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今兒還跟凌風說,帶你和閨女去北漠,你想去麼?」疾風不知如何哄,心裡心疼的緊,只好將這個事拿出來說了。
「去北漠?那是苦寒之地……孩子那麼小……」小劉氏果然被轉移了視線。
「又不會現在就去,等裴玉卿什麼時候快回來才去,咱們瞅著天熱了去,如今我是國公了,不能光享受爵位不做事,第一個五年,我去守著。你和孩子要是實在不想去,就留在京城,橫豎五年很快的。」疾風道。
「胡說,我是怕孩子受罪,我自然跟著你的。」小劉氏道。
離別了這麼久,已經不能忍受了,五年……想想就可怕。
「那就別哭了,孩子我都沒見就先看你,你就一直哭?」疾風柔聲道。
小劉氏笑了出來,心裡又是甜蜜又是酸澀。疾風的改變她如何看不出?只是又心疼他這份改變。何必呢?他就是那麼肆意一輩子也好,她都不計較了,她願意疼愛他的啊。
很快將孩子抱來,疾風不大敢碰,只是看著孩子道:「叫爹。」
小劉氏笑道:「這麼點,怎麼會叫爹?來,叫你爹抱抱吧。」又轉頭對孩子道。
小丫頭睜著眼看,雖然不叫疾風抱,可也沒哭。
「長得像我!真是像我!」疾風興奮著,他有閨女了啊!
「是呀,像你,孩子都還沒名字呢。」小劉氏道。
「沒名字那你給起一個啊,我粗人,不如你有文采。」疾風伸手拉住小閨女的手指:「真軟,爹抱抱好不好呀?」
小閨女眨巴著眼,許是看見這個『爹』還不錯的樣子,所以伸出手做出個抱抱的動作來。
疾風笑,春風化雨一般的笑。
似乎這一輩子第一次笑的這麼欣慰。修羅場上回來的將軍,有無數次接近死亡。能活著,是幸運,也是信念。
這孩子,就是疾風信念裡的一部分。
雖然一直沒見過,可是知道,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孩子,是他的血脈。
「真乖。」疾風聲音有些哽咽,抱著小小的閨女道。
小劉氏摸了摸眼睛,笑道:「蘇家的女孩子都是一個字,叫悅兒好不好?蘇悅也好聽。」
「悅兒?喜悅的悅麼?好,就叫悅兒吧。」疾風輕輕晃著孩子:「小悅兒。」
小閨女被晃悠的嘿嘿笑,疾風越發高興的晃悠起來。不多時,父女兩個就熟悉了起來。
小劉氏一直覺得姐姐生的兒子,蘇家蘇楨也是有了兒子,並且疾風他們好幾個屬下將軍們全是兒子,就她生了個閨女生怕疾風不喜,一直是想他,可也忐忑。如今見著疾風喜歡得緊,便鬆了一口氣。
「我一定會給夫君生兒子的。」小劉氏道。
「生什麼兒子!你沒見公孫肅,說是要叫她夫人生閨女,然後嫁給太子去,咱們已經有閨女了,就瞅著太子嫁,要是嫌棄太子歲數差的大一點,那就三皇子,還有念御,再不行凌風的兒子,蘇楨的兒子,隨便嫁!」疾風抱著小閨女自豪的很。
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這些人裡頭,就他家是閨女,他高興著呢。
「我怕你不高興,不料你是這麼高興……倒是我白想了。」小劉氏嗔怪道。
「我高興,你最好再給我生幾個閨女,饞死他們。」疾風笑道。
「再說了,你父親母親不也沒有兒子?難道就過得差了?可見皇后娘娘說的不錯,閨女兒子差不多!」疾風道。
「好啦,別安慰我了,生男生女不由人,你這麼喜歡,萬一我就隨了我娘……一肚子閨女,你就不說了。」小劉氏瞪他一眼道。
「哈哈哈,你要真的有這個本事!咱們就把那幾家兒子都佔了!夫人可得加把勁兒,公孫肅那廝可是巴巴的等閨女呢!」疾風大笑。
小劉氏羞澀的笑了會道:「你們這幾個人可真是不一般,人家都要生兒子,你們偏喜歡閨女。聽我姐姐說,姐夫也喜歡閨女……」
「喜歡也沒用,橫豎爺如今有了閨女,他們沒有!」疾風親了一口小閨女的臉頰,笑的歡樂。
直到玩的閨女都不耐煩了,這才叫奶娘抱走:「皇后娘娘的妹子回京城了。你明天要去看看了。」
「按說今兒就該去,可你昨兒沒回來,只好明天去,一道去吧。」小劉氏道。
「行,那就叫人上膳吧,餓死了。」疾風坐下。
上了一桌豐盛的午膳之後,疾風卻惦記著閨女吃了沒,能吃點啥。知道小劉氏瞪了眼,他才吶吶的坐下。
小劉氏扶額,這人,怕他不喜歡閨女,他可好,不僅喜歡,貌似還上癮了呢。
話說蘇棉得知了所有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之後,沉默了一會。
尤其得知如今蘇家已經封了幾個爵位之後,歎息:「我不想叫娘家太顯赫。可是已經出了一個我,不顯赫也不行了、但願大伯大哥哥和弟弟都爭氣些吧。」
「大老爺和大哥兒都是極好的,林哥兒還小些,不過是主子親自教導過的,更是不差,主子不必擔憂。」方嬤嬤道。
「嗯,不擔憂,大伯好歹是做了多年官兒,要是管不住一畝三分地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大哥哥和大嫂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都好。」蘇棉道。
見她神情不大好,方嬤嬤道:「主子也不必擔心太后那裡……橫豎陛下回來了。」
「哼,我倒是不擔心,我只是無奈。好日子不愛好好過,非得作死,我攔得住?」蘇棉冷笑道。
「哎……」方嬤嬤歎口氣:「奴婢也是不解,不是好好的麼,縱然主子沾了前朝的事,可是也沒有做錯的時候,何必呢。」
「哼,我估摸著,她是習慣了女子的三從四德吧。可是卻忘記了自己並不是陛下的生母。管的多了些,又加之我不肯聽,漸漸就這般了。」
蘇棉搖頭。
「不管怎麼說,主子原就能護著自己,如今陛下也回來了,更是不會有事情的。主子寬心就是了。殿下們近來想念主子的緊,主子還是好好哄著要緊。」方嬤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