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昏睡前說了,只需我伺候。怎麼?你是怕我伺候不好麼?」蘇棉也不惱,只淡淡的看著楊青青。
楊青青此時可顧不得許多,她心裡想著蘇棉也不過是庶妃,位份比她是高些,一樣是連皇宮都不能進的人,憑什麼對她耀武揚威?
何況,侍疾這種事做好了是大事。憑什麼她處處攔著她?
「庶妃原諒,婢妾不敢懷疑庶妃,但是正妃派婢妾來,就是照顧殿下的,如今殿下有事,庶妃卻攔著不許婢妾見殿下是什麼道理?雖說婢妾位份低,可也是聖旨冊封的。」
楊青青點出這一點,是為了提醒蘇棉,只要她得寵,也是可以做庶妃的。
「你的意思是,不僅不聽我的,且也不聽殿下的?」蘇棉依舊淡淡的道。
楊青青的奴婢這會子也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忙上前一步笑道:「庶妃息怒。我們主子是擔憂殿下安危,殿下說了只用庶妃伺候,但是我們主子見見也是情理之中。還請庶妃成全。」
其實吧,蘇棉攔著楊青青是因為燕子歸說自己昏迷不假,可也不見得就不能見。大不了就說醒了唄。
也不至於影響大事。可是呢,楊青青越是想要見,她就越是不想叫她見。沒理由,她壞心唄。
這會子說道這份上更別想見了。
「你這奴婢好不知道規矩!是我們庶妃與你們夫人說話,你插的什麼嘴?」玲瓏柳眉倒豎道。
「姐姐不也是奴婢,都是一個府中的人,何苦如此難為我們呢?」那奴婢不服道。
蘇棉挑眉:「喲,這是說玲瓏難為你了?還是說我難為你們主子了?楊氏,你就是這樣教奴婢的?」
「蘇庶妃,婢妾敬你位份高一等,可你也不能如此欺人。」楊青青本就不算脾氣十分好的,這會子也是一肚子怒氣。
「錦繡,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管著她?」蘇棉抬手看著自己嬌嫩的指頭問道。
「主子是庶妃,自然管得。再說了,如今是在府外,殿下昏睡著,您自然管的了帶出門的女眷。」錦繡道。
「哦,既然如此,那……」
『啪。』楊氏不可置信的捂著臉,她被打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高興,打她一下也不過分吧?至於這奴婢麼……玲瓏,打她十巴掌,教教她什麼時候該說話。」說罷,蘇棉也不管身後如何,逕自往自己房間去了。
錦繡也不急著跟上,只冷冷看著楊氏。
楊青青咬的牙都碎了。但是看見那兩個侍衛就跟傻子一般站著完全沒有反應。她就知道,今兒這事,再鬧也是佔不了好的。
玲瓏是個膽大的,主子叫打,那就必須打。
有錦繡看著楊氏,她伸手就要打。
那奴婢原本想躲,但是見楊青青不說話,只好忍著。
辟里啪啦一頓打,她腫著臉怒瞪著玲瓏不說話。
「奴婢告退。」打完了人,錦繡玲瓏兩個規規矩矩的行禮告退去了。
「好個蘇棉,我楊青青與你勢不兩立。」楊氏低聲道。
「手疼麼?」蘇棉笑著看玲瓏。
「主子莫要取笑奴婢了。」玲瓏不好意思道。
「主子……等回去了她會不會去找正妃?」錦繡擔憂道。
蘇棉很滿意,方才她要打,錦繡沒有半句廢話,擔憂也是事後,這樣就很好。
「不用操心。」如今顯然大事不是楊氏。就算是正妃認定自己為了爭寵打壓了楊氏,那又如何?
京城中,皇帝剛派出一隊人馬去古縣。
接著便有大臣要求覲見。
安右丞相鬍子花白的跪在御書房:「陛下,這實在是不像話,不像話啊!怎麼能如此惡毒?皇子們偶有鬥爭也是有的,這般動不動就滅人滿門,著實是太狠毒了啊!老臣求陛下徹查!」
燕凌城忙道:「快扶了起來,安相莫要急,朕一定好好查。」
「陛下,這是四皇子做的啊,你可不能姑息啊!」安相再次道。
「哎,愛卿說的可有證據?」燕凌城一副你拿出證據,我馬上就去處理的樣子。
安相沒有證據,但是依舊很是中氣十足。碎碎念了半個時辰。
送走了安相,皇帝累出一身汗。可是不能歇著,還有大臣等著呢。
柳太師年歲不比那安相小了,進來就要跪。皇帝忙叫人扶著。
「老臣是為了鹽城……」
「好好好,愛卿不必再說,朕都知道。」燕凌城聽得腦子大了。
送走了柳太師,又是兵部侍郎張大人,吏部侍郎胡大人,都察院左右御史……
一個上午,見了這許多人,燕凌城是著實累了。
「是朕太手軟。」他歎息道。
「要是這回不管,以後怕是要翻天了。你去,傳所有在京城的皇子進宮。跪在萬象宮前,去鹽城,將錢榮富那個狗官給朕帶回來。徹查。」
曹六忙去了。
燕凌城對這件事其實並不是很生氣。原因簡單,燕青空是他早就想要辦了的人。想必小四也是揣度著他的心思,才敢下手。
身為三軍都督,本該是皇帝的人。可他卻靠在老三的手下。這樣大的大將,如何還能用?
燕凌城再次反省自己,是他太手軟了。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皇子就走跪在了萬象宮前。
今兒天氣熱,沒跪多久,就都出了一身汗。
得知自己的孩子在跪著,後宮中女眷都是慌了神。
文貴妃最坐得住,溫和的勸著孟妃:「妹妹不用擔心。到底小九差點沒了命,陛下惱了也是有的。所有皇子都跪著,陛下還能不心疼?」
孟妃漸漸的安穩了些笑道:「還是娘娘坐得住,臣妾到底是經不住事。」
「沒事,你只管安心等著就是。不就是跪著?他們也鬧的實在不像話了些,該跪著。」文貴妃依舊是一副溫婉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打頭跪著的就是她的兒子。
孟妃便被她這樣淡然的氣息感染,也真就不擔心了。也是,陛下還能叫所有孩子一直跪著?何況此次小十一是連帶,他可什麼也沒做。
眾位皇子們跪著,心裡安定的有,不安的也有。最不安的就是四皇子燕子初。他不知道自己的計策奏效沒有。側頭看了看三皇子眉頭不由皺起。
不除掉他,他休想坐上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