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不想戎黎開車分心,讓他停了車。
她繼續說:「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原本身體就不好,手術後如果出現併發症,或者感染去世,根本不會有人去懷疑。」
甚至不會有人去關注和留意他們。
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太陽照拂不到的地方,他們仍在暗處,仍在陰冷裡。
「想幫他們嗎?」戎黎問。。。
徐檀兮想了想,點頭。
「我知道了。」
她鄭重地叮囑:「量力而為,不要冒險。」
「嗯。」
這兩日帝都在變天,倒也沒下雨,就是天陰了,有點悶熱,枝頭的蟬叫得很兇,夜裡隻聞風聲,沒有星辰。
浮生大酒店。
房外有人敲門,等裡面的人開口之後,外面的人才推門進去。
「確認了嗎?」
路華濃面向落地前,在抽煙。
浮生大酒店有五十四樓高,站在頂樓向下俯瞰,能將整座的霓虹盡收眼底。
帝都的夜晚繁華、喧囂。
進來的人是周強。
毛九那件事之後,他離開了LYS,因為背叛戎黎,被何冀北切了一根手指。
路華濃應該看中了他的斷指之仇,向他拋了橄欖枝。
「確認了。」他說,「消息無誤。」
路華濃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等門關上之後,她撥了通電話。
「我剛剛拿到消息,明天會有一場手術。」
戎黎言簡意賅地問:「幾點?在哪?」
「四點,泰寧路,康誠診所。」
周強沒有離開,站在門口,側耳在聽。
等裡面沒有聲音了,他走進樓梯,也撥了個電話,缺了小指的右手戴了黑色的手套:「沈先生,狗吠了。」
十四號的下午,溫羨魚和沈湘君在帝都展覽中心舉行婚禮,宴席擺了八十八桌桌,商界的名流幾乎都請來了。
溫家的排場,依然是不一樣。
溫家和祁家關係不怎麼好,只有徐檀兮來赴宴了,徐家二房倒是都來了。
徐檀兮進場有些晚。
徐放站起來沖她揮手:「堂姐,這兒!」
那一桌除了徐仲清一家四口,還做了幾位徐氏的高管,徐檀兮走過去,對那幾位點了點頭,落座,整理裙擺。
她穿了一件顏色漸變的淺紫色晚禮服,裙擺有七層紗,最裡面一層是金色,走動時會有細細碎碎的金光從網紗裡漏出來。
項鏈和耳墜搭的是粉色花瓣形的瑪瑙,淑女中略有俏皮。
她剛坐下,張歸寧湊過來問:「小戎呢,他怎麼沒來?」
「他今天有事。」
張歸寧對小戎的事沒什麼興趣,她隻想吃瓜:「秦昭裡是不是也來了?」
徐檀兮輕輕嗯了聲。
張歸寧跟她說悄悄話:「她怎麼來了?不尷尬嗎?」
徐檀兮昨晚和秦昭裡通過電話:「她來談生意。」
「……」
到前任的婚禮上來談生意,真有她的,路子好野。
溫羨魚也看到了秦昭裡。
「幫我看著點。」他對伴郎說。
伴郎問:「你去哪?」
他沒說,從婚禮的正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