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長寂動作很快,沒有片刻,枯枝就燃了起來,謝長寂從乾坤袋裡翻出一張暖玉床放在地面,在上面鋪了被子,讓花向晚坐下,便去山洞門口掛簾子。
他乾坤袋裡好似什麽都有,取了一塊紗布掛在洞口之後,山洞中溫度立刻又上升一些,那紗很薄,裡面可以清晰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在沒有結界的情況下,倒是極好的遮掩寶物。
布置好山洞,他才走回來,坐到花向晚身邊,輕聲道:“我給你煮湯,你可以拉著我。”
花向晚得話,毫無矜持,立刻伸手挽住他。
謝長寂動作一頓,花向晚不好意思抬頭笑笑:“我太冷了。”
謝長寂聞言,應了一聲,靈力從他身上傳過來,花向晚身體頓時又暖了起來。
花向晚舒服得想要輕歎,謝長寂拿了鍋,在鍋裡放了靈薑和水,又扔了一粒糖丸,將鍋放在火上。
打他們認識開始,謝長寂在生活一事上就極為妥帖,他乾坤袋裡最多的好像不是武器,而是這些奇奇怪怪的生活用品。
跟著他那三年,其他不好說,但生活上謝長寂的確是沒虧待過她。
出行在外,不管去哪兒,他好像都能把日子過得很舒服。
明明看上去是個清清冷冷的劍修,但是生活卻十分精致。
只是當年他還窮,遠沒有如今出手大方。
比如睡的是草堆,山洞外掛的是普通的布料。
現下他有錢了,日子就更好過了。
花向晚看著鍋裡的水在火上慢慢有了熱氣,開始覺得有些困了,她隱約好像聽到歌聲,但仔細聽,又只聽到風聲。
外面風聲越來越大,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太困產生了錯覺,也沒為難自己,懶洋洋靠在謝長寂肩上。
謝長寂察覺她動作,扭過頭來看她。
花向晚抬眼:“你介意?”
“不。”
謝長寂轉過頭,看著火光:“你做什麽我都不介意。”
“那就好。”
花向晚打著哈欠:“我這個人是不委屈自己的,你要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直接說。”
“嗯。”
謝長寂應聲,沒一會兒,水沸騰起來,他將薑湯倒進碗裡,端起來時,薑湯便成了剛好入口的溫度。
他遞給花向晚:“天劍宗種出來的靈薑,驅寒暖體,喝了再睡。”
“我知道。”
以前花向晚就喝過,只是聽說這東西還挺珍貴,以前謝長寂也就有個一兩塊。
現在看起來他應該有很多。
但這東西味道不好,哪怕謝長寂放了糖丸,還是覺得辣。
花向晚捏著鼻子,喝了一半實在喝不下,吐著舌頭遞回去給謝長寂:“我不要了,實在喝不下了。”
謝長寂不說話,他默不作聲掃過她帶著水色的唇,和裡面若隱若現的香舌,挪開目光,垂眸壓住晦暗不明的神色,將剩下半碗湯喝了下去。
“睡吧。”
花向晚沒注意到他的動作,脫了外衣,往玉床上倒了下去,鑽進了被子。
謝長寂見她上床,便同之前一樣,側身躺下去,將她攏在了懷裡。
外面風雪似乎因為夜深大了起來,隱約能聽到狼嚎。
謝長寂握著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睡吧。”
花向晚閉上眼睛,本來也與平日沒什麽不同。
但不知道怎麽的,她心中總有一些雜念,一閉眼,就感覺身後的溫度比起往日似乎更炙熱一些,這連帶著她莫名也有些熱了起來。
她睡不著,對方明顯也沒睡著,兩人保持著平日的姿勢,僵持著不動。
謝長寂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間,她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掌很大,兩隻手便可以握住她大半腰肢。
玉床很暖,帶著玉特有的滑膩,暖意升騰上來,過往某些片段驟然浮現。
他克制著得喘息聲和他握著她的腰從後面貼著她的畫面一起湧現,花向晚呼吸不由得亂了片刻。
似乎也是聽到她的呼吸,謝長寂呼吸明顯了幾分,他的手緩慢離開她的腰間,試探著,挪移往上。
花向晚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她身體軟下來,但神智卻意識到不對。
謝長寂不知為何遲疑,他可能也是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他一寸一寸攀附,在即將覆在柔軟之處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琴音!
這琴音讓花向晚驟然驚醒,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冷靜出聲:“有東西在干擾心智,外面來人了。”
說著,她從床上瞬間起身,抓起外衣,便披在身上。
寒冷淬骨而來,她整個人也冷靜下來,冷眼看向洞外,考慮片刻,便提步往外走去。
方才琴音沒有用靈力,應當是刀劍砍在琴弦上所發出的聲音。
用琴作為武器,明顯是清樂宮的人。
神女山位於清樂宮管轄之地,清樂宮的人在神女山上,也並不奇怪。
看著她急急出去,謝長寂抿了抿唇,披上衣服起身,立刻跟著走了出去。
一出山洞,外面寒風凜冽而來,謝長寂握住花向晚手,低聲詢問:“你找什麽?”
他們出來尋找魔主血令,聽見打鬥避讓還來不及,為何主動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