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氏選了半天衣裳,可是這會子的衣裳哪有高領的?就算是這會子天氣冷,出去穿個大毛領子衣裳,可是沒有進了屋裡還不脫掉的……
這一脖子的紅痕,是怎麼也遮不住。氣的跺腳。
丫頭笑道:「已經這樣了,用粉遮住就是了,夫人別生氣。二小姐和家裡夫人看見了,也不過笑一笑就過去了,又不是外人。」
大劉氏歎口氣,也沒了法子,只能用粉厚厚的遮住了。
凌風回來之後,難得換了大劉氏一個白眼。
伺候他用膳,可是不和他說話。
凌風知道緣故,只是逗她:「怎的?昨夜才滿足了,今兒就不理為夫的了?夫人過河拆橋,難不成以後飢渴了就不用夫君了不成?」
說的大劉氏一張臉紅透了:「不知哪裡學的,以前夫君不是這樣……太……不莊重了。」
「就你我夫妻,還要那麼莊重做什麼?趕緊吃吧,吃了送你去鎮南候府,我今兒有事不能陪你回娘家了。」凌風道。
大劉氏歎口氣,心道夫妻和睦還有什麼好說的?夫君起了童心,要逗她一回,受了就算了。
雖然是不好看,心裡未必生氣,其實甜蜜著呢。
到了疾風府上,凌風笑道:「你可把脖子藏好了。」說著,就轉身去了。
只留下大劉氏紅著臉跺腳。
進了府裡,小劉氏已經挺著肚子來接了:「姐姐。」
「你這是出來作甚?肚子大了,就安分些,你們侯爺也不在,你就好好的養著,我用你接?」大劉氏忙上前扶著。
「這不是還早呢,我這也是沒運氣的,大夏天生孩子!」小劉氏歎道。
大夏天坐月子,最是難熬了。
「胡說八道,什麼時候生,還由得你說了算?收拾好了沒?既然出來了,不必進去了,走吧。」大劉氏道。
「都好了,我也不用家裡的馬車了,就和姐姐一起吧,橫豎晚上姐姐要送我回來的。」小劉氏道。
姐妹倆個上了車,一路說笑著往劉家去了。
劉大人和劉安氏都出來接,一輩子就兩個閨女,一個賽一個的爭氣。雖說劉家兩口子是少有的不羨慕權貴。一開始嫁女兒的時候,也不過是想著烈王殿下能一直在西北,嫁給兩個家裡沒什麼人的將軍,也是不錯的。
也是疾風凌風相貌好,氣度好。
誰知道,烈王殿下,竟然是一條藏著的潛龍?一朝遇見甘霖,就一飛沖天了?
兩位風將軍這一路輔佐著,自然是封侯拜爵,兩個女兒遠遠不是原先的將軍夫人,而是侯夫人,一品誥命了。
他們住的地方不算是太繁華的地方,周圍多得是升斗小民。見了兩位仙女兒似得侯夫人遠遠的作揖起來。
大劉氏甚少見這樣的場面,不禁有些尷尬。
小劉氏忙道:「都是鄉里鄉親的,這是做什麼。」
有膽子大的大娘上前一步:「可了不得!鎮南候征戰在外,燕安候固守京城,都是咱們百姓的門神,行個禮是應該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不必的應該的話,這才隨著劉家二老回了府。
劉家的府邸其實就是個五進的大院子。遠遠不算什麼府邸的規格。
不過劉家實在是人口少,兩個閨女都嫁出去了,二老住著這麼個院子都嫌大,就沒想過換一個。
「秋兒這肚子怎麼這麼大,莫不是雙胎吧?」劉安氏拉著小女兒的手問。
因為人口簡單,所以劉大人也就不避嫌了,一家四口坐在一處說話。
「不是雙胎,只是長得好,皇后娘娘叫御醫來看過了的。那位女御醫娘知道吧?薛御醫?」小劉氏問。
「知道,說是很有些本事,陛下都叫她看?」劉安氏眼睛亮亮的,這可是傳奇人物啊。
「可不是麼,就來給我看過,說是不許我多進補了,說我這個體質吃什麼都補給了孩子,對孩子是好,不過孩子太大了,將來只恐不好生。」小劉氏笑道。
「天爺啊!這可說的不錯,你們年輕,又是侯夫人,自然下人想著法子的給你們進補,可是過猶不及,這位薛御醫真真是說的實話,你可要好好聽著啊!」劉安氏緊張道。
當年劉家不好的時候,她懷兩個女兒都是缺了營養的,哪裡有這麼大的肚子啊。
「聽著呢。」小劉氏笑道:「姐姐,你這麼怕冷啊?這都屋裡了,還有火盆子,你那斗篷還不脫了啊?」
大劉氏臉一紅:「我……有點冷。」
「蝶兒這是怎麼了?發燒了?臉紅的緊。」劉大人不明就裡問道。
這一下叫大劉氏越發不好意思了,叫自己的爹問出來,這怎麼說?
到底劉安氏過來人,笑道:「行了,老爺去忙一會,我們母女多時不見,有話說呢。」
劉大人還是不大清楚,不過女人之間的私房話他肯定不聽的,便出去了。
「你好好說,怎麼了這是?」劉安氏看著大劉氏。
「娘擔心什麼?我那姐夫是什麼人?姐,你怎麼了?」小劉氏笑問。
大劉氏帶著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勁兒脫了斗篷,這一脖子的紅痕就遮不住了。
配合她紅到極致的臉,劉安氏和小劉氏也是羞得不得了……
「哎喲……這……這……哎喲……」劉安氏真是沒有眼看了,這也太……太……
「我說……姐,你是做錯了什麼事了吧?姐夫那脾氣……」小劉氏是又羞,又想八卦,心說姐夫那人最是理智了,又不是她們家侯爺……這都這樣了,想必姐姐是做了什麼事惹著姐夫了,姐夫捨不得真的罰了,這才……
這一說,大劉氏倒是開竅了,心說難道是因為昨兒誤會凌風要納妾的事兒叫他不高興了?
這人真是壞,不高興了也不說。(菇涼,這叫腹黑。)
然後大劉氏紅著臉那事稍微說了說,也是母女姐妹最親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主要是姐妹倆起點一樣,歸宿一樣,夫君們品級,長相都是差不多的高度,所以這份親情只怕真的能一輩子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