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子靠窗,秦昭裡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等很久了沒?」
徐檀兮把菜單放到她面前:「沒有,我也剛來。」
她翻著菜單:「戎黎過來嗎?」
「他不過來。」
徐檀兮已經點了兩個菜了,秦昭裡再加了兩個,點完按了服務鈴。
徐檀兮給她倒了一杯茶水:「你找工作順利嗎?」
「不順利,」秦昭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南城商圈敢得罪我家老爺子的不多,我自己又得罪過不少人,牆倒眾人推嘛,很正常。」
「那你有其他打算嗎?」
「老爺子手伸不到的地方有是有,但我不想跟薑灼異地,實在不行的話,會考慮自己開公司。。。」她手裡頭還有點錢,但不是很多。
「昭裡,」徐檀兮問道,「你要不要考慮來徐氏?」
秦昭裡沒有立馬回答,問回去:「你想幫我啊?」
「不是,是我需要你的幫助。」她解釋說,「我的病還沒有好,公司的事兼顧不來,而且我對經營公司沒什麼興趣,我更喜歡當醫生。」
秦昭裡玩笑:「你可以讓戎黎幫你。」
「他更願意當老師。」戎黎的原話是:不想太忙,不然沒時間做飯。
就算戎黎不接手,徐檀兮要找接手的人也很容易,像徐氏這樣的大公司,只要把橄欖枝拋出去,根本不缺找上門的職業經紀人。
但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昭裡問:「是協助管理還是?」
「全權委託。」
秦昭裡想了想:「OK。」
「不用這麼快答應。」徐檀兮替她想得更多,「如果你想開公司,我可以幫你。」
開公司的話,秦昭裡資金還不夠,雖然只要她開口,徐檀兮肯定金山銀山都會給她,但她還是想自力更生。
「先攢錢吧。」她笑著逗悶子,「我可是很貴的,確定要雇我嗎?」
徐檀兮點頭:「嗯。」
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了。
秦昭裡把桌上的餐巾布墊在膝蓋上:「捐款的事,你和基金會擬年限了嗎?」
徐檀兮對服務生道了聲謝謝,隨後外回答秦昭裡:「暫時隻擬了三年,股份還在我手裡,我仍然有決策權,但股份所得的分紅會直接匯進四方基金會,三年後再看監察結果,如果基金會沒有運營問題,後面再擬長約。」
徐氏算是家族企業,徐檀兮持股超過了三分之二,每年的股份分紅是一個天文數字。
「小股東們不抗議嗎?」
「抗議啊,他們說我以後不拿錢,肯定不會對公司上心,會損害他們的利益。」
但抗議無效,徐檀兮捐的不是股份,是個人所得,就算她一分錢不要,她也依舊是徐氏最大的股東,擁有最高決策權。
對此,公司上下聲音很多。
動筷子之前,秦昭裡說:「交給我,我來幫你堵住他們的嘴。」
徐檀兮完全相信她:「好。」
秦昭裡三個字,在商圈,是王牌一樣的存在。
菜全部上齊了,後面是進餐時間。
食不言。
飯後,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
秦昭裡想起來一件事:「我辭職之後,醫院的事務,我家老爺子讓誰來接手了?」
秦氏在虹橋醫院也有股份,之前是秦昭裡在管。
徐檀兮說:「沒有讓人來接手,你的位子還空著,目前是你爺爺在代管。」
「估計他也在頭疼,秦家旁系不少,但要挑個有能力又好掌控的也不容易,挑好了之後還要過繼之類的,老爺子雖然不待見我,但他骨子裡很在乎『正不正統』。」秦昭裡是真看不透她家老爺子,「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百年之後他又帶不走秦氏。」
秦昭裏手機響了。
她腳步放慢,接了電話:「喂。」
不知那頭說了什麼。
她神色驟變:「我現在過去。」
徐檀兮問:「怎麼了?」
「秦延君去找薑烈了。」
打電話給秦昭裡的是薑烈的主治醫生。
二十分鐘前,薑烈被同桌送來了醫院。
「烈烈,」薑烈的同桌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還是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吧。」
薑烈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不用不用,我沒什麼事,別給我哥打電話。」
「我不放心。」
薑烈中午跑了幾步,心口開始犯疼,喘不上氣來,醫生剛剛給她輸了氧,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她不想打擾她哥哥上課:「醫生都說沒事兒了,不用告訴我哥,我休息休息就好。」
她剛躺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拄著拐杖過來。
「你是薑烈?」
「我是。」她從病床上坐起來,「請問您是?」
對方說:「我是秦昭裡的爺爺。」
薑烈局促不安地看著老人:「您是來拆散我哥跟昭裡姐的嗎?」
「你哥哥——」
薑烈身子往後一倒。
同桌大喊:「烈烈!」
秦延君愣住了。
秦昭裡到醫院的時候,薑烈還在昏迷,薑灼人在路上,她在病房門口見到了秦延君。
「爺爺。」
秦延君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拐杖放在一旁。
秦昭裡走過去,眼眶通紅:「那孩子做過心臟移植手術,你怎麼能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