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寂點頭,沒有多說。
溫少清看了一眼花向晚,輕咳出聲:“那……我們走吧?”
“好。”
花向晚點頭,謝長寂打量兩人一眼,沒有多話。
溫少清明顯是已經來過這裡,走得極快,兩人跟著他,見他不斷掐算著位置,然後選擇方向。
這裡仿佛一個地宮,通道四通八達,溫少清領著兩人走了許久,突然聽到一聲驚呼:“少主!”
三人一起回頭,便見一個黑衣青年站在不遠處。
這青年生得極為硬朗,但周身彌漫著一股邪氣。謝長寂不著痕跡上前,將花向晚擋在身後些許。
“冥惑?”
溫少清看見來人,隨後揚起笑容:“冥惑你來了?”
青年從暗處走上前來,他身上帶著血氣,冷聲開口:“少主,你去哪裡了?”
“你不在,巫禮反了!”
溫少清狠狠出聲,轉頭看了一眼花向晚和謝長寂:“還好遇見花少主和謝道君,不然我現下已經被巫禮殺了!”
冥惑不說話,花向晚隱約覺得他似乎有一瞬間笑了笑。
“那隻鮫人呢?”
溫少清看了一眼周遭:“你找到他殺了嗎?”
“沒有。”冥惑平靜開口,“找不到。”
聽得到這話,溫少清嫌棄看了一眼冥惑,倒也沒有多說,隻道:“那我們去找神女吧。”
“花少主怎麽在這兒?”
冥惑看向溫少清,明顯不同意帶上花向晚,花向晚見狀,立刻出聲:“少清……要不我還是……”
“她救了我,”溫少清冷聲,“我帶上她,等一會兒就分道揚鑣,不可嗎?”
“您與秦少主已經訂婚,”冥惑冷著聲,“當避嫌。”
“我與她訂婚又不是她的狗!”溫少清怒斥,“你陰陽宗到底是聽我母親的,還是秦雲衣的?!”
“宮主的意思,”冥惑一板一眼,“聽秦少主的。”
“冥惑!”
溫少清提高了聲,帶了幾分警告:“我才是少主。”
兩人僵持著,花向晚饒有趣味看著雙方,等了一會兒後,冥惑看了一眼謝長寂,終於妥協,退了一步:“少主有分寸就好。”
“阿晚,”溫少清回頭看了一眼花向晚,“走。”
說著,溫少清便抱著琴,領頭往前。
剩下三人跟上,走了大半夜,終於又到了尋龍盤的使用時間,溫少清用尋龍盤再做一次佔卜,然而尋龍盤的方向,卻是指著牆面。
溫少清皺眉不解,花向晚想了想:“要不,直接劈開吧?”
溫少清一愣:“劈開?”
花向晚見冥惑也不解,知道法修很難理解這種暴力行為,她指了一下牆面:“順著這個方向一路劈過去,或許就找到了呢?”
說著,她轉頭看向旁邊謝長寂:“你覺得呢?”
“可。”
謝長寂點頭,也無需溫少清同意,就徑直拔劍,抬手一劈。
牆體出現了裂紋,溫少清笑起來:“沒有靈力,這麽一劈……”
話音剛落,十幾道牆一道一道碎裂開來,直接劈出一條新路,路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石門。
溫少清愣愣看著石門,就聽謝長寂提醒:“劍修,不一定需要靈力。”
劍意才是他們的根本。
只是修出真正“劍意”的劍修,太少了。
“走吧。”
謝長寂收劍,拉著花向晚朝著石門走去。
溫少清和冥惑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往前。
走到石門前,謝長寂抬手放在石門上,試探片刻後,轉頭看向花向晚:“無妨。”
說著,便抬起手,推開石門。
入眼是一個冰雪締造的密室,中間有一道光柱,光柱中囚禁著一個綠衣女子,女子手上被鐵鐐鎖著,傷痕累累,腳下是一個法陣,似乎專門用來封印她的靈力。
她生得很白,在光芒中仿佛是冰雪雕琢,帶著一種透亮。
聽見聲音,她喘息著抬頭,看見幾人,她愣了愣,隨後激動開口:“你們是誰?是來救我的嗎?!”
“姑娘稍安勿躁,”溫少清的話,笑起來,安撫著她,“敢問姑娘可是神女山神女薑蓉?”
女子聽到名字,遲疑片刻,見四人並無惡意,便點了點頭:“我是,閣下是?”
“我等尋找魔主血令而來,聽聞神女有難,特來看看。”溫少清見對方承認了身份,頗為恭敬,“不知神女可知魔主血令在何處?”
“魔主血令?”
聽到這個詞,薑蓉笑起來:“這麽重要的東西,豈是你說拿就拿?”
“神女需要我們做什麽?”
知道薑蓉在討價還價,溫少清頗有風度。
薑蓉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隨後看著溫少清的笑容,破口大罵:“沒看見我鎖著,還問我要做什麽?你瞎了?!”
溫少清笑容僵住,花向晚低下頭,努力憋笑。
好在溫少清臉皮厚,他很快調整了狀態,溫和道:“那如何解開這個法陣呢?”
薑蓉不說話,她看了一眼花向晚:“這位姑娘,你過來一下。”
花向晚笑著上前,謝長寂跟著她一起到了薑蓉面前,薑蓉指著自己腳下法陣:“這個陣法是一個子陣,你沒辦法單獨停止它。若沒人壓在上面,它會立刻爆炸,整個密室誰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