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臘月二十九了。這一年沒有三十。所以今日就是除夕夜。
西北過年是第一次,不過卻別有一番趣味。
今日官員們和將軍沒都不在,只有燕子歸帶著蘇棉等,與親近侍衛們一道過年。
早早的就點上旺火。也不分什麼主僕了,都在前院裡坐著。
蘇棉穿著嫩紅的長裙,頭髮卻不複雜,只是個單螺髻。玫瑰花的簪子垂著細碎紅寶石的流蘇,後面戴一朵玫瑰絹花。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便再沒個裝飾。
她裹著大紅的鑲毛邊斗篷,毛都是火狐毛,整個人都是紅色。看著十分的嬌嫩。
她坐在燕子歸跟前,看著疾風等人拼酒,有公孫肅在,難免吆五喝六,但是蘇棉卻看著很是開心。這才是過年啊!
到底是府邸不大,前院大開門,蘇棉她們還在屋裡,侍衛們只能在外了。不過旺火烤著,倒是也不覺得冷。尤其喝了幾杯酒之後,更是不冷了。
年夜飯蘇棉早有吩咐,多數都是小鍋子,反正西北肉食為主,燉牛羊肉也好,還是南邊運來的魚蝦都好,都可以是鍋子。
一時間,倒是有熱氣騰騰的感覺。
「王爺,王妃,俺敬酒來了!于淼那廝被俺撂倒,氣的哇哇叫!哈哈哈!」公孫肅端著一杯酒進了屋子道。
「來年你的讓著人家,輪換著來,不然以後可真就被你氣壞了。」蘇棉笑道。
「那是那是……嘿嘿,俺敬王爺和王妃,祝願王爺王妃健康長壽,心想事成!」公孫肅嘴裡應著,心道來年于淼要是還打不過俺,還是俺進城過年啊!
燕子歸嘴角勾笑,他很喜歡這個直白的下屬。
「來。」舉起杯,便毫不猶豫的干了。
蘇棉也乾了一杯,她的是果酒,甜絲絲的,酒味都沒有。還是熱的呢。
公孫肅也幹了一大杯,這才回了席面上。
「嗨,你功夫比于淼好?」疾風有些不信,于淼的功夫,那不錯的啊。這莽漢怎麼會比于淼高?
「嘿!你不信啊?不信咱們比劃比劃?」公孫肅一說起功夫,那就收不住了。說著就要擺開架勢。
「要比劃且等一會的,這正吃酒呢。」宋南生笑道。
說著,也起身要敬酒:「屬下也敬王爺和王妃。」
燕子歸也飲下,此人做的幾件事,倒是都縝密,細心,果然不是個沒才華的。
眾人一一敬酒之後,公孫肅就坐不住了,心裡惦記著要和疾風比劃幾下。
蘇棉輕笑一聲道:「公孫坐不住了,索性就在這比劃比劃好了,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你們看可好?」
「這……」疾風看著燕子歸有些不大敢。這裡女眷多,萬一嚇著王妃呢?大過年的。
「聽王妃的就是。」燕子歸見蘇棉興致勃勃,便道。
「屬下來領教公孫寨主的高招!」
疾風還沒做出個反應,就見朔風一躍而起,站在當地。
「嗨你……?」疾風喊了一句,接著便心道朔風武功是比他好一點的。這時候他去就他去吧!
「嘿嘿,俺知道,四個風裡頭,御風是最厲害的,其次就是朔風!俺見不著御風,今兒領教朔風大人的高招!」公孫肅手癢的不行了,這會子正是搔到了癢處,也忙不迭的一躍而起。
「比武器還是比拳腳?」朔風問道。
「哪有那麼多花樣!來吧!」公孫肅一聲暴喝,便衝上去了。
錘子一般的拳頭與朔風戰在一起。
女眷們多有些擔憂,但是也算看的津津有味了。
蘇棉靠在燕子歸身上道:「王爺賭不賭?我覺得,朔風要輸了。」
燕子歸輕笑:「不賭。本王也覺得他要輸了。」
蘇棉忽然直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燕子歸。他怎麼一本正經的回答,這也太正經了。
燕子歸又將她壓過來:「公孫肅的功夫很好,是個可造之材。」
果然,光是拳腳,公孫肅就是一面倒。倒不是朔風很弱,而是他的路數偏柔,但是公孫肅是快,狠。基本沒花架子。
「嘿嘿,拳腳你不行,來,咱們比武器!」公孫肅忽然跳出圈子,笑道。
朔風此時也打出氣性來了,不管嚇不嚇人,便從侍衛手裡接了一把劍:「請。」
公孫肅的下屬也忙遞來一把大刀。
「俺用這個,似乎是欺負你?」公孫肅拿著大刀猶豫道。
這回是朔風不忍了,舉著劍便衝上去。「輸贏不要緊,打的痛快就是!」
「好!」
說罷,兵器叮叮咚咚的聲音碰撞,兩人再次碰在一起。這一回好一個火花四濺,比之剛才更加的熱鬧了。
那些風手下的侍衛也有十來個被邀請的,還有從黑風谷帶來的幾個,一開始都不好意思,後來不只是誰先帶頭喊了一聲好,這可就收不住了。
一開始還矜持些,到底有女眷呢。
但是看王妃興致勃勃的,絲毫沒有不悅,便就都喊了起來。
「好!攻下盤!」
「寨主,打他右面!」
「好!加油!朔風大哥,要打敗他啊!」
……
好一個熱鬧的除夕夜。
等兩人氣喘吁吁的收住手,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佩服!服了。」朔風將寶劍一扔,拱手道。
「嘿嘿,你功夫比于淼強多了啊!俺也佩服!」公孫肅笑著將大刀扔給屬下道。
「來來來喝酒喝酒,我說公孫肅啊,你明兒不能走啊,說什麼也不能走啊,我這新一批侍衛你的給我調教,調教。」凌風一把拉住公孫肅就要敬酒。
侍衛們學功夫,花架子沒用,要一出手就見效才好。新一批都是從親衛中選出來的,都是功夫好好的,但是仍舊不夠。
「嘿你這人,明兒過年,你叫俺幹啥去?」公孫肅不答應了。
「哎,明兒不行總有行的時候啊,來來來喝酒喝酒。」凌風這會子對他很是佩服,笑盈盈的拉著喝酒去了。
「看來,他們對功夫好的人總是佩服的。」蘇棉笑道。這種半路來的最怕不能融入。公孫肅又是個直腸子,好歹是有一身功夫的。
「棉棉操心了,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