身後都連著透明絲線,交織成網,仿佛是要把中間人直接切割成片。
便是這片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火焰如同海浪卷席進入蟲群,秦憫生一劍轟開另一邊毒蟲,一個紅衣女子從林中突襲而來,抬手割開陣法中一個青年脖頸,提步衝入法陣,抓住秦憫生,將他一把拽出陣法,朝著旁邊衝去:“走!”
同時,水浪朝著地面一路鋪去,將蟲子卷入急水,在水浪中一隻隻擠壓爆開。
“師姐和逸塵來了!”
花向晚一看狐眠出現,便知這是“晚秋”應該出現的時間,她幾乎是不假思索,便叫出了兩人的稱呼,抓著神色複雜的謝長寂從樹上一躍而下,加入戰局。
花向晚維持著金丹期的假象,和謝長寂沈逸塵一起幫著狐眠一起逃向遠處。
巫媚見得四人,面色微變,但還是跟著上去,對五人緊追不放。
秦憫生受了傷,被狐眠扛著,受他拖累,五人一直被巫媚跟得死死的。
秦憫生見狀,喘息出聲:“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做什麽?作死嗎?!”
狐眠忍不住大罵:“不好好呆著,出來招惹這些人幹嘛?”
“放我下來!”
秦憫生大喝:“我是他們派來害你的!”
聽到這話,狐眠一愣,花向晚和謝長寂同時看了過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秦憫生身上,沈逸塵微微皺眉:“秦道君,你……”
只是話沒說完,法光從前方突然轟來,謝長寂抬手一劍斬下法光,擋在眾人面前,轉頭提醒:“還有人。”
說罷,花向晚便看見了前方密密麻麻全是人影,她頓住步子,這才發現他們五人已經被追進了一個盆地,旁邊丘陵之上,到處都是巫蠱宗的人。
巫媚從他們身後慢慢走上前:“秦道君,還要往哪裡跑啊?”
“你放我下來,”秦憫生聲音很低,“左側巫禮是他們最弱的,我替你開道,你從那邊走。”
狐眠聽著他的話,轉頭看他,頗為疑惑:“你不是來害我的嗎?”
“是,”秦憫生蒼白著臉,“他們派我過來,想讓我成為你的心腹,混入合歡宮,以圖日後大業。”
聽到“合歡宮”,狐眠臉色嚴肅起來,秦憫生語速極快:“從一開始我就是有意接近,從頭到尾都在騙你,我去古劍秘境是故意的,我救你也是故意的……”
“那你現在走什麽呢?”
狐眠打斷他,審視著他的神情。
秦憫生抿緊唇,隻道:“我厭煩你,不想再接近了。”
“狐眠,”巫媚站在高處,看著他們一行人,笑著揚聲,“我們巫蠱宗和秦道君有點私人恩怨,與合歡宮無關,勞煩狐道友讓個路,讓我巫蠱宗處置一下私事。”
狐眠不說話,抬眼看向遠處巫媚。
秦憫生想要掙扎,卻被狐眠死死按著,狐眠與巫媚對視,片刻後,她揚起笑容。
“若我不讓呢?”
“怎麽,”巫媚冷下臉來,“你合歡宮,連個散修的事都要管?”
“我合歡宮就想管了!”狐眠猛地提聲,威壓朝著周邊一路壓去,“你巫蠱宗又敢怎樣?!”
“好,”巫媚聞言,忍不住笑起來,“合歡宮西境第一宗門,我巫蠱宗的確不敢拂其逆鱗,但狐眠,你可記好了,你救下的不是一個人,他是一條蛇。來日,”巫媚勾唇一笑,“不要後悔。”
“我後不後悔還輪得到你說?”
狐眠抬手隔空一掌,狠狠甩在巫媚臉上:“滾!”
這一巴掌在巫媚臉上甩出紅痕,她生生受了,緩慢回頭,盯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