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震驚看著小白,小白用爪子蒙住臉,往謝長寂懷裡一埋頭。
已是無顏見她了。
謝長寂等了片刻,花向晚才緩過神來,想了想,如今謝長寂既然查探不出她身體的狀況,那最大威脅已經解除。
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她得搞清楚,謝長寂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問心劍到底怎麽樣了。
想明白這一點,她大大方方走到謝長寂面前,伸手抓住謝長寂衣角:“走吧。”
謝長寂看了一眼她握著的衣角,眼神柔和幾分,轉眸過去,禦劍而起,便穩穩往明陽鎮行去。
明陽鎮距離密林很近,不到一刻鍾,他們便趕到了鎮中。
花向晚跟著謝長寂走進一家客棧,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沈修文還活著?”
“他魂燈未滅。”
聽到魂燈,花向晚就明白了,每個天劍宗弟子都會在宗門用心頭血點一盞魂燈,魂散燈滅,死前的景象就會傳到宗門,方便宗門追殺。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對方才選擇讓他活下來奪舍。
可奪活人的舍,可比死人難得多。
“他魂燈未滅,又有能力抹除你一個渡劫期的追蹤印,所以你猜他奪舍?”
“嗯。”
“然後你利用魂燈找到了他的位置,又如何找到我的?”
“靈力波動。”
謝長寂提醒,花向晚才想起來,謝長寂是在她動用靈力之後,才及時出現。
她一想就捏起了拳頭:“你知道,你差點弄死我嗎?”
“不會。”
謝長寂確定,花向晚挑眉:“這麽有信心?”
“合巹酒裡,我放了雙生符,你的致命傷都會到我身上來。”
花向晚一愣,隨後急道:“可是剛才……”
“所以他那一掌,不是傷。”
謝長寂看向花向晚,花向晚心頭一跳,她略有些緊張:“那是?”
“我不知道,或許想用魊靈的邪氣干擾你的心神。”
謝長寂誠實回答,花向晚放松些許,點頭:“或許是。”
兩人說著,走進後院。謝長寂似乎已經提前知道位置,直接帶她進了一個房間。
進屋之後,就看見許多人圍在沈修文旁邊。
謝長寂一進來,眾人紛紛讓路,花向晚這才看清床上的沈修文,他身上扎了許多銀針,旁邊一個銅盆,他手懸在床邊,中指有黑血順著落下,低落到銅盆當中。
靈北坐在一邊,神色嚴肅施針,等拔出最後一根銀針後,沈修文一口血嘔出,指尖黑血終於才見了鮮紅之色。
“好了。”
靈北收起銀針,從位置上讓開來,轉身看向旁邊昆虛子:“昆長老,毒已清空,沈道長應無大礙。”
說著,他這才注意到旁邊花向晚,激動出聲來:“少主!”
“等會兒說。”
花向晚做了個手勢攔住靈北,走到床邊,看向床上沈修文。
沈修文迷迷糊糊睜開眼,神色恍惚,花向晚好奇出聲:“沈道君?”
沈修文轉過頭來,看著花向晚,眼神中帶了些茫然,似乎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修文,”昆虛子走到一旁,滿眼擔憂看著沈修文,“你現下還好吧?”
“昆……長老?”
沈修文沙啞開口,謝長寂從一旁倒了一杯水,端到沈修文面前,沈修文看見謝長寂,愣了片刻後,隨後震驚出聲:“上……上君?!”
看著沈修文的反應,花向晚便清楚,他被奪舍期間,記憶怕是一點都沒有。
她越過眾人,徑直詢問:“沈道君,今日是幾月初幾?”
“四月初三?”
沈修文茫然回應,隨後疑惑:“姑娘是……”
花向晚和旁邊靈北對視一眼,四月初三,剛好是他們進入西境當天。
也就是他們從一開始見到的沈修文,就是個假的。
“是陰陽宗?”
花向晚詢問靈北,倒也不避諱眾人,靈北搖頭:“是有陰陽宗控屍術的影子,但手法比陰陽宗高明得多,他保證了沈道君神魂安穩,在此基礎上控制了沈道君的軀體。”
“不經過本人同意,在不傷害神魂的情況下要控制軀體,這不是易事。”
昆虛子思索著,靈北點頭:“不錯,所以他應是神識極為強大,強製壓製了沈道君的神魂,然後再用蠱術,將沈道君軀體煉化如同屍體,之後再以控屍術操縱。”
“他還會用紙片人,”花向晚聽靈北說著,忍不住笑起來,“那他這來歷,怕是追查不到了。”
“也別灰心,”江憶然大大咧咧聲音響起來,“反正都是西境的法術,等上君去了西境,慢慢查總能查出來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大家下意識看了一眼沈修文,沈修文被看得有些茫然。
昆虛子想了想,抬眼看向花向晚,遲疑著:“花少主,不妨移步一談?”
花向晚正有此意,點頭道:“好。”
說著,花向晚轉頭同昆虛子一起走出去,謝長寂提步跟上,昆虛子轉頭看過去:“長寂,你先處理這邊的事,修文也好好休息,其余他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