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北原人和咱們規矩不一樣。死了個汗王也不算什麼。只是他們部落之間調兵就奇怪了,按說這時候是聯合起來的時候,不過,居然發生了內鬥。加上線報,就算是木術沒死,只怕也是快死了。」凌風道。
連被木術驅逐出去的人都回了大都,難道還不算有事了麼?
「也許是北原人的計謀?可要謹慎啊。」便有大臣道。
「說的是,不過不管是不是計謀,咱們的大軍都在那裡。不管他們耍的什麼花招,不滅北原誓不還朝是陛下說過的話。北原人不管有什麼計謀,橫豎人數就是那些。除非有個神仙幫著,能翻雲覆雨,撒豆成兵,不然的話,遲早都要死!」凌風道。
「朕還是及早起程,若是此事當真,那可真是天賜良機。」外戰時候,加上內亂,可說北原氣數盡了。
「是,陛下不辭辛苦,真是大胤之福啊!」眾人忙道。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恭維,不過燕子歸也知道,做了皇帝,這樣的事少不了。
商議過了細節之後,他回到了和樂殿。
此時午膳時候還早得很,也沒有什麼睡意,更衣之後,就坐在塌邊看著蘇棉想事情。
蘇棉醒來,就對上他一雙明顯是發呆的眼睛。
「醒了?」燕子歸回神問道。
「想什麼呢?是不是要走了?這回是不是冬天之前就打完了?」蘇棉伸個懶腰問。
「但願吧,只是……國將顛覆,也未必就那麼容易了。」燕子歸歎道。
「據我所知,北原這樣的遊牧民族,如今的領土意識不強吧?只要有吃的,吃得飽,就還好吧?」蘇棉靠在他身上道。
燕子歸將她抱住摸著頭髮道:「說是說,面對巨大的改變,誰都會緊張的。」
「沒事,陛下是誰啊?大胤的半壁江山都收回來了,如今北原也丟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半,自然也是你的。」蘇棉笑道。
勸慰的話罷了,大胤當初的半壁江山,到底丟失的不久。不過幾年罷了。
而北原失去了一半的疆土,哪有不發狂的。
「雖然我是安慰你,不過你想,北原要是真的沒到氣數已盡的時候,怎麼會叫你輕易的拿下一半?這一半可是致命的一半吧?」蘇棉道。
「是,棉棉說的都對,那朕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接著,燕子歸便將木術可能是死了的消息告訴她了。
「太好了啊!這樣一來,群龍無首,還要內鬥,此時正是天賜良機!」蘇棉道。
「你就不擔心,這是北原人的計謀麼?」燕子歸挑眉。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計謀都是螳臂擋車。」蘇棉淡淡的,絲毫不在意的道。
「哈哈哈哈哈!說的好!朕的皇后,果然是這世間少有的奇女子!」燕子歸大笑道。
在外伺候的奴婢們不禁也跟著笑,雖然不知道裡頭說什麼呢,但是這顯然是主子逗笑了陛下啊,瞧笑的多開心啊。
「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哼。」蘇棉很傲嬌的哼了一聲道。
「對對對,朕一開始就知道,當初在燁州,一眼就覺得棉棉好極了。」燕子歸笑道。
「胡說!見第一面,分明沒看清!」蘇棉撅嘴,這男人學會油嘴滑舌了啊?這可不好!
「普賢寺相遇,朕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之前那一夜,豈能算數?到底沒看清楚。」燕子歸道。
「好吧,你說的也是。」蘇棉賞賜似得,瞥了他一眼道。
就這一副傲嬌的小摸樣,叫燕子歸喜歡的不得了,拉起來狠狠的親了一會才鬆開:「這次之後,朕就不會離開你了。」
「答應我三件事,要用心答應我!」蘇棉道。
「棉棉說。朕定然做到。」燕子歸其實知道她要說什麼,笑著道。
「第一不許受傷,要是木術死了,那麼對方在沒有值得你出手的。第二,不許生病,我不管你如何避免。第三,萬一生病了或者受傷了,馬上告訴我。要是事後我知道了……」
話沒說完,那意思不言而喻。
即便燕子歸是皇帝又如何,她就是仗著他的愛肆無忌憚了,怎麼樣吧?
「哈哈哈,好,好,朕此次去了,就躲在後面就罷了。棉棉安心,你也說了,朕得天時地利人和,一定會所向披靡,旗開得勝!」燕子歸笑道。
太后到底底子不錯,幾日也就好了。
這一日,還是這半年裡,蘇棉第一次認真的接受嬪妃們的請安。
所有的嬪妃都到了,眾人按照規矩請安之後,又各自落座。
賢妃坐在左邊首位,旁的人一一坐好。
「娘娘這半年,三災八難的,可算是好利索了。」甄修儀笑道。
「可不是麼,托你們的福。陛下就快要去北原了,今兒叫你們來,是在宮裡辦個家宴吧,康寧太后孝期,不好見喜樂,只是自家人坐坐。」蘇棉道。
這是按例請安,只是蘇棉覺得要是沒什麼事,還真沒必要請安,所以就把家宴的事說了。
眾人忙表示這樣很好云云。
御女們是第一次正經來請安,不禁都緊張,常說陛下天天都在這裡,難免就遇上了呢?所以一個個花枝招展的。
蘇棉渾不在意,你還能擋著人家小姑娘想美事?
反正燕子歸是她的,誰也別想得到就是了。
再說了,明知她在見嬪妃,燕子歸怎麼會來?真來了,蘇棉能掐死他。
賢妃笑道:「雖說孝期呢,不過自家人聚聚,沒有喜樂也好,清淨的說說話不是好事麼。」
「是啊,難得這樣呢。」甄修儀笑道,其實各家王爺王妃對於她們來說,都是搭不上話的,不過陛下即將去北原,要聚聚這也是應該的。
眾人走後,青墨笑道:「瞧著那幾個御女,倒是興奮。」
「可不麼,她們位份太低了,除了這樣的時候不許出來的,能不興奮麼?」玲瓏心說,這是高興家宴能見著陛下吧?她也和她主子一般,還能攔著人家少女思春麼?
橫豎這會子皇后的奴婢們防備都懶得防備她們了,沒有個成氣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