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鳴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後有些痛苦抓了抓頭髮:“這都什麽事兒啊!”
謝長寂切斷和天劍宗的聯系,走出雲浮塔。
歲文聽見方才他和昆虛子蘇洛鳴的話,有些忐忑:“上君……”
“你和長生帶著其他弟子在合歡宮內先行躲避。”
謝長寂神色平淡,領著歲文往下走去:“等花少主渡劫成功,我會送你們離開。”
“上君……”歲文面露猶疑,過了片刻,才道,“為何……”
“去休息吧。”
知道他要問什麽,謝長寂打斷他:“照顧其他弟子,讓他們不要驚慌。”
說著,謝長寂抬手一召,禦劍離開,直奔城門。
來到城樓前,就看合歡宮大陣已經開啟,不遠處鳴鸞宮靈舟懸在高空,一個個弟子從靈舟上禦劍而下。
秦風烈帶著秦雲衣、秦雲裳、趙南陳順左右使,三位長老,以及劍宗宗主葉臻,藥宗宗主薛然等人浮在半空,冷眼看著合歡宮眾人。
合歡宮這邊,頂著“花染顏”模樣的白竹悅領著玉、雲、夢三姑,宮商角羽兩位清樂宮渡劫,以及百獸宗宗主孟皓等人站在城樓上,頗為緊張看著不遠處越來越多的鳴鸞宮修士。
謝長寂淡淡掃了一眼,發現暗處站著一個黑衣青年,他腳步一頓,盯了片刻後,微微皺眉:“薛子丹?”
薛子丹動作一顫,片刻後,他立刻舉手,趕忙道:“我是來幫忙的。”
“你的宗門在對面。”
謝長寂提醒,薛子丹揉了揉鼻子:“那我人在這裡啊。而且薛然吧……”
薛子丹聳了聳肩:“反正藥宗做事與我無關。”
謝長寂不說話,他轉過頭來,宮商角羽連忙上前,恭敬道:“清衡上君。”
謝長寂點點頭,走到白竹悅身邊,跟著花向晚的叫法,恭敬開口:“母親。”
白竹悅被這麽一喚,還有些不習慣,她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長寂來了。”
“謝長寂。”
看見謝長寂出現,秦風烈率先開口:“此番爭鬥,與你天劍宗無關,你速速讓去,本座可免你死罪。”
謝長寂不說話,他平靜看著秦風烈,仿佛是看一個死人:“你想我怎麽死?”
“謝長寂,”旁邊趙南笑出聲來,“你不以為自己在雲萊是第一人,到西境也是。宮商角羽雖然是渡劫,但不過是擅長療愈之術的法修,幫不你太多,合歡宮這一群老弱病殘,你一個人想護住他們,這叫負隅頑抗。”
“老弱病殘?”
聽到這話,狐眠笑起來:“趙右使,那不如讓我這個老弱病殘,來領教一二?”
說罷,狐眠足尖一點,徑直躍上高空,手中畫筆甩出,筆尖一甩,墨汁飛射而出,在空中瞬間幻化成無數猛獸,朝著趙南猛地撲去。
秦雲裳一見狐眠出手,猛地拔劍躍出,一劍斬下一隻撲到趙南面前的墨獸,轉頭笑道:“這等小事不勞趙左使,我來吧。”
音落,秦雲裳劍氣如虹,朝著狐眠就逼了過去!
兩人一動手,靈南靈北,三位長老等人也領著弟子躍出結界之外,大喝一聲“殺”之後,朝著前方鳴鸞宮弟子砍殺而去。
宮商角羽手上一翻,一人持笛,一人抱琴,立刻盤腿而坐。
琴笛合奏,帶著靈力飄揚戰場,不斷修複著戰場上合歡、清樂兩宮弟子的傷口。
不遠處薛然見狀,二話不說,手上一翻,便出現一個香爐,他往香爐中投入一粒丹藥,抬手一揮,裹挾著劇毒的狂風朝著合歡宮方向卷席而去。
與此同時,藏在暗處薛子丹嗅了嗅空中味道,趕緊從乾坤袋中的掏出了一個青銅鼎爐,抓了一把藥扔進去,隨後取了一把扇子,把這帶著解藥的風朝著戰場方向狠狠一扇。
他用了八品芭蕉扇,扇出的風比起薛然狂放不少,一時之間,吹得戰場鋪天蓋地,盡是飛灰。
所有人都咳嗽起來,謝長寂轉頭朝著牆角看去,薛子丹察覺謝長寂目光,不好意思笑了笑:“那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謝長寂目光落在薛子丹旁邊那個大鼎上,相比薛然的小香爐,這鼎也好,扇子也好,的確大了不少。
薛子丹這一扇驚動了高處趙南。
原本鳴鸞宮五位渡劫都正靜坐以觀,看見這狂風乍起,趙南忍不住,抬手一拂塵甩去,看見趙南動手,宮商琴聲當即轉了音調,化作鏗鏘殺伐之音,一時琴聲作刀,朝著趙南疾馳而去。
趙南冷笑出聲,拂塵甩飛琴刀,旁邊陳順二話不說,手上長劍驟出,朝著宮商方向狠狠劈下!
“受死!”
陳順大喝出聲,長劍破開合歡宮結界,宮商驚慌睜大了眼,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間,宮商面前似乎突兀出現了一個看不見的空間,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陳順的劍一寸寸沒入空間,隨後消失不見。
陳順大駭,還未反應過來,眾人便覺靈力巨蕩,隨後就看陳順的劍在半空出現,只是劍尖調轉了方向,帶著驚濤駭浪一般的氣勢,對準了陳順,疾衝而去!
感覺到這排山倒海劍意,陳順急急後掠,秦風烈目光一冷,一瞬之間,弟子手中長劍似乎受到什麽召喚,脫手而出!
上百把靈劍化作劍陣,迎著陳順的劍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