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坐。”江虞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
程蘇然放下帆布袋往前邁了半步,有些猶豫,不敢往下看。忽然她手腕一緊,反應不及,就跌坐在了沙發上,被女人的臂彎摟住。
微涼的蛇皮紋緊貼著手臂,觸感無比真實,她情不自禁打了個顫,“你別過來——”
“小朋友,”江虞眸光忽暗,“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什麽?”
“我、我怕蛇……姐姐,你把衣服換掉。”女孩軟聲央求,聽著像是快哭出來了。
惹人憐惜。
江虞神色一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不知在想什麽,忽然,她松開胳膊,語氣意味不明地說:“去洗澡。”
“……好。”
程蘇然顧不得金主是否生氣了,起身逃似的拎著包回房間。
浴室裡彌漫著濃鬱的洗護香味,她站在花灑下,閉著眼,任由溫熱的水順著發絲流淌,緊繃的神經終於放松。
今晚不可以再拒絕了。
江虞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放下杯子,回臥室給自己披了件薄薄的外套,米白,很溫柔的顏色。她把扣子都扣起來,看不見裡面的紋路。
直到女孩洗完澡出來。
她愣住。
“過來。”江虞微笑著招手。
程蘇然看著她身上的米白色外套,緩緩走過去,“姐姐。”
江虞伸手將人拉到自己旁邊坐,手臂圈住了柳條似的腰,真絲面料很薄,稍稍收緊,就能感受到流暢的線條。
“怕蛇的話,以後姐姐在你面前就不穿它了,都依你。”她笑吟吟地說,仰頭貼近女孩的臉。
雙頰被水汽蒸得泛紅,纖長的睫毛乖巧地棲在眼瞼上,整個人散發著清甜的牛奶香,像抱著一團蓬松的棉花。
程蘇然受寵若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
心口有一絲絲蕩漾。
自打她記事開始,沒有人對她說過這話,她不知道被遷就、被依著是什麽感覺,好像更惶恐了。
“姐姐,我……”
“噓。”
江虞按住那顆小痣,打斷了話音,“錢收到了嗎?”
一盆涼水兜頂潑下來。
程蘇然點點頭,心忽然有一種失重的感覺,不知是浮上半空,還是往下墜落。
“你說,姐姐是不是說話算數的人?”江虞轉而揉搓起那顆棕色小痣。
“嗯。”
一個不輕不重的吻落在她臉上。
像空氣中浮動的細小的柳絮,毛茸茸,輕飄飄,溫柔擦過她的臉,留下讓人心悸的癢。
她的香味,姐姐的香味,奇異地混合在一起。
程蘇然手腳都軟了。
原來被女人吻是這種感覺,過電一般,溫情綿綿。雖然,只是臉。
“姐姐有禮物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