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早有準備,袁良還是驚了一把。主要是這幾日攝政王打北門太狠,他們都以為他是要直接拿下安陽城的意思。所以不少兵力集中在北門。此時西門被攻打,只好將人調回來死守著。
遼城雖然距離南邊還遠,但是燕王擔心遼城兵馬會南下攻打康城,於是康城也放了一部分人。
因為安陽和寧安可說是並立,所以安寧城也必須有兵馬。
這樣一來,安陽城就不是燕王的全部兵力了。
燕子歸自然不會想著一次性拿下西門,五日之後,再次攻打北門。
這一次,比上次還要猛烈,張祈守著北門都覺得艱辛無比。
城中,張祈和袁良在一處,張祈道:「這是什麼戰術?我竟看不懂。」
「還是想趁著我們疲憊拿下西門。公孫肅的大軍就在漓江對面,西門是萬萬要守著的。」袁良道。
「安陽絕對要守住,要是安陽丟了,寧安也就丟了……到時候,就要退守蒼梧洲了。」張祈歎道。
拿不下泉州,陛下大怒。要是丟了安陽,可就……
「快入冬了。」袁良道。
倆個人都沒再說話,都是道攻城艱難,可是攝政王真的會很艱難?
燕京城中,慕容婉婷的消息到底還是傳回了家裡。
慕容相坐在書房里長歎一聲。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蘇氏長久不理會她,怎麼會忽然就這麼折騰?還不是她自己撞上去了。
「咱們家,多是在外為官的,朝中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四個。只你一日身在高位。雖然也算是權傾朝野吧。可是比之萬家,以及如今的裴家卻也有一點不好的,那就是能上朝的人太少了。」慕容家主搖頭。
「所以,咱們家必須有一個皇妃。婷兒真是……太叫我失望了,這幾日,請妙兒回來看看吧。」庶出的女兒,只要得用,那就是好的。
慕容相也知道,慕容家主對慕容婉婷失望了。點頭道:「側妃回來,是該好生接待的,兒子這就和三弟說說去。」
慕容婉妙接到了慕容家的消息,冷笑一聲。
這麼快就放棄了慕容婉婷?要捧著她上?
「給我更衣,我去看看王妃去。」慕容婉婷將那信直接捲起來道。
奴婢進來給她換了一身米黃色的襖裙,披著同色的斗篷出了門。
九月裡,南方下雨,北國已經寒風刺骨了。
她裹緊了衣裳緊走幾步。好在白露宮離前面不算遠,從金相殿與鳳藻宮之間穿過,拐個小彎就到了和樂殿。
上午,小主子們都去了金相殿讀書。所以和樂殿裡就安靜的多。
慕容婉婷進去,就見奴婢們多數都在廊下。
「側妃來了,有事?主子睡著了呢。」青墨笑著迎上來道:「天兒冷了,主子精神頭短。」
「哦,沒事,我等等吧。」慕容婉妙笑道。
「那側妃屋裡坐吧,天兒冷。」青墨領著慕容婉妙進了屋裡,坐著倒上茶。
蘇棉也不大一會就醒了,聽聞慕容婉妙來了,嗯了一聲,起身也不梳妝,披著斗篷出了內室。
「你來了。」
慕容婉妙起身行禮,心裡就起了疑惑,王妃這是怎麼了?病了不該沒有聽到動靜。看著這懶洋洋的樣子,不像是剛睡醒那種。
莫不是……有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棉的肚子,並沒有什麼起伏。
湖水綠的襦裙緊緊貼在身上,腰身還是那麼纖細。
蘇棉不捉到她的眼神,心道這個女人真是聰慧。
「什麼事?」蘇棉坐在上首問道。
合歡端來了蜂蜜給蘇棉喝。
「王妃請看。」說著慕容婉妙就把慕容相的信遞給了蘇棉。
蘇棉展開,不過是說請慕容婉妙回去看看之類的話。
她將信遞還給慕容婉妙道:「你的意思呢?」
「妾……都聽王妃的。」慕容婉妙道。
蘇棉心道,上回就說她該回去看看了,她卻始終不去。可見她對慕容家是沒什麼感情,至少是感情不深。今日來問,估摸著真是看她意思了。
「既然是請你回去,就回去。如今用宮中儀仗還早,不過也不能疏忽了,多帶人回去看看,不過夜就是了。」蘇棉道。
「是,妾聽王妃的。回來之後,會跟王妃稟報的。」這意思,說了什麼,都會複述給蘇棉。
蘇棉笑道:「你有心,心裡就該知道如何做。只要不和你姐姐學,我是能容忍的。」
「王妃不知,妾小時候……過的不好。如今被慕容家看重,不過是因為王妃提攜了妾。妾怎麼會不懂這些?」
慕容婉妙笑道。
她以前一文不名的時候,是為了幫著慕容婉婷奪寵,才被『送』給了九皇子。
可是如今她算得上衣錦還鄉,卻是因為蘇氏給了機會。她知道自己的斤兩,也知道慕容家的心思。
她要富貴,自有取處,她惜命。不會想不開找死!
「好了,你有數就是。明日吧,明日就去吧。唔,慕容婉婷要是願意,也可以一起去。」蘇棉笑道。
「是,妾知道了,王妃要好生保養,妾告退。」慕容婉妙起身,笑盈盈的道。
她已經確定,蘇棉就是有孕了,真是好命。
不過她也就是白羨慕一下,既然王妃的意思是叫姐姐一道回去,那……就去看看她吧。
「走吧,咱們去瑤光閣看看吧,姐姐那裡,應當不好過,你們說,帶點什麼去呢?」慕容婉妙笑著與自己的奴婢道。
「主子真是善心,既然……烈王妃那邊不好過,不如帶點稀罕點心去吧。」連枝笑道。
青煙也笑道:「奴婢看著也極好。」
「既然你們都說好,那咱們就去御廚房裡看看,有什麼稀罕的帶去給姐姐嘗嘗鮮。」慕容婉妙促狹道。
雖然慕容婉婷如今是落魄了,但是不至於沒見過好點心,不過有時候,報復一下有什麼不好麼?
主僕三個去了御廚房,果然包了一盒子『稀奇』點心,一路往瑤光閣去了。
青煙笑道:「奴婢想著一會她那個嘴臉,就覺得解氣!當初在府裡,如何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