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贏不了的。」韓雲帶著一種奇異的笑:「即使陛下死了,還有太子。皇后不是等閒女子。」
「皇后?蘇氏?呵呵,我承認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可她不是神仙。她不會再醒來了。只要他們夫妻都死了,那麼……太子又算什麼?主少國疑,當初的元興帝不就是這樣?」楊宗輕輕撥弄著身前一株花樹葉子,漫不經心道。
醒不過來?那樣絕美女子,要一直沉睡下去?
韓雲很震驚,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陛下……他們都算計了,娘娘又算什麼?
「好了,將軍不必如此,還是準備準備做正事吧。」楊宗道。
燕子歸得到了消息的時候,蘇棉已經昏迷了六天了。
這還是快馬加鞭的結果。
赫赤部已經拿下,但是大胤士兵面對著北原人無窮無盡的反撲。戰事很是緊張。
燕子歸看完了凌風的信,腳下不穩,險些栽倒。
疾風手快,一把托住:「陛下!」
扶著燕子歸坐下,裴玉卿撿起信,卻不敢看。
疾風卻不管,一把奪過來,細看:「什麼!娘娘昏迷!」
「疾風,朕要回京。」燕子歸已經穩定了心神,他要回去。一輩子最要緊的幾個人,倒下一個,他不回去怎麼可以?
疾風裴玉卿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勸。雖然,都知道要是真的中毒了,那麼……這回去的風險可想而知……
「朕知道,背後的人,等著朕回去。可是……朕怎麼能棄她而不顧?」燕子歸輕聲道。
「可是……陛下,真的很危險啊。」疾風也聲音輕輕的。
「凌風已經有了安排,朕要走,放心不下的是你,你行事衝動……」燕子歸看著疾風。
疾風眼眶都紅了:「臣絕不衝動,遇事都與他們商議,陛下……回去吧。」誰都知道陛下和娘娘的感情,萬一娘娘有個好歹……最後一面沒見著,那……
「好,這就安排下去,對外,就說朕還在軍中。朕這就起程。」畢竟不能說陛下走了,不然軍心不穩。
安排好了一切,燕子歸帶著自己的貼身侍衛,以及隱秘的一萬人離開了北原。
而與此同時,燕京城是無比的安靜,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安靜。
和樂殿中,蘇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就算每天能吃進去一點點,也僅僅是維持她不死,營養迅速流失。
銘安銘壽是誰也拉不住,必須要看著的。
慈惠太后攔的太狠了,銘安直接道:「本宮是太子!誰也不許攔著!」然後帶著弟弟飛奔回和樂殿。
瞞得再好,朝中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一連十天,不見皇后的面,只是太子每日聽大臣議事。慈惠太后是不能對大事做主了。
又有人刻意所為,凌風的話,誰能一直聽?
終於這一日,英親王,明親王,丞相,張太傅等幾個大臣要求見皇后。
陛下不在,皇后就是主心骨,她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她必須在。
這也是蘇棉的成功之處,要是她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后,失蹤久了也沒人注意,可她不是。
「凌風大人,你一味攔著大家,是什麼意思?皇后娘娘不過出疹子,帶著頭紗見我們也就罷了,如何……如何不見?」張太傅道。
「凌風,皇嫂到底怎麼了?」英親王皺眉,他甚至懷疑,蘇棉不在京城。
「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不許大人們入內,怎麼,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夠?那這個呢?」凌風鐵面無私,拿出來皇后金印。
蘇棉對內很少用金印,只有外面的事,比如她的女學什麼的,她才會用。
所以眾人越發懷疑了。
不過這幾個臣子,都是忠心的,眼見進不去,也就不勉強了。
最終,英親王還是留下了。
「皇嫂……不是去了北原吧?」英親王覺得,許是皇嫂思念皇兄了。
「娘娘就在裡頭,出疹子不願意見人。英親王也不想想,皇后娘娘是那麼不顧全大局的?」凌風道。
見英親王還不信,他笑道:「娘娘絕世姿容,一旦長了疹子……」他露出一種微妙的表情來。
這一次,英親王就信了,不禁點頭:「倒是忘了這個……」
娘娘生的那麼美,一旦長了疹子……想必是不要見人的。
「是我們的疏忽了,只是娘娘的身子如何了?」英親王笑道。
「御醫說了,很快就好了。估摸著娘娘要好利索了才會出現吧?」凌風笑道。
兩人說了一會話之後,英親王走了。
凌風很是疲憊的收起笑意,這事情,到底會怎麼樣?
這都多久了,娘娘的身子絲毫還是不能好起來。
「大人,尋到大夫了。」一個侍衛拱手。
「太好了,快,偷偷帶進宮。不要叫外面知道。」凌風道。
對外不過說是疹子,御醫要是連疹子都不會治,那不是太假?
「是!屬下這就偷偷帶進來!」侍衛風一般去了。
黃昏時候,帶回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
凌風詫異,少有女子行醫的,這個婦人可以麼?
婦人倒是也不懼怕,知道是給皇后娘娘看診,也坦蕩的緊。
「妾身的外祖父,是一代名醫。可惜只有一個女兒。妾身的娘親不喜學醫。外祖父捨不得斷了這手藝。無奈妾身的父親不是學醫的料。這才傳給了妾身。妾身不過是鄉野村姑,不過周圍村落裡的人,都找妾身看,疑難雜症,也看好了不少。」婦人道。
凌風覺得,這婦人只怕有點本事,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毒呢?」
婦人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害怕,到底還是道:「外祖父醫術涉獵很廣,毒物也有不少涉獵。」
「好得很,進去吧。」民間大夫,已經見了不少了。不差這一個。
婦人進了和樂殿內室,青墨等人都盯著她。
銘安銘壽更是警惕:「你是誰?」
「給貴人請安,妾身是女郎中。」婦人福身並不規範道。
「你能治好我娘麼?」銘安一下就從榻上跳下來,拉住那婦人的衣袖。
娘?這位……莫不是太子殿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