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顧忌秦風烈,不想鬧得太難看,便低聲提醒:“雲衣,你向來擅長醫術,幫少清和這位天劍宗弟子,把毒解了吧。”
這話出來,已經認定是秦雲衣了。
只有她,是除了清樂宮之外,唯一能從陰陽宗手中拿到毒藥的人。
也只有她,是這個事件中最大的獲益人。
秦雲衣聞言,抬眼看向溫容。
她知道溫容這是在給雙方一個台階。
可現下如果她拿出解藥,就是認了這件事,若是不拿出來……
溫少清的死,怕就要落在她頭上由她背了。
魔主試煉在即,兩宮結盟,不能有失。
她可就這麽認下來,兩宮就沒有間隙了嗎?
秦雲衣思忱著,她緩緩抬頭,看向花向晚。
“解毒之法,現下只有一個。”
花向晚察覺秦雲衣殺意,悄無聲息捏爆了靈氣珠。
“請花少主,引毒入體,幫少清一個忙吧!”
說罷,秦雲衣朝著花向晚直襲而上!
溫容終歸已經有了異心,對於她來說,不如趁機將毒引入花向晚體內,除掉花向晚。
花向晚需要陰謀手段,借力打力,可她不需要。
她是西境最年輕的渡劫修士,也是西境最三宮頂峰鳴鸞宮的少宮主。
花向晚早察覺她意圖,在她出手片刻,徑直運轉靈力,疾退往外同時抬手一個法訣扔了出去!
然而她快,秦雲衣更快,在她落出窗外瞬間,便已緊追而上,提劍直刺。
劍如急雨,花向晚根本來不及施展任何法訣,只能躲閃。
兩人速度越來越快,旁人根本已經跟不上她們的動作。
合歡宮所有人襲向秦雲衣,秦雲衣看了一眼鳴鸞宮的人,大喝:“攔住他們!”
隨後法陣一開,將兩人隔在法陣之中。
她靈力都用在其他人身上,手上僅有長劍可用。
她沒有用靈力,花向晚也沒有,隻一味躲閃,在秦雲衣劍下,像滑不溜秋的泥鰍,劍鋒幾次將至,卻都觸碰不到她。
“你果然藏著。”
秦雲衣一劍揮砍而下,花向晚側身一躲,兩指夾住她的劍刃,平靜道:“我不是藏著,而是我與你,有根本不同。”
秦雲衣聞言似是受什麽刺激,將支撐著法陣的靈力猛地一縮,全部修為灌注在劍上!
花向晚見狀心知不好,抬手一劃,手心鮮血飛出,秦雲衣全力一劍轟然而下!花向晚手上法陣同時亮出。
法陣和劍氣衝撞在一起,發出轟然巨響,花向晚被劍氣驟然震飛,她在空中一個倒翻,勉強單膝落地。
周邊塵囂彌漫,秦雲衣提劍朝她走來,聲音帶笑:“你不是說你對少清一往情深,那現下為他引毒入體,為何又不願呢?”
“為了少清,”花向晚手觸碰在地面,血液融進去,和地面下早已準備好的法陣鏈接,她笑起來,“我當然是什麽都……”
“她不願。”
話沒說完,周邊突然響起一個清冷男聲。
也就是那一瞬,一把光劍從塵霧中破空而來,直襲向秦雲衣!
這光劍速度太快,秦雲衣只聽得身後疾風,驟一回頭,被光劍徑直貫穿胸前,猛地撞入大殿,狠狠釘在牆上!
她的法陣瞬間破碎,花向晚一愣,回頭就看塵囂中走來一人。
他還穿著禮服,目光落在遠處,花向晚有些詫異:“謝……”
然而對方沒有理會她,他越過她,徑直往前,走入大殿。
花向晚動作微僵,她垂眸看向地下法陣,遲疑許久,終於還是緩緩收手,站了起來。
“你還好吧?”
夢姑雲姑衝過來,扶起她小聲詢問,花向晚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雲姑見她沒有大礙,輕聲道:“長寂既然來了,進去吧。”
說著,所有人走回大殿。
剛步入殿中,花向晚一樣就掃到了秦雲衣。
她從未見過她這麽狼狽的模樣,捂著胸口冒血的傷口坐在牆角,喘息著看著進門的花向晚。
花向晚將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站到謝長寂身後。
謝長寂蹲在歲文旁邊,將手放在歲文脈搏上。
他低著頭,朝著秦雲衣方向抬手:“解藥。”
“我哪裡來……”
“不然我拿你換血。”
聽到這話,秦雲衣面色一僵,溫容咬了咬牙,終於顧不住顏面,抬眼看向秦雲衣:“雲衣,今日之事你畢竟是為了兩宮謀劃,我可以不計較,但少清,”溫容強調,“不能出事。”
話說到這份上,秦雲衣也再無僵持余地。
她深吸一口氣,朝著溫容笑起來:“溫姨說得是。”
說著,她踉蹌著起身,朝著溫容遞了一瓶藥,“什麽都不如少清重要,我這裡有兩顆可解百毒的丹藥,給兩位服下吧。”
“憶然。”
謝長寂出聲,提醒剛剛趕進來的江憶然,江憶然趕緊走到溫容身邊,取了另一顆藥。
溫少清和歲文吃了藥,沒一會兒,便咳嗽著醒了過來,他們還很是虛弱,但看上去已無大礙。
“上君。”
歲文咳嗽著,謝長寂按住他,搖了搖頭,低頭為他輸送靈力,恢復被毒藥傷及的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