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衣笑著看著陳順,沒有答話。
陳順略一作想,秦雲衣說的倒也沒錯,他的確可以兩邊下注。
若是平時,秦雲衣絕不會允許,可如今她走投無路,除了他,她別無依靠。
陳順左思右想,抬眼看她:“你起誓,若是成了,你開寶庫給我。”
“好,”秦雲衣笑起來,“我向天道起誓,若我能殺花向晚,事成之後,我為陳左使開寶庫。”
聽到秦雲衣起誓,陳順心中稍作安定,點頭:“好,那今夜我將趙南約出來,我們一起動手。”
兩人稍作合計,便離開大殿,各自去準備。
等兩人走後,站在長廊的趙南捏碎了手中蠱蟲,立刻轉身離開。
他快速來到地牢,秦雲裳正在地牢中無聊拋著石子,數著時間,突然就聽外面傳來一聲驚叫,秦雲裳轉過頭,就看趙南衝了進來,抬手一劍劈開牢房,抓起秦雲裳,急道:“二少主,少主要殺你,快隨我來!”
秦雲裳一愣,心中一轉,沒想到事態竟比她想象中發展還要快,她假作茫然震驚:“什麽?!姐姐要殺我?!她當真要殺我?”
“來不及了,”趙南忙道,“二少主,你和花少主還有聯系嗎?我這就帶你離開,投奔合歡宮!”
“你隨我一起離開?”
秦雲裳懵了,沒想到趙南居然叛得這麽徹底,平日一點圓滑勁兒都沒了。
但她一想立刻想通,肯定是秦雲衣要取趙南的命,趙南現在想要避禍,便來忽悠她。
可這也正中秦雲裳下懷,她趕緊推辭,握住趙南的手,滿臉鄭重:“不行,趙右使,我不能連累你,你將我放出宮,我自己去合歡宮就好!”
“這怎麽行?”趙南一聽這話就變了臉色,開始胡說八道,“二少主,不瞞您說,當年大夫人之事,屬下便十分憤慨,大夫人剛去不久,宮主便將秦雲衣母女扶正,全然不顧夫妻情誼,可屬下人微言輕,不能為大夫人和少主做點什麽,如今生死攸關之際,還望少主給個機會,讓屬下彌補當年遺憾!”
“你……”秦雲裳滿臉感動加詫異,“你竟然……”
“少主!”趙南看了一眼外面,催促道,“來不及了,趕緊走吧!”
“好,”秦雲裳點頭,握住趙南的手,“趙右使,我實話說您吧,其實花少主同我說了,只要我願意,她可以扶持我做鳴鸞宮宮主,她特意給了我一道傳送陣,讓我有危險就用。現下傳送陣被鳴鸞宮結界所限制,還請趙右使打開結界,我們直接開傳送陣離開。”
從內部打開一宮結界,對趙南這樣的渡劫期修士來說並不算困難,他立刻點頭,抬手凝聚靈氣,秦雲裳立刻打開法陣,趙南聚氣不到片刻,秦雲衣的威壓就追了上來,趙南臉色一變,抬起手來,便狠狠一劍劈下!
鳴鸞宮結界瞬間破開,秦雲衣抬手一劍從高處斬下,秦雲裳抓著趙南就從傳送陣一躍而入,兩人跳入傳送陣法,瞬間消失在原地。
秦雲衣和陳順看著消失的兩人,臉色極為難看。
陳順一時有些不安,扭頭看向秦雲衣:“趙南跑了,怎麽辦?”
秦雲衣提著劍,胸口高高低低起伏,片刻後,她勉強笑起來:“無妨。”
她抓著劍轉頭,冷淡道:“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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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裳抓著趙南從傳送陣直墜而下,沒多久就出現在合歡宮。
這時花向晚正同謝長寂狐眠等人一起接見完玉成宗宗主玉鳴、傀儡宗宗主鬼燦。
鳴鸞宮和合歡宮一戰消息傳出後,兩宗宗主立刻帶著禮物趕了過來投奔。
傀儡宗本屬於清樂宮,如今溫氏族人在這裡,他自然過來拜見花向晚。
鬼燦來了之後,倒也沒有多說,隻同花向晚表了一番忠心,便去找宮商角羽,拜見溫氏族人去了。
而玉成宗的情況則複雜許多,它本來就是合歡宮管轄下的宗門,擅長煉器,當年鳴鸞宮勢大,玉鳴受秦風烈逼,為鳴鸞宮煉器煉了兩百年,如今聽說花向晚渡劫成功,和謝長寂一起殺了秦風烈,哪裡還能坐得住,連夜帶著禮物回來道歉,向花向晚說了一下午自己的苦處。
花向晚靜靜聽著,倒也沒有多說,最後只是看向狐眠,笑著問了句:“師姐,你在玉成宗過得如何?”
一聽這話,玉鳴有些愣神,狐眠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道:“挺好的。”
玉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花向晚點點頭,便親切看向玉鳴,溫和道:“玉宗主不必太過擔心,當年的情況我也知道,宗主也是迫於無奈,是合歡宮護不住下屬宗門,我不會隨意遷怒玉宗主。”
“少主……”
玉鳴被說得有些難受,忍不住紅了眼。
話還沒多說幾句,靈南就從外面衝了進來:“少主!”
“怎的了?”
花向晚抬頭,就看靈南壓抑著喜色,她看了玉鳴一眼,走上前來,到花向晚耳邊,低聲道:“秦二少主帶著趙南回來了。”
沒想到秦雲裳回來得這麽快,還把鳴鸞宮的右使都帶了回來,花向晚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轉頭看向玉鳴,笑了笑道:“玉宗主,我臨時有些要務,得先去處理,您先回客房休息,改日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