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個夢,蘇棉就不去寺廟裡了。
雖然故地重遊有意思,可是故事裡的主角都不在了,何必呢。
青黛出嫁,合歡出嫁,迷香死了,朔風……
蘇棉想起來,只是叫人去寺廟裡,給朔風點了長明燈。這裡也別有一番特別吧。
初來這幾日,蘇棉有很多時間。
因為燕子股忙正經事,沒時間陪她玩兒。兩個孩子得了趣味,成日裡纏著裴玉卿和疾風帶著學騎馬,雖然每天摔的七葷八素的,可是一點也沒退縮。
這日回來,銘安摔的臉上一塊青。
裴玉卿和疾風要給蘇棉行禮,蘇棉根本不見:「去說,就說明兒繼續帶著殿下們練習去,本宮不見他們。」
見了又要道歉一番,不夠鬧心的,叫他們要是想,就找陛下去吧。
裴玉卿和疾風也算是瞭解蘇棉了,這就知道,絕不是皇后惱了的意思,摸摸鼻子,各自散了。
天知道,騎馬一上午,他們也累啊……
燕子歸忙到了夜間,回來蘇棉已經睡著了。
他有些愧疚,說是帶著她散心來了,又不想叫她獨自出去,畢竟有孕在身麼。
他又沒有時間陪伴,不知道這幾日如何悶呢。不過好在也快了,再過一兩天就不忙了,到時候帶她出去走走吧。
燕子歸剛洗漱好,上了塌,蘇棉就睜眼:「回來這麼晚啊?你吃晚膳沒有啊?」
說話中,帶著濃濃的睡意。
月份漸漸大了一些,蘇棉睡覺似乎沒有以前沉了呢。
「吵醒你了,朕吃了。」燕子歸輕輕的將她抱進裡頭些,輕聲道。
「真忙。」蘇棉嘟囔。
「朕本是想叫你出來散心,倒是叫你悶著了。」燕子歸道。
「嗯,也不悶,你不是答應我,這回有孕,要一直守著我,你這不是做到了?」蘇棉道。
「傻棉棉。」燕子歸笑著道。
「咦?」蘇棉忽然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燕子歸緊張道。
「你摸。」蘇棉將他的手拉過來道。
燕子歸將手放在她腹部,半晌沒有動靜,不過他也不急,就在蘇棉昏昏欲睡的時候,肚子裡就像是有一隻小魚游過似得,接連動了好幾下。
「感覺到了沒有?孩子會動了。我還以為這回雙胎,要晚一點的。」蘇棉道。
「胎兒健康,自然不會太晚。他們很活潑。辛苦你了。」燕子歸只覺得她辛苦,女人的身子多麼脆弱,孕育子嗣說來平常,實則是多麼艱難辛苦的一件事。
「嗯,你知道我辛苦,那我就不辛苦了。陛下不知道,好多人覺得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蘇棉瞇著眼道。
「傻,朕不會這麼想的,睡吧,困得不行了吧?明兒朕晚點走,陪你用早膳。」燕子歸就跟催眠似得說著,手輕輕摸她的背。
蘇棉貓兒一般,舒服的哼了一聲,就閉上眼。
不多時,就沉沉的睡了。到底不是在宮裡,白天也就罷了,晚上他不在跟前,還真是睡不踏實呢。
次日一早,燕子歸也沒陪著蘇棉用膳……
原因是他倒是留的晚了,可是蘇棉還是不要起床。
「你去忙嗎,我不要起來,我沒睡夠!!!」蘇棉怒氣沖沖的道。
青雀和青喬手都抖了,生怕陛下生氣。
再是恩愛,陛下也是陛下啊。
「好了好了,陪你用膳都不領情,朕走了,你睡吧。」燕子歸搖頭。
蘇棉還是不解氣:「誰領情?」
燕子歸一愣,緩了緩才知道她這是哪來的怒氣:「好了,不氣,不氣,誰領情朕也不要,棉棉不領情也是應該,乖。不是還要睡?發了火可就不困了啊。」
說著,就坐在塌邊,拍著揉著好一頓哄。
哄得蘇棉都笑了:「哼。」
「乖,睡吧,再睡一個時辰都使得,晚上朕早點回來,陪你用完膳,皇后還是要賞臉的。」燕子歸笑著道。
蘇棉雖然不睜眼,可是嘴角的笑意也暴露了她的心思。
燕子歸眼裡滿滿的寵溺,拍著她的背:「睡吧。」
過了一會,蘇棉果然被哄著沉沉睡去了。
燕子歸這才起身出了外頭:「叫皇后多喝水。」
他看著蘇棉嘴皮子乾,這是缺水了。
「是,陛下的早膳擺在這麼?」青雀忙應了。
「嗯,擺上吧。」燕子歸坐下道。
不到一會就都擺好了,期間,燕子歸問:「這幾日皇后早膳午膳用的什麼,用多少?偏愛用什麼?」
青雀嘴最利索,一會就將這幾日吃了什麼,吃多少,多了還是少了,愛吃什麼,什麼想吃但是陛下有話不許吃。什麼必須吃,但是主子不愛吃,都說的清清楚楚。
燕子歸點點頭:「想吃西瓜也可以,不過要少吃。有些東西,她實在想吃,你們拿不準,就問問梁有才。」
「是,奴婢們一定好好伺候著,陛下放心。」青雀道。
「嗯,伺候的好,朕賞你們,要是不盡心,朕也不會輕饒了你們。退下吧。」燕子歸道。
青雀幾個往後退,如今跟著來了南邊的小太監叫樁子。
是唯一一個曹六之外能伺候在燕子歸跟前的太監。
這人話少,只是一味做事,所以燕子歸不煩他,蘇棉也打賞過幾次。
曹六畢竟年紀大了,平素這些瑣事,就不出來伺候了。
布菜這樣的事,樁子就負責了。
吃過了早膳,燕子歸起身:「不要叫皇后起來太晚了,一會伺候她出去略走走。」
「是。恭送陛下。」幾個奴婢忙應了。
燕子歸走後,青雀看著青煙:「姐姐莫怪我嘴直,我……也是順嘴。」她方才說的話,有的直接代表了皇后所有的奴婢。
「你會說,會做。我還羨慕你呢,我就不會說話。咱們幾個裡頭,總有個領頭的。是你也好。」青煙慢吞吞,最是沒脾氣了。
「姐姐說哪裡話,有姐姐,有青墨姐姐,奴婢不敢的。方嬤嬤還在呢。」青雀道。
「方嬤嬤不管這些事,青墨……我雖不知,只怕以後也要靠後了,我呢優點缺點我自己都清楚,不必說了,橫豎你我都是伺候主子的,守望相助就是了。」