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睡了一夜,等第二天醒過來,師父白竹悅便讓人來請他們過去。
花向晚領著謝長寂一起去見了白竹悅,白竹悅老早等在茶廳,兩人來了,她笑了笑:“來了?”
花向晚同謝長寂一起上前,謝長寂恭敬道:“前輩。”
“聽說昨晚聞風帶著人給你灌酒,你還好吧?”白竹悅看了一眼謝長寂,眼中有些幸災樂禍。
謝長寂神色平穩:“眾位師兄熱情好客,是長寂酒量太淺。”
“阿晚,你先等著。”
白竹悅讓花向晚出去,花向晚遲疑片刻,站起身來,給謝長寂了一個“不要亂說話”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白竹悅看花向晚出門,她低下頭,給謝長寂倒茶:“你修的不是多情劍吧?”
“晚輩問心劍弟子。”
“問心劍……”白竹悅神色很淡,“你當真願意來西境嗎?”
“我已為晚晚轉道。”
這話讓白竹悅動作一頓,她抬起頭,眉頭微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
謝長寂聲音平穩:“我來西境之前便已與長輩說明情況,此番來西境,也已身無牽掛。所以師父不用擔心,”謝長寂抬眼,“我雖修問心劍,但對晚晚之心,天地可鑒。”
“此事阿晚知道嗎?”
“還不知,我怕她有負擔。”
聽到這話,白竹悅不言,她低頭喝茶,想了一會兒後,慢慢道:“你們年輕人我也不懂,喜歡就好。阿晚母親還在閉關,等她出關後再見你。”
“是。”
“你先去休息,我同阿晚聊聊。”
“是。”
謝長寂出了門口,將花向晚叫了進去,白竹悅和花向晚把雲萊的情況大致了解了一下,便皺起眉頭:“所以,你的意思是,魊靈雖然封印了,但一分為二,一半落入了靈虛秘境,另一半不知所蹤。”
“不錯。”
“但你看上去並不擔心。”
白竹悅徑直說出她的不對,花向晚一頓,白竹悅審視著她:“阿晚,你有事沒告訴我。”
“師父……”
花向晚低下頭,她捏起拳頭,遲疑著:“我……”
“不能說?”
白竹悅了然,花向晚抿緊唇,隻道:“我可以說,但是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影響。”
聽到這話,白竹悅想了想,點了點頭:“那我也不問,順其自然吧。等你母親出來,你就帶謝長寂去看看。哦,你見過他長輩了嗎?”
“見過了。”
聽白竹悅說起謝長寂,花向晚放心很多,白竹悅笑起來:“不錯啊,讓你去拐人,就拐個這麽好的,好好用。”
白竹悅拍了拍花向晚的肩:“你這個雙修道侶,就算不談感情,也很值得。多用用,步入渡劫指日可待。哦,以前好像沒教過你太多雙修秘法,狐眠那個半吊子天天教你些不正經,要不讓吟雨……”
“不用了,”明白白竹悅要說什麽,花向晚趕緊抬手,“不勞煩大師姐,我自行學習,夠用了!”
白竹悅聽到這話,便笑出聲來,和花向晚閑聊起來。
她雖然已經快七百歲,但向來和花向晚交談像朋友,兩人閑聊了一下午,花向晚聽到外面人群喧鬧,便聽琴吟雨敲門:“師父,狐眠回來了。”
“回來了?”
白竹悅笑起來,放下杯子,正要說什麽,又聽琴吟雨道:“也帶了一個劍修回來。”
聽到這話,白竹悅挑眉,轉頭看向花向晚:“你們是不是約好的?”
“這哪兒能約好?”
花向晚搖頭,站起身來,伸手去挽白竹悅:“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白竹悅領著花向晚和琴吟雨一起走出去,才到廣場,就看謝長寂和秦憫生被一乾弟子堵在了練武場。
眾人輪流和他們比試著,旁人大聲叫好。
花向晚走過去,狐眠回頭,看見她,趕緊上前來:“師妹!”
“師姐。”
花向晚笑笑,狐眠伸手握住她,猶豫片刻,才道:“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
花向晚笑起來,抬手指向謝長寂:“你看,我把人都帶回來了。”
狐眠聽到這話,點點頭,似是放心,隨後道:“逸塵……我們會想辦法的。”
“我知道。”
眾人一起聊著天,抬頭看著擂台上青年打打鬧鬧。
秦憫生和謝長寂被他們車輪戰,打了一下午,兩個人都掛了彩,各自被領了回去。
花向晚帶著謝長寂回房,給他上藥,一面上藥一面安慰他:“我師兄們也是想領教一下天劍宗的劍法,你別見怪。”
“我明白。”
謝長寂點頭。
但其實他知道,這不過是一群師兄想試試他。就像當年天劍宗一個小師妹要嫁到宗外,多情劍一脈上去差點把人打死。
那時候他不明白,昆虛子就給他解釋,是因為不放心。想要試一試這個人能不能給小師妹一個安穩生活,所以這個人不能輸,不然是無能,但也不能贏得太好看,不然大家臉面掛不住。
但這些東西他也不會告訴花向晚,他沉默著讓花向晚上了藥,等到處理好傷口,就傳來狐眠的消息,說她請大家吃飯,讓所有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